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不滿的抱怨,完全不冷靜的處事,卓夫人失望之餘,也有些七竅生煙,一時忍不住呵斥了一聲:“你給我閉嘴,你若是再不冷靜,就被想着說謊,這可是欺君之罪,你剛纔脫口而出的時候,怎麼不慌?”
自己女兒會不會鳧水,卓夫人再清楚不過了。
卓夫人倒是沒有想到,卓婷竟然會這麼大膽,在關鍵事情上,竟然敢說謊,
按照慣例,若是沒人考究那也罷了,一旦真的被檢驗出來,那麼欺君之罪不說,一開始本來說的大實話,也成了僞證,真的得不償失。
可是,若是以前,估計很多人都會選擇這麼做的,因爲誰也沒法確認,一個人到底會不會鳧水?
不會的,自然不能假說會,這很好證明。
但反過來要怎麼去證明?如果有心裝一裝,還能強說人家會嗎?
卓夫人雖然不懂董萩靈要做什麼,可心下忐忑不已,總覺得,事情要往不期望的方向發展,可是她卻無力阻止。
卓婷被卓夫人這麼一吼,頓時清醒了一點,可也覺得無比的委屈,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會發展成這樣,她又怎麼會那麼回答?
卓夫人就這麼個女兒,本來就寵得無法無天,這時候一看她委屈,頓時心都揪起來了,只能安慰的拍了拍女兒的手:“別怕,待會兒若是真要你下水試,你就裝着溺水變成了,你是不會鳧水的。”
這麼一說,卓婷就覺得心安了不少,的確如此,誰還能說她會水麼?
走在最前面的董萩靈,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笑了,若是真這麼簡單,她試驗做什麼?最重要的是,母女倆的竊竊私語,證明了她的想法沒錯,卓婷的確是在撒謊,那接下來的行動就更加有保障了。
不管衆人心裡怎麼想,這溫泉池很快就到了。
有專人打理,一進入裡面不僅沒有溫泉特有的刺鼻味道,還有淡淡的清香。
其實這個溫泉池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的,自然不會那麼濃烈的刺鼻味兒。
董萩靈也不多說,乾脆的吩咐人將卓婷扔了下去。
卓婷知道這一劫是逃不了的,也就沒有反抗。
大家看着,卓婷如水之後就沉了下去,還不斷冒泡,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浮上來。
見狀,皇帝貴妃,還有太后的表情都比較微妙,不知道該悲傷還是該笑。
韓雨和韓夫人的臉色則是有些白,頓時覺得有些不好。
董萩靈和蓮瑢璟對視一眼,倒是勾起一抹玩味兒。
董萩靈是因爲前世的原因,見識廣博,蓮瑢璟則是長期破案,比較有經驗。
兩人並沒有刻意的商量,卻也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蓮瑢璟自然明白董萩靈此舉的用意。
卓夫人心下鬆了一口氣,立刻表現出爲母的擔憂:“縣主,這夠了吧,小女確實不會鳧水,這麼長時間了,她怎麼受得了?你這是要淹死她嗎?”
董萩靈嘴角一勾:“卓夫人,你急什麼?你忘了,本妃可是大夫,對於人體的極限是很清楚的,這些事情可以裝,但是在真正遇見危險的時候,那肯定裝不了的,放心,有本妃在,卓大小姐肯定沒事。”
說着,還悠閒的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指甲,這會兒,她就是在整卓婷。
窺視她的男人?還想用不正當手段?最重要的是,敢設計欺負她妹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原本一直忙着,還沒機會整一整這別有用心的女人,現在是她自己送上門來,不好好招待,豈不是怠慢了?
蓮瑢璟偷笑了一下,忍不住搖了搖頭,做戲做全套,董萩靈倒是做得也沒有錯。
卓夫人則是瞠目結舌的看着董萩靈,她以爲,作爲世子妃好歹是愛面子的,怎麼可以將這種害人的事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難道,她就不怕有違皇帝和太后的寵信嗎?
這種行爲純粹顛覆了卓夫人的認知,所以一時半會兒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董萩靈自然不會要卓婷死,至少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她還不至於那麼腦殘。
在神識的見識下,卓婷在水中的反應和表情,她是“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能當證明,可是能讓她好好吃點苦頭啊!
其實卓夫人早想到了這茬,原本也是這麼篤定的,可是看董萩靈的表情,她突然不能確定了,而且關心則亂,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六神無主。
再等了好一會兒,水面上那是安靜如斯,卻好似壓在了衆人心裡的石頭,有些大氣不敢出。
卓夫人忍不住有些癲狂,很想抓住董萩靈來質問,可董萩靈動作快,一下子閃到蓮瑢璟的身邊去。
卓夫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去,不過她倒是反應快,順勢就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靈欣縣主分明是公報私仇,有意害小女性命,還請皇上做主,趕緊將溺水的小女給救上來吧!”
董萩靈神識看着水下的卓婷,顯然聽到了上面的話,表情好似憤然,咬牙切齒的,不過,她倒是忍得住,死死的沉在下面,不然自己浮上去了,哪怕這會兒她已經很難受,屬於在壓榨氣息的階段。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卓婷還是很能穩得住的,這女人的手段心思果然不容小窺。
“哦?”貴妃輕咦了一聲,倒是替皇帝接口了。
這種事情,本來皇帝也不好處理。
“卓夫人這話聽得本宮好莫名其妙,不知道卓大小姐跟靈欣縣主到底有何仇怨?值得她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貴妃說的意味深長。
當年卓婷和蓮瑢璟之間的事情,她倒是知道一些,可實際上,蓮瑢璟對當初那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心思,甚至很不耐煩的。
現在嘛,恐怕就更加沒多少人知道,卓婷對蓮瑢璟還有那想法了。
畢竟,盛京城裡,對蓮瑢璟有想法的女子可不少,但是真正動手的卻不多,一來她們都還要臉要名聲,二來,賭上一切去試過的都從來沒有成功過,剩下的也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