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那容顏精緻的少年臉色微變，繼而一陣無奈慘笑，“蕭二小姐竟都知曉了……”
慕歌輕笑，“知曉？姑娘所謂的知曉是什麼？是本小姐知曉胭脂淚可使女子容顏變美卻活不過二十三？還是指名震京誠的天仙閣頭牌花魁顏如玉私下竟是做少年打扮呢？”
顏如玉聞言臉色慘然，滿眼頹色，“是奴家自不量力，竟想着奇貨可居，引二小姐來此好做商議，卻不想，竟被二小姐全然看在眼中，奴家實在愚不可及……”
“胭脂淚可解！唔，我瞧着你們這些人除了靈犀綵鳳，都服用了胭脂淚吧……”慕歌突然說道。
顏如玉以及她身後的一衆人登時一陣騷動。
“既能解，姑娘快替姐姐們解毒吧！”綵鳳驚喜的出聲說道。
顏如玉立即喝道，“綵鳳，不得無禮！我們與二小姐無親無故，如何能要求二小姐爲我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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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姐姐，若再不解毒，你就沒有時間了啊……”綵鳳急道。
顏如玉臉色悲慼，眼中含淚，看起來好不可憐悽慘，“命該如此，我認了……”
慕歌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顏如玉。
顏如玉那雙漂亮眯眼的眼睛中，盈盈欲落的淚珠一時竟流不出來。
綵鳳突然跪到慕歌面前，“二小姐，求您救救姐姐們吧，只要您能救姐姐們，您讓綵鳳做什麼都可以！”
靈犀默不出聲，卻也同綵鳳一般跪下，雖一言不發，卻也表示出與綵鳳一般的決心。
慕歌看着這兩個小女娃娃，挑眉又看向顏如玉。
顏如玉臉色悲慼絕望之色盡收，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蓮步輕移走上前來在慕歌面前認命般的跪下，“二小姐，奴家雖爲天仙閣花魁，也是天仙閣當家，綺羅是天衣坊掌櫃，花翎是天香閣掌櫃，其他的妹妹們一部分跟着奴家在天仙閣，剩下的都在天衣坊和天香閣幫忙，二小姐若願意救下我等，我等必當對二姑娘唯命是從，天仙閣天衣坊與天香閣，也都願獻於二小姐……”
隨着顏如玉的話，其她少女們也都跟隨其後跪下。
慕歌並無讓人跪拜的嗜好，她要的只是一個態度！
“唔，這就對了，有求於人自當真誠些，本小姐對你們經營的產業並不感興趣，也對你們爲何要喬裝打扮的生活不好奇，只是不喜歡被算計，你們都起來吧，我並不需要你們臣服與我。”
慕歌擺擺手示意她們都起來。
顏如玉愣了下，不是很明白慕歌的態度，也並沒有起身，只是問道，“那二小姐可願意爲我等解毒？”
“你既然知曉我就是神醫，那便該知我的規矩，解毒可以啊，按規矩來，每月掛號競價便是了……”慕歌說着突然發現這羣美豔少女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靈光一閃，摸着下頜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沒銀子吧？”
顏如玉臉上滿滿的無奈，並無半絲作假演戲的樣子，雖還未開口，慕歌卻已然跳了起來，“你們真沒銀子？”
“不瞞二小姐，奴家與妹妹們經營的這三處，每日的收益都要上交，奴家等人，確實身無分文……”
上交……
聽到這兩個字，慕歌就有些無奈，在看到這羣人的第一眼起，就知曉她們可能會是個麻煩，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她甚至都不想問那些銀子上交到哪裡去了，直接起身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顏如玉愣了片刻，連忙起身追過來，“二小姐……”
“我這人雖然經常惹麻煩，但是有些不必要的麻煩，能不沾就不沾的，如玉姑娘可明白？”慕歌眸光幽深似海。
顏如玉哪能不懂，卻拉着慕歌的衣角撲騰一聲跪下，“二小姐，奴家知曉二小姐擔心奴家等人的身份，奴家甚至自己都不知曉收養我們的那五人到底是何身份，但奴家知曉，他們背後若有人，定然不知奴家以及這些姐妹們！定不會給二小姐帶來任何麻煩！”
慕歌聞言微微思忖了下，了悟，“你們平日裡喬裝打扮隱瞞真實的模樣與身份不是爲了怕別人知曉什麼，而是那五個收養你們的人怕他們背後之人知曉？”
“確是如此！”顏如玉說道。
慕歌想了一下還是搖頭，“那又如何呢？你們依舊沒銀子啊，要知道胭脂淚雖然可以解，但是解藥製作過程十分複雜，而且所用之藥也大多有價無市，我沒那麼好的心，也沒那麼閒的功夫去爲你們費盡心力。”
“奴家等願意跟隨二小姐，且奴家手上的營生自今日起所有賺銀子也都歸二小姐……”
“呵呵，我並不需要並非真心忠於我的人跟隨，你們先前搞的陣仗不就是不願意再被人奴役嗎？如今願意效忠，並非是出於真心，只是你們發現我並不上套，無計可施罷了！若一開始便如綵鳳靈犀般真實，我倒還可以考慮下，如今嘛，你們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們，雙方各自不信任，是無法同上一條船的，如玉姑娘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吧……”
慕歌話落，顏如玉拽着慕歌的衣袖也鬆開了，這次是真的滿目絕望懊悔。
慕歌也不再多說，與無歡一道往外走。
顏如玉閉了閉眼睛，終究愴然喚道，“……二小姐，奴家與妹妹們，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我救人，除了立下的規矩，若有相應的價值，也並非不可！”慕歌說着，頓了一下，臨出門前突然扭頭深深的看了顏如玉一眼，“昨日，你們當真都去爲夫子慶生了嗎？”
顏如玉聞言臉色頓變，想說什麼，慕歌卻已然沒準備再聽下去，腳下步子未停，與無歡一道走了出去。
“玉姐姐，我們怎麼辦？”慕歌一離開，一羣少女們全都涌了上來。
顏如玉跪坐在地上許久，纔在一衆姐妹擔憂的目光中幽幽回神，“綺羅，花翎，你們覺得蕭二小姐此人如何？”
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嘆息，“小小年紀，深不可測，玉姐，我們這次……怕是失策了！莫不是天要亡我們？”
顏如玉眸中陡然閃過一道亮光，“許是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