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雲母女心中咯噔一聲,完了!眼中一絲慌亂閃過,求救般的去看老王妃。
老王妃示意她們安心,笑着開口,“連城回來了啊,這……”
“滾開!”蕭連城仿若沒有聽到老王妃說話,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慕歌身邊,擡腳就把那兩個用刑嬤嬤一點不客氣的踹開,然後蹲下身去扶慕歌。
當他看到自家寶貝閨女手上的夾板時候,一張剛毅的俊臉頓時怒火沖天!
“連城,你莫要誤會啊,老身並未對歌兒做什麼,只是想問她一些事情……”老王妃看到憤怒的蕭連城,並不慌,畢竟還沒有行刑不是?而且這蕭慕歌身上可還有人命官司呢。
只等着蕭連城開口詢問什麼事情,便可以引出紅紅被殺一事!
卻不料蕭連城根本不問,而是第一反應將那還在慕歌手上的夾板去掉,看到慕歌一雙小手依舊白嫩時候,才稍稍鬆了口氣,然後根本不管老王妃等人都在,直接將慕歌抱起,一邊吩咐手下人去請徐太醫,一邊往外走。
老王妃被如此無視愣了片刻,心中怒氣頓生,“連城你且慢,歌兒涉嫌殺人,被害者母親已經找上門了,刑部尚書夫人也在,你就這麼帶她走了合適嗎?”
正往外走的蕭連城腳下一頓,老王妃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傲然,算你識趣!
“老王妃,我蕭連城的女兒不管殺人與否,斷沒有老王妃在將軍府上私設公堂的理!老王妃既然那般有熱心爲他人討公道,蕭某這便命人在大理寺旁爲老王妃租下屋舍,滿足老王妃爲人討公道的熱心腸!”
蕭連城連身子都沒轉,說完這句話直接大步離開!
縮在蕭連城懷中的慕歌,聽着爹爹爲了自己竟全然不顧老王妃的顏面,鼻頭一酸,滿滿的都是心安。
待蕭連城走到門前之時,腳下步子又是一頓,扭頭看了眼門外守着的兩個侍衛,給了管家一個眼神,“可是他們?”
“是的將軍,就是這兩人帶走了小姐……”管家點頭。
蕭連城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帶走!”
“是!”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慕歌這才注意到爹爹身邊還跟了個小將。
當她看到這小將的時候,目光微閃,這不是那個奉爹爹命令去揍人的幾個小將中的一個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叫柏寒,因爲家境貧寒,卻在杏林苑花了一千兩掛號,還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呢!
慕歌餘光掃過去,發現這叫做柏寒的小將身手極其利落,沒有絲毫花樣,兩三下就把那兩個先前自己認爲還算功夫可以的侍衛給制服,拿繩子綁了押着跟在爹爹身後。
慕歌着重看了他的眼睛,執行爹爹命令時候沒有絲毫雜念,甚至還帶着一絲憤慨,下手極重,顯然是在替爹爹教訓那兩個敢抓自己的侍衛。
……
屋中坐着的老王妃傻眼了半天,等她回過神來,蕭連城已經帶着人走沒影了!
“放肆!蕭連城他……他……他竟敢對老身如此無禮?”老王妃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自己堂堂北安王府的老王妃,就是皇上都客氣的叫自己一聲王嬸,這蕭連城竟爲了一個傻子如此不給自己臉面?
“母妃,莫要動怒,氣壞了身子女兒可要愧疚死的……”柳素雲連忙上前給老王妃遞了杯茶,心疼又擔憂的開口。
老王妃拉着她的手,一張老臉上滿滿的憤怒,“老身來時候便聽說這蕭連城的心偏的很,但是卻也萬萬沒想到他竟能偏心到這種境地?不過就是叫了那蕭慕歌過來問了幾句話,他都敢對老身惡言相向,這十幾年來你們母女無依無靠的,得遭多大的罪?受多少的委屈?”
“母妃,女兒不委屈,將軍他待女兒極好……”
“好什麼好?我的傻素雲,你當母妃眼瞎不成?他自進來可有看過你們母女一眼?他心心念唸的都是那個蕭慕歌,老身是你的母妃,更是堂堂北安王府老王妃,他都能如此頂撞,對我尚且如此,對你們又能好到哪去?”
“祖母千萬別生氣,父親他一向寵愛歌兒,猛然看到歌兒受委屈,一時心疼才頂撞了祖母……”蕭慕雨也開口弱弱的說道。
老王府一拍桌子,“他就是再心疼,老身的身份擱在這,也容不得他……”
“老王妃,不好了,將軍大人派人過來說……說……”紫韻慌張的進來,打斷了老王妃的怒話。
老王妃皺眉,“說什麼了?有什麼你就說什麼!”
“說大理寺旁邊的房子租好了,這就送老王妃您過去……”
“混賬東西!他竟敢……竟真敢這麼對老身?”老王妃以爲蕭連城先前的話只是氣話,竟不料他是要來真的?要是傳出去自己剛到將軍府還未曾住下一日就被趕出去,那自己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老王妃想到此,頓時臉色難看到不像話!
“秦夫人,紅紅失蹤甚久,必然沒了性命,但老身先前便詢問過,紅紅並未出府,屍身一定還在府中,老身絕不容忍此等兇殘之人逍遙法外,還請秦夫人去請官府的人過來,把那可憐的被害人屍首找出查驗,將兇手緝拿歸案!”
老王妃陰沉着臉開口,心中更是鬱憤難消,蕭連城,你如此不顧老身顏面,就莫要怪老身翻臉無情!
秦夫人卻有些猶豫了,“老王妃,蕭將軍對他小女兒的態度……”
“秦夫人無需有顧慮,老身只是請秦夫人找人來依法辦案,兇手是誰也得等官府的人來認定,並未有要你帶官兵來抓人的意思,況且,將軍府上出了兇殺案,刑部尚書做爲蕭將軍的同僚,也理應更上心纔是!”
老王妃都如此說了,秦夫人只能依言應下,先行離去。
“母妃,女兒知道您是想幫女兒,但這樣把將軍逼得太狠,女兒怕將軍會因此厭煩女兒……”柳素雲有些憂慮。
老王妃一聲傲然冷笑,“你啊,就是太軟弱了,你記着,今時不同往日,你的背後是整個北安王府,做事不必再如以往般瞻前顧後!這些年你對那蕭慕歌百般好,蕭連城可有對你有情誼?並沒有!既如此,左右都不待見你,何不乾脆除了蕭慕歌那個絆腳石?只要處理的妥當,他蕭連城就是再惱也不能奈你何,你還怕什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