自從喝過董萩靈拿出來的酒後,樂老將軍一羣老一輩兒的,都覺得自己掉坑裡。
再喝其他原本覺得還可以的酒,均覺得淡而無味,比以前喝孬酒都更加難受。
可是好酒不多啊,而且獨此一家別無分號,這讓他們上哪兒找去?
所以,每次看到董萩靈,這老一輩兒的都在挖空了心思折騰,就想在董萩靈這裡拿到酒喝。
每次聽到這些老頑童的各種奇葩理由,董萩靈都覺得漲了姿勢。
因此,這麼一想的樂老將軍,很快就將剛剛那一瞬不太確定的異樣給拋在腦後忽略了。
見狀,董萩靈這才送了一口氣,她就說嘛,神識也不是什麼人身上都可以放的,有些人一沾,立刻就得出問題。
就這麼糊弄過去,蓮瑢璟也鬆了一口氣,知道有了結果,便拉着董萩靈走到更偏僻的旁邊去。
“怎麼樣?”蓮瑢璟確定周圍沒人,這才低聲問道。
“這個卓將軍,練的是外家功夫,根本沒有內力。”董萩靈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會這樣。
“嗯?”蓮瑢璟挑眉:“這麼說也對,樂爲天曾經跟卓將軍交過手,路子的確剛猛有力,似乎天生力氣比較大。內力這玩意兒,貌似沒怎麼感覺到。”
做將軍的,其實要的就是這種外家功夫,只要耍得好,殺敵很猛的。
至於內力,也是很厲害,但是兩軍打持久戰,內力用完了怎麼辦?那可不是即時恢復的。
上場殺敵,肯定講究效率,內力殺人,有時候會顯得極爲浪費的。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能感覺,這位卓將軍,倒不像是一個經常上戰場的將軍。”董萩靈想到了剛纔的事情。
她的神識,將卓將軍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掃了個遍,他居然一絲一毫反應都沒有。
而神識剛觸碰到樂老將軍,他就感覺有異了。
差距如此之大,董萩靈很難相信卓將軍是上過戰場,經歷過無數生死,甚至戰績赫赫的一個將軍。
別說上戰場了,就是蓮瑢璟培訓的那些人,對她的神識都會有所感覺的,只是不明真相罷了。
相對來說,樂老將軍這種硝煙屍山中爬出來的,反應最猛烈。
別說什麼大老粗的神經慢半拍,卓將軍慢的已經不是半拍,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過好麼?
神經“粗”到這種程度的將軍,都是怎麼打勝仗的?完全就像個沒什麼經歷的毛頭孩子啊!
“怎麼說?”蓮瑢璟來了興趣,每次董萩靈的表達,都能讓他眼前一亮,發現更多的事情。
“殺氣,血腥氣,還有敏感度……”董萩靈想了想:“怎麼說呢,反正就是這些感覺,他不說跟樂老將軍比,就是跟白淵都不能比的,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真的有上過戰場嗎?”
血腥氣?敏感度?蓮瑢璟抹了一把汗,這感覺,好抽象的有沒有?
“剛剛,我就是在看他的敏感度,結果,旁邊的樂老將軍都發現了,那姓卓的還什麼反應都沒有。”董萩靈挑眉,還是很堅信自己判斷的。
對於神識的作用,她試過很多人,不會出太大的誤差。
除非,這個人心機深沉,就算心裡發現了,可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但剛纔董萩靈的神識一直在這人身上,若是心裡有反應,面部神經和肌肉紋理那會條件反射的有變化,哪怕外表什麼都看不出來,可躲不過董萩靈的神識監控。
若是有人能做到連肌肉都控制了不會條件反射,董萩靈也就認栽了,她兩輩子都沒發現過這種非人種類的好不好?
“而且……”董萩靈伸手在蓮瑢璟手臂上捏了捏,感覺硬得手指都痛了,對上蓮瑢璟疑惑的目光,這才笑道:“練武之人,肌肉一般都非常紮實,摸起來感覺不同。”
“而那個卓將軍倒是異常,看着肌肉鼓鼓的,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肌肉組織很鬆散,捏上去絕對不是這種感覺。”董萩靈好笑,沒想到那個姓卓的,看起來那麼大塊頭,居然是個外強中乾型。
還是那句話,當初太后的妹妹,到底是啥眼光,這種男人到底怎麼入眼的?
蓮瑢璟已經快不知道作何感想了,董萩靈看一眼,竟然看出了這麼多問題?簡直就是細作什麼的超級剋星啊!
“那一身肌肉都怎麼來的?”蓮瑢璟好奇的問道。
一般人可不知道這個理,看起來很有味道就是了,至少第一眼,絕對會覺得卓將軍厲害。
“若是以前就有的,那就是說,近幾年肯定沒怎麼鍛鍊了,肌肉沒有消下去,但是不再那麼凝實。若是以前沒有的,那就是用了什麼藥物,製造的假象。”董萩靈淡定的說道。
“以前就有的,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是這個樣子。”蓮瑢璟篤定的說道,也就是說,卓將軍已經疏於鍛鍊好幾年,連肌肉都鬆弛了?好麼,那麼經常會有的一些好消息和戰鬥,都是打哪兒來的?
虛報戰績?還是戰鬥確實發生,他這做將軍的只是圍觀,卻從來沒上過場?
真是不理不知道,一理嚇一跳,實際上,這些破綻還真不少,只不過,以前都忽略了而已。
其實,董萩靈還有一點沒有說,卓將軍這樣子,這年齡,明顯是有些發福了,肚子上再也不是八塊腹肌,而是一圈贅肉。
只不過因爲衣服穿得好,被人並不能發現而已,誰沒事兒還去驗證一下,卓將軍肚子上的是不是肌肉?
綜上所述,無意不表明,那姓卓的已經很久沒鍛鍊了,而且日子過得非一般的美好。
後面一點可不好說,不然某世子還不知道會想到哪裡去呢,反正前面已經能夠證明了,缺這麼一點也算什麼。
“雖然,這能夠表明姓卓的,很可能已經背叛了皇上,可是並不能表明,他都是什麼時候被收買的,曾經,他爲皇上登基的確立了很大的功勞,所以皇上纔會那麼信任他。”蓮瑢璟微微有些嘆氣,他是知道的,皇帝對此應該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