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慕歌還真沒想到。
“北安王府?他潛北安王府做什麼?”
綵鳳搖搖頭,“他不是潛進去的,他如今是北安老王爺身邊的近侍!”
“啥玩意?近侍?除了宮裡,誰人敢用太監做近侍?老王爺不傻啊,豈會做這等大不敬之事?”慕歌很是有些驚疑。
“北安老王爺自然不敢用太監,但若那梓粟如今無人知他曾是太監,不就可以用了?而且主子,屬下所說的近侍,並非侍從,而是……侍衛!”綵鳳說道。
慕歌眸光一閃,“侍衛?他莫不是換了容貌?”
“主子英明,若非玉姐知曉這個梓粟可能與陷害將軍的陰謀有關,之前查的時候,便親自去蹲守着看了他一眼,不然這次還真就讓他消失了呢!說來也是巧了,因爲北安王抓賊一事引出了駙馬曾經婚配過,皇上傳召了駙馬入宮,老王爺也與北安王一同入宮去了,帶着的就是這個梓粟,路上恰好被玉姐看到,玉姐一下就聞出來那梓粟身上的味道了!”綵鳳解釋道。
慕歌此時眼中泛着光亮,“如此看來,這個梓粟,不只是有問題,而且還有大問題!”她有預感,似乎很快就能撥開雲霧了。
……
一直到入夜,宮裡才傳回來消息。
“駙馬因欺瞞皇族娶了公主一事被皇上狠狠斥責,交出了城內巡防營的帥印由北安王掌管,駙馬則被勒令停職回府思過,皇上原本有意讓老王爺接手咱們將軍駐京西北處的蕭家軍,可老王爺推脫了……”
“推脫了?”沒等綵鳳彙報完,慕歌已經挑了眉,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的確是推脫了,但老王爺舉薦了一人去蕭將軍內做統帥,與將軍的幾位手下一同執掌蕭家軍!”綵鳳說道。
慕歌臉色微變,“舉薦的那人該不會是梓粟吧?”
“正是!不過如今他更名蘇訾,用老王爺的話來說,這蘇訾曾是他業北守軍大將,因北安王府回京放棄了鎮守業北,皇上重新又指派了人手過去接管,蘇訾便跟着老王爺一同來了京城,以他之才完全可以接手蕭家軍,皇上似乎也是知道這個蘇訾的,很認可老王爺所言,所以如今蕭家軍的新統帥,便是這位蘇訾蘇將軍!”
“蘇將軍?從一個入幕之賓瞬間華麗變身爲將軍?這跨度說書的都不敢想吧,呵呵……”慕歌一陣冷笑。
“主子,您準備怎麼辦?”綵鳳眼睛賊亮的看着慕歌。
慕歌看了她一眼,忽然莞爾一笑,“我準備睡覺!”
“睡覺?”綵鳳以爲自家主子要大幹一場呢,都摩拳擦掌準備好了,突然說要睡覺?
怎麼能睡覺呢?
那個蘇訾顯然問題大大的啊,難道不該趁夜將他抓過來嚴刑拷打一番嗎?
“怎麼?不睡覺難不成去把那蘇訾抓過來?你覺得他既然敢接我爹爹的蕭家軍,可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目光挑眉問道。
綵鳳頓時卡了下,喪氣的低了頭,“不會的,月奴之前也說過這蘇訾曾經很是厲害的,我一個人怕是打不過,不過等靈犀好了,我們兩個聯手一定可以的!”
“可以打過是沒錯,但你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弄出來嗎?”慕歌又問。
綵鳳再次傻眼,“額,忘了說了,這蘇訾自接了旨,便立即走馬上任了,如今就在西北軍營,這新官上任的,又是武將,想要底下的人俯首,怕是不容易,這蘇訾一時半刻估計不會出軍營了,而咱們將軍的蕭家軍向來軍紀嚴謹,把人首將神不知鬼不覺弄出來怕是有點困難,這可如何是好?”
綵鳳在那糾結的時候,慕歌已經讓翠微侍奉着準備休息,
當綵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擡頭就看着慕歌真的開始洗漱臥牀時候,剛躁起來的心立馬泄了氣,罷了,主子就是想到這些了,所以纔沒第一時間動手,怕是要好好籌劃籌劃的,想到此,便與翠微一起侍奉慕歌就寢後乖巧的去隔間守夜了。
慕歌躺在牀上閉着的眼睛,她的確是要好好籌謀一番,之前沒動這個梓粟,便是不確定他到底能知道多少,如今眼看着他遊走在兩府之間都接管了蕭將軍了,慕歌幾乎可以肯定,這是條大魚!
可以動手了,只是如今他去了軍營還真不好動手了呢!
慕歌閉目一直在沉思,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刷的一下睜開,起身坐在牀邊,美麗的小臉上浮起絲絲陰寒冰冷之色,“出來吧!”
“唔,娘子如此冷語,爲夫好生不適應呢!”一道黑影閃過,墨君臨出現在慕歌面前,熟稔的挨着慕歌坐到牀邊。
慕歌皺眉,自顧起身與他隔開距離,“如你所願,我與離王的大婚已經取消,我爹爹的屍身呢?”
“蕭將軍的屍身自然好端端的被爲夫的人侍奉着,娘子不必憂心!”
“你又要說話不算數不成?”慕歌見墨君臨根本不提帶自己去找的意思,臉色更冷了。
墨君臨仿若感受不到慕歌的冷漠,懶懶的往牀上一倚,“爲夫何時說話不算數過了?爲夫只說過娘子若想見將軍則不能與那病秧子成婚,卻沒說你們取消了大婚便一定能見將軍!”
慕歌緊握着手心,咬牙怒視墨君臨,“你到底要做什麼?”
“爲夫累了,要睡覺,過來,陪我!”墨君臨沒事人似得身子一側躺倒牀上招呼慕歌過來。
慕歌簡直要氣炸了,可沒等她說話,就聽見墨君臨一聲低沉的笑,“娘子過來不一定能見着將軍,但若不過來,一定見不着將軍!”
又來?
真以爲拿捏着這點就可以讓我屈服嗎?是的,可以!
慕歌深吸了口氣,順道還撈了旁邊屏風上搭着的外衫罩在身上,才重回牀邊,然後又拉下了帷幔再次給自己裹上一層,最後才坐在牀邊一點點。
墨君臨低聲一笑,也沒強迫慕歌與他躺一起,只是拉了慕歌的手放在手心,自己竟氣息平穩的……睡了?
牀邊的慕歌簡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