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傻了?你竟然真的好了?不是說要半年才能好嗎?”太子猛地看向冥幽。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全都看了過去!
太特麼神了好嗎?
就算能治好,也沒人能想到說好就好啊,治病難道不都該有個恢復期嗎?突然說好就好,這簡直太意外了好嗎?
尤其是這不是普通的小病症啊,癡傻了十幾年的人,說話間功夫就好了,弄得跟鬧着玩似得,是個人都難以接受啊!
“本神醫說半年以內保證治好,今天也沒超過半年以外,太子殿下覺得哪裡有毛病嗎?還是說,太子殿下並不想讓本神醫把二小姐這麼快治好?”
冥幽完全沒有因爲身處皇宮而有半分的拘謹,說話口氣一如慕歌扮演神醫時候的張狂模樣。
這囂張的姿態讓人咂舌的同時,也都認同了這位神醫的本事。
而慕歌的關注點,卻在冥幽的回答上,暗道,冥幽這話顯然是知道自己早間時候以神醫的身份與蕭慕雨的對話啊,冥幽看似是被隨意拉來冒充頂替一下的,但是這功課做的可一點也不含糊呢,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自己的姿態語氣模仿的像,就連說過的話都瞭如指掌。
墨君臨那貨做事當真靠譜,也當真讓人不得不謹慎啊,這人是朋友還行,若是敵人,絕對難對付!
因爲冥幽的表現,慕歌默默的在心裡就對墨君臨這個人又重新定義了一遍。
這邊太子被冥幽的話堵的臉色有些難堪,“胡說八道,本太子怎麼會不想歌兒好?本太子不過是太意外了,你瞧瞧,在場的誰人不意外?就是蕭將軍也沒想到歌兒能說好就好!”
這話倒不做假,蕭連城鐵骨錚錚的男兒,在戰場上浴血殺敵時候無論多危險,都沒有流過淚,可這一刻,看着自己眸光清明的女兒,竟忍不住紅了眼睛。
“歌兒,歌兒……”蕭連城此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一遍遍的叫着自己寶貝女兒的名字。
慕歌看的鼻頭一酸,她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表現的不那般癡傻,竟讓爹爹激動至斯?突然好後悔,爲何不早早的告訴爹爹,那什麼邪醫管那麼多做什麼?就算提前暴露,他又能奈自己何?
什麼都沒有讓爹爹開心來的重要!
“連城啊,歌兒治好了實在是個好消息呢,看來你說的這位神醫倒真是名不虛傳,正好給千離也瞧瞧,要是能把千離的腿也治好了,那可就是我東聖一大幸事啊!”皇上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喜意開口。
蕭連城抹了把眼淚,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目光終於從慕歌身上收回看向冥幽,“神醫公子,離王殿下……”
“皇上,蕭將軍,草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冥幽打斷蕭連城的話。
蕭連城微微一怔,看向皇上。
皇上大手一揮,“你治好了歌兒有大功,允你言而無罪!”
“多謝皇上!草民雖是江湖人士,但也知曉一句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草民行醫向來有規矩,每月只看掛號競價前三者,此次給二小姐看診只因蕭家大小姐做到了草民的要求,至於離王殿下,抱歉,已經超出了草民診治的範圍……”
冥幽話落,偏殿內有一瞬間的靜謐!
沒有人想到,這位神醫脾性竟然怪到如此地步,皇上讓他給離王殿下診治,他也敢拒絕?
這是不要小命了吧?衆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只是偷偷去看皇帝的臉色。
只見皇帝一臉威儀面無表情的盯着那神醫,而神醫居然沒被嚇趴,反倒淡定自若的站着任由皇上目光盯着,偏殿內氣氛一時間緊迫的讓不少人都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皇上會震怒砍了這膽大包天的神醫時候,卻見皇上突然一副爲君者大度的姿態,睥睨輕笑,“那你倒是說說看,如何才能如歌兒一般,把千離也列入範圍之內呢?”
“二小姐的這個看診機會,乃是草民特允其親姐姐三叩九拜自城外一路跪過來求得的!”冥幽淡淡的開口,仿若隨意的解釋。
而聽在衆人耳中,卻是猶如驚雷般,把人驚得合不攏嘴!
這神醫點明瞭是蕭二小姐的親姐姐這一句,豈不是在明着告訴皇上,要想給離王要來看診的機會,就得離王的親哥哥上陣三叩九拜?
而離王的親哥哥,不就是皇上?
所以,這神醫的意思是,得皇上三叩九拜一路跪過來才行?
在場的沒有一個笨蛋,這其中的因果關係瞬間想清楚,同時在想清楚的那一刻,冷汗直往下掉,看也不敢看皇上了,趕緊低頭眼觀鼻鼻觀心,仿若什麼都沒聽懂一般!
心中卻全都在狂吼,這個神醫簡直囂張到了極限,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也真敢說?
這不僅是要找死,根本就是想被誅九族好嗎?
就連慕歌在聽了冥幽的話後都狠狠的捏了把汗!
有沒有搞錯?恃才傲物的囂張可以有,但是也得分人的好嗎?這可是皇帝啊!冥幽你這麼說是篤定了要是皇上震怒要砍你腦袋你能跑掉是吧?
可我好不容易剛經營出來的這個身份可就毀了啊!
表示還不想這麼快毀了神醫這個身份的慕歌,在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馬上要爆發的時候,突然開口,“皇帝伯伯,神醫公子的意思就是需要有血緣關係的親屬來求診嘛!跟離王殿下有血緣關係的人可就多了去了,比如太子殿下……”
突然被點名的太子,臉色一黑,“蕭慕歌,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想說太子殿下你是離王殿下的親侄,有血緣關係啊,我說錯什麼了嗎?”慕歌眨眨眼一臉無辜看着太子,彷彿是在質疑,太子爲何突然就生氣了?
“本宮跟離王叔的確是有血緣關係沒錯,也理應爲了離王叔能恢復做任何事,但本宮……”
“所以太子殿下您這是願意呢還是不願呢?”慕歌悠悠的接過太子的話,這般總結似的問話,讓他只能回答是與否,生生斷了他其他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