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冬果立時急了。:?。王妃今日這是怎麼了?平素王妃最是明白她的心思,今日爲何非要從中作梗?
這賽廣將軍可是好贏的?褚國水師總督那可不是吹牛皮吹出來的,賽廣將軍非但有豐富的海上作戰經驗和驚人的指揮能力,還是個力拔山河武功高強之人,乃是四海八荒與靖王爺齊名的奇人。夜襲的武功雖然不差,但原本就比王爺差一點,讓他這般對抗賽廣將軍,王妃可是要故意拆散自己和夜襲?
“除了夜襲,我誰都不嫁!”情急下,冬果脫口而出。
“胡說!”沐之秋不滿地皺眉:“夜襲優秀才值得你愛,他若自己不爭氣,你自然應該將目光放得更遠一些,豈能在一棵樹上活活吊死?若他連比都不敢比,還談什麼娶你?我……”
“屬下願意與賽廣將軍比試!”脫口打斷沐之秋的話,夜襲急得額上直冒冷汗,“屬下有信心贏過賽廣將軍。到時,還請王妃兌現承諾,將冬果許我爲妻!”
呵呵!愛情的魅力果然大,便是夜襲這種跟蕭逸一樣冷漠拽屁的傢伙,眼看着自己的娘子要飛走了也沉不住氣,如此,甚好!
“好!”從蕭逸懷中掙脫出來,沐之秋攤開手掌,“賽廣將軍!夜襲!你二人與我擊掌盟誓,看看到底是褚國水軍厲害,還是本王妃的特種兵厲害!”
褚國水軍?賽廣愣怔住。他只說要和夜襲比一比,反正靖王府那麼大,直接拉着夜襲到院子裡打一架便是了。本來高手過招就不需要固定的場地,便是在這書房中也能一決雌雄。但靖王妃身懷有孕,萬一不小心碰到她那就糟糕了。可是靖王妃卻提到褚國水軍和特種兵?靖王妃是什麼意思?
沐之秋的話音一落,夜襲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跟了王妃那麼久,豈能絲毫不懂王妃心中的小九九?王妃哪裡有拆散他和冬果的意思嘛!不就是想對他們這次野外拉練進行一次特殊的考覈。考覈就考覈唄,他其實也不怕,但王妃做什麼要拐彎抹角地算計他?果然書上說的沒有錯,這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唉!不過再難養,遇到王妃這樣的‘女’子也是天下最大的幸事。
不過是次考覈,他怕個什麼?便是再來十個賽廣將軍夜襲也不怕。
邊伸出手去與王妃擊掌盟誓,夜襲邊咧嘴笑道:“呵呵!其實擊不擊掌都無所謂,王妃只管考覈便是,不用這般麻煩!”
“嗯?”沐之秋眉頭一皺,面‘色’已‘陰’沉下來:“你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蕭逸的目光刷地一下落在了夜襲的臉上,夜襲心中猛地打了個突,王爺不會誤會了以爲自己對王妃心懷不軌吧?嗬喲!真是冤枉,自己連王妃的腳趾頭都不敢想,如何敢與王妃開玩笑?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面部肌‘肉’僵死‘侍’衛吧!
趕緊斂了心神,夜襲鄭重其事地與沐之秋擊掌。
賽廣實在忍不住問道:“我與夜襲就在‘門’口隨便比劃兩下就好,王妃爲什麼要提到褚國水軍?”
“賽廣將軍難道是江湖莽夫嗎?”沐之秋尚未回答,蕭逸已甕聲甕氣地接口:“堂堂褚國水師總督,朝廷一品大員,與我靖王府暗衛統領對決,當然不能太草率,秋兒不過是想給賽廣將軍一個機會,讓賽廣將軍看看我靜安王朝的真實實力,難道賽廣將軍膽怯了?”
“我膽怯?”賽廣差點爆出粗口,怏怏地收了嘴,暗自在心裡罵了句tmd!
就說他和靖王爺對不上眼兒,果然沒錯。頂着夜襲的臉皮時‘挺’招人喜歡的一個人,怎地恢復了本面目如此可恨又可惡?靖王妃這麼貌美優秀的小姑娘嫁給他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便是隻比試陸戰,本將軍也不會輸給夜襲統領。擊掌就擊掌,誰怕誰?我和夜襲只管比賽,至於如何比,全憑靖王妃做主!”啪地一聲重重拍在沐之秋的手掌上,賽廣怒道。
沐之秋猛‘抽’一口涼氣,臥了個槽!真疼,這大老粗就不能輕一點兒嗎?讓他擊掌盟誓,又不是讓他撇‘雞’爪子,賽廣使那麼大勁兒幹什麼?早知道這人如此粗暴,自己提什麼擊掌盟誓?直接寫個合同,不對,是軍令狀,讓他二人簽字畫押不就行了?
“你怎麼出手這般重?不知道秋兒有身孕啊?若是將孩子震壞了怎麼辦?”蕭逸一把摟住搖搖‘欲’墜的沐之秋,不滿地怒視賽廣。
“將軍手下留情,切莫傷到我家王妃!”與蕭逸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夜襲和五名暗衛的聲音,同時,六道凌厲的掌風已向賽廣‘逼’面而來。
賽廣哪裡想到自己一掌拍下去會將粉團兒一般的靖王妃拍成這樣?本想抓了靖王妃的手仔細查看,手才伸出去,六道掌風已襲來。無奈下只好緊急後退,狼狽地退到牆角才堪堪避開。心頭不由暗驚,夜襲六人竟有如此渾厚的功力,若不是自己躲得快,只怕立馬就橫在地上了。這般厲害難纏的對手,他真的贏得了嗎?
蕭逸已心疼地將沐之秋紅腫的小手放置‘脣’邊吹氣,“疼不疼秋兒?你別怕,爲夫一會兒去國醫府向雲清討點活血化瘀膏來給你敷上。”
“唔!”沐之秋十分無語,蕭逸和夜襲他們怎麼比賽廣還要誇張?不過就是被賽廣這個大老粗拍得重了點,怎麼搞得她好像被賽廣拍成‘肉’餅了一樣?
“你們別緊張,我沒事,我又不是豆腐捏的,怎麼可能被賽廣將軍拍一下就把孩子拍掉了?蕭逸你們再別嚇唬賽廣將軍了,活血化瘀膏不適合孕‘婦’使用,一會兒讓冬果給我‘揉’一‘揉’就好了。來來,我們商議一下比賽的事情。”
讓冬果‘揉’?他的寶貝娘子做什麼要讓冬果‘揉’?他‘揉’便好了。這般想着,蕭逸已重新將沐之秋抱至膝頭坐下,小心翼翼給沐之秋‘揉’起手來。
沐之秋也不管他,騰出另外一隻手指了指正東面的牆壁。
牆壁上掛了一塊涵蓋着京城內外方圓五百里的地形圖,原本沒有現在這麼清晰。數月前沐之秋曾在蕭逸的講解下在以前的圖上進行了修改和備註,將上面的山川、河流、道路、樹林、房屋等等都進行了形象的標註,看起來少了份晦澀,變得簡單易懂。
沿着靜安王朝的龍脈,沐之秋的手指一路滑下來,途徑三個地方均停頓一下,“你們可看好了,這一代有山、有水,也有樹林。我要考覈的是你們的綜合素質、應變能力,以及團隊‘精’神,所以你們可以各自選搭檔參賽。賽事分成三場進行,三局兩勝。爲了公平起見,夜襲可以在這一批特種兵中選取自己最滿意的三十人,賽廣將軍也可以從自己帶來的褚國水師小分隊中選取三十名‘精’銳參加。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做準備,如此,你們可有異議?”
賽廣和夜襲相互看看,同時應道:“沒有異議!”
夜襲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野外作戰?這本來就是王妃此次安排給他們野外拉練的主要任務,此番回來本來就是像王妃驗證的。若是經過了五個月的訓練,他們還對付不了只准備了七天的褚國水師,那他們就可以回家歇菜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妃點的那三處地方,第一處夜襲非常熟悉,正是當初王妃與上官丞相遭到倭國刺客追殺遇險的“死亡谷”。現在“死亡村”雖已改名爲“歡樂谷”,且朝廷已派出人馬在那裡開山採石,但不過是冰山一角,只在最邊緣的地區活動而已。“死亡谷”深處依然是沒人敢踏足的死亡之地。第二處夜襲也不算陌生,乃是京城大運河,只是王妃標註的那一處異常兇險,正是“運河第一彎”。聽冬果說,上回王爺就是在那裡險些遇難,若不是生死‘門’‘門’主及時相救,也許王爺就永遠葬身河底了。所以這一處實在不比“死亡谷”輕鬆多少。至於第三處,夜襲微微有些牙疼,竟是西施湖。
若說王妃選擇三處地方比試有兩處都與水有關係當真公平,畢竟他們比賽廣將軍多在野外生存了五個月,選擇水上比試,也算是對賽廣將軍的一種彌補。但這西施湖就那麼大點地方,地勢險惡不說,卻是一覽無餘,難不成王妃想讓他們跳進去‘摸’兩條魚上來?
賽廣和夜襲一樣,對沐之秋的安排十分滿意。若說之前他還有點看不起夜襲他們這些特種兵的話,經過方纔那一擊,他已經不敢小覷他們了。這六人彷彿心有靈犀,僅僅因爲他的一點無心之過,這六人便同時出手,雖是六道掌風,各自不同,卻狠辣無比,刁鑽萬分,竟是從頭到腳沒有放過一處,配合得嚴絲合縫。若不是夜襲六人並非真的要取他‘性’命,便是自己躲開了,也定會被掌風所傷。
和這樣的勁敵比賽,賽廣沒有必勝的把握,先前靖王妃一說擊掌盟誓他便打起了小算盤。到底是人家的地盤,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帶了百八十名水師‘精’銳護衛隊來,和人家千軍萬馬的虎賁軍比起來也是九牛一‘毛’。這般不管怎麼比,自己都會吃虧,所以賽廣一聽到要擊掌盟誓就不想比了。
可此時靖王妃大大方方地把比賽地點說出來,他居然有種自己被照顧、佔了便宜的感覺,多少心中有點糾結。
要說賽廣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靖王妃這般照顧他,以他的‘性’子原是會惱的,但現在情況特殊,自己輸了就罷了,丟得卻是整個褚國的臉,就算他輸了,褚國也輸不起。所以這場比賽,無論如何他都要贏。
唉!勝之不武總比被人打擊得潰不成軍要強吧?若要有一點點閃失,他怎麼有臉再回褚國去?眼神不由自主地便向靖王妃瞄去。
淡掃他二人一眼,沐之秋已將他倆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微微一笑道:“比賽地點選好了,隊員定好了,接下來我來說一下比賽規則。”
賽廣和夜襲等人頓時來了‘精’神,就連蕭逸也興趣盎然地看向她,沐之秋道:“第一場的比賽規則其實很簡單,你們先從‘歡樂谷’的峭壁出發,然後進入‘死亡谷’叢林,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必須穿越整個叢林,到達‘死亡谷’的另一面,將冰山上生長的一種特殊‘藥’材‘玉’冰蓮採摘回來。我不管你們帶什麼兵器,但食物、水、衣物和‘藥’物都不許帶。第二場的比賽規則更簡單,據說運河第一彎的那段河道內生長着一種‘肉’質細嫩味道鮮美的銀魚。本王妃很想嚐嚐,你們便潛入運河第一彎去捕魚,誰捕捉的魚多,誰就是贏家。第三場沒有明確的比賽規則,我不過聽說過一個傳聞,說西施湖沒有底。所以我只要你們潛入西施湖底,隨便帶一樣湖底的東西做信物上來便可以了。至於是取河底淤泥,還是石子兒都無所謂。我相信以你等的人品,還不至於欺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