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哦!這個永遠不會對她沐之秋說不的男人,這個流雲般高貴美好的男人,這個只知道爲她全身心付出,卻從來不要求回報的男人,他如此拼命,如此不給自己留餘地,都是爲了她啊!她當如何回報他?
“寶貝兒,別哭!”蕭逸的聲音暖暖地貼着面頰傳過來:“不用太擔心,馬上事情就會發生突變。☆→筆☆→癡☆→鈡☆→文你且瞧好,沒事兒的,你要相信雲清,他很棒!”
是的,要相信雲清,他很棒,沐之秋一直都知道雲清很棒。
可是,能不能不說這種屁話?什麼很棒,什麼相信雲清?雲清在跑步啊,一百圈,雲清要跑一百圈。而她和蕭逸在做什麼?他們在冷眼旁觀,他們既沒有替雲清說一句話,也沒有幫雲清去跑一圈,這樣的他們如何有臉繼續旁觀下去?她如何才能做到不擔心,不哭泣?
“蕭逸!我……”
“爲夫明白。但我們不能在此時氣餒,否則雲清先前做的,就全白費了!”
抽泣半響,沐之秋終於點點頭,“是!我明白!”
蕭逸說的不錯,此時還不是哭的時候,因爲現在只是開始,拓展訓練最難的項目還沒有到,此時哭泣,等同於她在給雲清拖後腿。
沐之秋擦乾眼淚不到兩分鐘,蕭逸的話就被驗證了。
操場上的白隊突然亂了,有人狂罵開來,只是,狂罵聲才起,便有人又吼又叫地衝上去追趕上官雲清了。
第一個衝上去的是賽廣將軍,然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很快,白隊加上隊長在內的三十一人沒有一人落下,全都衝上去跟在上官雲清身後跑起來。
操場上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第一個帶頭鼓掌的是黑隊隊長夜襲,然後就像傳染病突然流行開來一樣,所有的黑隊隊員都鼓起掌來,沐之秋和蕭楠也開始鼓掌,就連蕭逸這個冰塊一般的男人也不自覺地拍了兩下手掌。
沐之秋使勁拍着巴掌,她知道,從現在開始,雲清才真正爬上了主帥的雲梯。後面的路還很長,但無疑,雲清越過了最爲艱難的那一步。
心疼地抓住寶貝娘子使勁鼓掌的雙手,蕭逸小心地對着吹氣:“莫要嚇到我們的寶寶了,你如今乃是準孃親,如何還不知愛惜自己。秋兒是打算把手拍爛,還是打算這般將我們的寶寶直接嚇出來?”
有沒有他說得這麼誇張啊?怔怔地看着蕭逸,眨巴兩下眼睛,沐之秋突然衝他嫣然一笑,下一秒,已張開雙臂給了蕭逸一個熊抱:“蕭逸!你真是火眼金睛。你怎麼這麼牛,這麼棒?”
她的肚子很大了,這般去抱蕭逸實在抱不圓滿。蕭逸微微蹙眉,但她激動的情緒稍稍得以緩解,纔不滿地將她從身側的椅子上抱過來反身坐在他的腿上,環抱進自己的懷裡。
雙手穿過她的腋下,輕輕覆在沐之秋的肚子上,蕭逸的聲音有點酸溜溜的味道:“秋兒這般爲雲清鼓掌,那秋兒?在你心目中,爲夫和雲清誰更優秀?”
臥了個槽!這廝時時刻刻不忘吃醋啊!都可以派他到吃醋協會去當會長了。
“我瞎了眼了好不好?非要喜歡你這種又冷又硬還不解風情的,算我……”
“嘿嘿!”話未說完,耳垂已被蕭逸輕輕含住:“秋兒和爲夫在一起覺得冷麼?到晚上爲夫給你好好暖牀。爲夫很解風情,至少比雲清那個書呆子解風情。至於硬,當然得硬。不過這個爲夫口說無憑,要不,今晚秋兒在爲夫身上試驗一把,看看爲夫到底有多硬?”
噢!尼瑪,能不能讓雷劈死蕭逸?劈死她也行。人家雲清在操場上跑得汗流浹背,揮汗如雨,蕭逸這頭不要臉的厚皮豬居然在這裡調戲她。沒臉見人了,真的沒臉見人了呀!
但見寶貝娘子面如粉霞,嬌羞得恨不能鑽到地縫裡去,蕭逸的大手很合適宜地握住了沐之秋的小手,嘿!他的秋兒就是這般可愛,都嫁給他那麼久了,怎地還會臉紅?她這般嬌羞,可是在引誘他?他能不能不要再看這勞什子的拓展訓練了?有什麼好看的?橫豎一羣大老粗在那裡賣苦力,哪裡有鴛鴦帳內寶貝娘子的風情好看啊?
賽廣咬牙切齒地與上官雲清並排往前跑:“好小子!算你狠,今日本將軍栽在你手裡,輸得心服口服!”話雖說得狠,但賽廣的眼神卻甚是欣喜溫和,絲毫沒有責備與擡槓的意思。
上官雲清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莞爾一笑:“雲清自己罰自己,賽廣將軍如何也來感同身受?你便只在一邊看着便好!”
“傳聞靜安王朝上官先生乃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仙,不怒不爭,雲淡風輕。今日才知,你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嘿嘿!你這般以身代過,卻要我等如何看下去?你每跑一步,我都覺得像在我臉上抽了一耳光。上官先生好算計,既然一早便如囊中取物,此時又何必惺惺作態呢?”
“哈哈!”上官雲清朗聲笑起來,彷彿跑步帶來的不適和疲憊皆在瞬間一掃而空,“賽廣將軍快人快語,果真豪爽!不錯,雲清今日就是算計將軍了,將軍不服氣的話可以報復回來!”
“報復回來?”瞪瞪虎目,賽廣哈哈笑道:“只怕本將軍尚未施展開手腳,手下的兵便變節投降都隨了上官先生去了。不過上官先生這般以命爲賭注來實施算計的魄力,本將軍佩服!實在佩服啊!”
“彼此彼此!”
賽廣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上官雲清在說什麼,鬍子拉碴的黑臉兒猛地一紅,一隻手已揪住上官雲清的手臂喝道:“快一點,既然要做我白隊的名譽隊長,就該有個隊長的樣子,如此疲疲沓沓弱不禁風成何體統?”
上官雲清一個人跑需要跑一百圈,但三十一個白隊隊員和他一起跑便相當於各自承擔了自己的責任,他自然無需再以身代過罰跑那麼多,因此,只跑了三圈,賽廣便扯着上官雲清的袖子硬將他拽了回來。
上官雲清也不堅持,一百圈?他還真沒打算跑完,並非他腹黑,而是,估計他跑到十圈的樣子就會暈倒。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賽廣手下的白隊已經開始有了團隊意識和團隊榮譽感,他又何苦揪着不放呢?所謂的以德服人並不是斤斤計較,懂得見好就收纔是王道,省得最後折騰別人也累死了自己。
罰跑完畢,衆人便簇擁着上官雲清和黑白兩隊向操場正中間的龐然大物走去。
看着愈來愈近的高空設備,賽廣越走雙腿越軟,心中直叫苦。他已與上官丞相冰釋前嫌了,那他能不能央求上官丞相給他開個小差啊?
這勞什子的賽前熱身拓展訓練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他還沒弄明白,但違規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他卻明白了。便是不招來殺身之禍,他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上官雲清一人受到懲罰。
唉!不許說話、不許擅作主張、不許挑釁內訌、不許半途而廢,靖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纔會提出這樣一種訓練方式?這***不許的規矩也太多了點,比他訓練水師還要麻煩。
單看場地中的這些龐然大物,便知道這個拓展訓練不會輕鬆。辛苦點累點賽廣都不害怕,問題是,他是水師統領,從來不需要攀登懸崖峭壁,便是爬桅杆這樣的事情他也無需去做,自有手下的兵士做到最好。可眼前的這些高空設備一看就知道是要爬上去的,天哪!他能不能先給靖王妃或者上官丞相備案一下,他賽廣恐高啊!
夜襲心情也很壓抑,這什麼拓展訓練,王妃之前怎麼沒跟他們提過?雖說看起來難度係數不太大,但上官丞相的這句斬立決是什麼意思?褚國水師和靖王府暗衛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如何能組成一個團隊?便是表面上和睦,私下裡勾心鬥角的事情也不會少,一旦比賽分出勝負,自然會橫豎看對方都不順眼,怎麼可能不發生挑釁和內訌?便是虎賁軍和暗衛自己,兄弟們之間偶爾也會動動拳腳。尤其是不讓用武功和輕功,那他們和被綁住手腳的死鳥有什麼區別?這拓展訓練倒是該如何進行?
沐之秋和蕭逸、蕭楠等人默不作聲地隨着黑白兩隊來到操場正中間,只看上官雲清下一步怎麼安排。
站定,上官雲清道:“這便是我們今日要完成的其中幾個項目,高空斷橋、高空獨木橋和懸崖速降。”
擡手指指頭頂,上官雲清又道:“高空斷橋與高空獨木橋一樣,都高三丈,高空斷橋是讓你們在不借助輕功的情況下,爬上去跨過這座間隔五尺的斷橋,往返兩個來回,然後雙腿跨在斷橋上,護住頭臉,在隊友們的助力下緩緩降下來。高空獨木橋與高空斷橋的規則差不多,乃是你等一個個爬上去,從獨木橋這一頭走到那一頭,然後走回最中間,護住頭臉,由隊友們幫助緩緩降下來。本督軍要強調的是,不管是高空斷橋還是高空獨木橋,你們每一個人過的時候都必須打開雙手,決不允許用手抓扶腰間的纜繩,只有最後降下來時才能雙手拉緊纜繩。違規者,皆視爲挑戰失敗。”
沐之秋不由在心中罵了句娘,還以爲這世上只有蕭逸是最腹黑最沒人情味的傢伙,眼下看來,雲清倒和蕭逸如出一轍。
這些拓展訓練的高空項目的確都是她告訴雲清的,但她說的不是這樣的好不好?她說的高度可都是七米,雲清現在卻弄成了高三丈。三丈?那可是十米高啊,那個高空斷橋是怎麼回事?明明斷橋最寬不能超過一米二,可雲清居然擅自做主改成了五尺。五尺,那可是一米五哦!一般的人步子可有一米五?至少她沐之秋就跨不過去,雲清這是打算讓腿短的士兵們一腦袋栽下來麼?
還有啊!高空獨木橋,雲清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邪惡?我說的是獨木橋,相當於平衡木,就算表面不太平整,那也得讓人能站穩是不是?你這搞得叫橋麼?整個一根圓柱子,這上面是刷了清漆還是桐油啊?你是怎麼將這個獨木橋弄得如此溜圓的?
故意的,雲清絕對是故意的,沐之秋現在絲毫不懷疑雲清是在報復,報復方纔賽廣他們對他的挑釁。嘿!如此高難度的項目,雲清私自提高難度已經很不厚道了,他還不讓人用手拉繩索,雲清喲,你這到底是想難死誰?
其他人沒注意,蕭逸卻將賽廣的反應盡收眼底,俯下頭,悄聲在沐之秋耳邊說:“秋兒?這高空項目賽廣將軍大概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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