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一臉莫名的搖頭道,“歌兒也不知啊,今個兒一大早如霜姐姐就入宮找我去了,給了我那個耳……額……”仿若說錯了話似得,慕歌說道一半趕緊捂着嘴。
柳素雲豈能就這麼算了?立馬道,“歌兒跟姨娘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慕歌一臉糾結的戳戳手指,猶豫的小聲嘀咕,“如霜姐姐說了不能說的……”
柳素雲聞言眼中一抹暗芒一閃而過,“歌兒,過去這些年你雖一直神志不清,但總該知曉姨娘對你如何吧?如今歌兒長大了,竟不願與姨娘親近了?唉,罷罷罷,歌兒既寧願與她人親近也不願與姨娘親近,姨娘心中雖然傷心,卻也不會怪你的,誰讓你是姨娘從小便疼在心尖尖上的寶呢……”
柳素雲一臉傷心的模樣做的十分到位,慕歌順勢羞愧的擡了頭,“姨娘,是歌兒錯了,那個耳墜子就是今日如霜姐姐給歌兒的,說是讓歌兒拿給爹爹後什麼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歌兒當時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姨娘的,心裡想着姨娘的耳墜子爲什麼要給爹爹呀?所以就給姨娘送過來了,歌兒不是有意要瞞着姨娘的,只是如霜姐姐說不讓歌兒告訴別人這耳墜子是她給我的……”
冷如霜?她想做什麼?柳素雲眼中一抹陰鬱閃過,看向慕歌時候露出溫柔的笑來,“冷家大小姐可還跟歌兒說什麼了?”
慕歌歪頭想了下,搖頭,“如霜姐姐就說這耳墜子是在***附近撿到的,別的什麼都沒有說啊……”
***!
柳素雲心下猛地一咯噔!
這個冷如霜竟知道縱火的是自己?
自己與她並無交集更無冤仇,她透過蕭慕歌將這事透露給將軍,根本就是要置自己於死地!這是爲什麼?
柳素雲此刻萬分的後悔,她根本就沒想到放火會燒死人,她當時只是恨透了蕭慕歌讓自己女兒名聲受損,趁着蕭慕歌拆樓,給她加把火,讓她名聲更臭一點而已,如何能想到竟然會死人?
原本這消息傳出來時候她還驚慌失措過,只是後來瘋傳都是蕭慕歌做的,才稍稍安心,尤其是聽聞皇上並無要追究蕭慕歌的意思,心中更是舒了一口氣。
暗道以蕭連城護犢子的性子,皇上都不追究了,他必然會趁機壓下此事,爲了蕭慕歌必然不敢去細查,誰曾想,他竟如此果斷的上奏皇上,還將此案直接交由大理寺?
自己縱火只是一時聽聞雨兒被蕭慕歌牽累名聲大損,氣惱憤怒之下腦子一熱做出來的,並沒有萬全準備,根本經不得查!
“咦?如霜姐姐走了呢,太子哥哥也走了……”慕歌眼睛一亮想過去打招呼。
柳素雲猛地拉了慕歌躲到人羣中,目光幽暗的看着一起離開的冷如霜與太子,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冷如霜如此做,莫非是爲了太子?
太子與雨兒兩情相悅,雖並未明面上戳破,但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太子喜歡自家雨兒,若是雨兒有個縱火殺人的母親,即便有北安王府在,也絕對再無希望做太子妃!
在京中,哪家千金不覬覦太子妃的位置?要知道那個位置代表着日後無盡尊榮!
冷如霜向來高傲,尋常權貴宗室子弟都愛搭不理,必然也是看準了那最榮耀的位置!
所以她要毀了我,便是毀了雨兒!
她明明手上有了證據,卻不交給京兆尹,而是給了蕭慕歌,顯然是知曉京兆尹即便拿到證據,也不敢來招惹如今的自己,唯有急於給蕭慕歌證明清白的蕭連城,纔不會顧忌這麼多!
一旦蕭連城知曉是自己縱火陷害給蕭慕歌,即便有老王爺力保自己不至於殞命,但名聲盡毀,雨兒身爲自己的女兒便也完了!
且還徹底斷絕了自己母女與將軍府的那點情誼!
真真是心思細密又狠毒,竟是要把自己母女逼上絕境!
“姨娘,你拉歌兒做什麼呀?如霜姐姐和太子哥哥都走了,歌兒還想跟他們說說話呢!”
慕歌不悅的掙開柳素雲的手往前快跑兩步,正巧與準備離開的死者家屬撞上。
“哇,幹嘛?走路都不看路的嗎?”慕歌惱怒的扭身瞪着那撞到自己的人。
蕭連城正準備轉身回府,聽到自家閨女的聲音,立馬過來,斥道,“歌兒,不得無禮,是你撞了人,還把人給撞到了,快給人道歉!”
慕歌看着被自己撞倒在地上那個小小的人,撇撇嘴,“不要,是她撞了我又個子小自己沒站穩,爲什麼要讓我道歉?”
蕭連城瞪眼,“你這孩子……”
“反正爹爹也不疼歌兒了,歌兒這便回宮去了!”說完扭身氣呼呼的就跑了。
蕭連城一看知道自家閨女這是在跟自己置氣了,並非故意如此不講理,又好氣又好笑,連忙過來要將那倒在地上的孩子扶起來。
在一邊的柳素雲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將那孩子扶起,不等蕭連城說話,便臉色平靜的看向他,“將軍快去看看歌兒吧,她心情不好,別再出事了,妾身送這些孩子們回去!”
蕭連城也沒什麼情緒的道了聲好,便匆匆去哄閨女了……
柳素雲那雙平靜的眸子中一抹暗芒一閃而過去。
“多謝夫人,小十五沒事的!”年歲相對大些的少年走過來道了謝就要帶着弟弟妹妹們離開。
柳素雲回神,看了眼手中剛剛撿起來的東西,趕忙調整好情緒追了上去,“妾身既然答應了將軍送你們回去,便一定要送你們的!”
“夫人請便吧……”少年顯然剛剛失去親人,並沒有什麼心情客套什麼。
柳素雲也不惱,只是扯了那摔倒的孩子,慢慢的走在最後面。
等走到一個人少的衚衕時候,那少年轉身,“我們暫時安身在此處,多謝夫人,請回吧……”
“呵呵……”柳素雲站定不動,輕笑出聲,“若是讓人知曉,可憐的受害人一家竟是一羣雞鳴狗盜之輩,可該如何是好啊?”
少年悲慼的臉色一沉,“夫人請慎言!”
柳素雲也不與少年爭執,只是自袖中拿出一物,“此物是從這孩子身上掉落的,你敢說,是你們的嗎?莫要狡辯,掉落時候不止我看到了,將軍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