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都讓韓采薇沒法兒接,就在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外頭有叩門的聲音:“王爺,主子,怎麼了?需要奴婢進來伺候麼?”
韓采薇一聽是秋華的聲音,瞅了李修諶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忙過去把門打開:“秋華你進來收拾吧,那個是不小心撞到的,桌子上的也可以收拾了,我吃飽了!”
秋華進來一看嚇了一跳,屋內一片狼藉,水盆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就算她再沉穩,也不得不聯想,難不成兩個人方纔在屋裡打架麼?可瞧着都不像啊,秋華搖搖頭,實在是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專心收拾碗碟。OHee。
韓采薇見李修諶重新坐下了,她也暫時是安全了,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便對着秋華問道:“雙兒的傷好些了麼?”
秋華點點頭:“奴婢給雙兒姐姐上了藥的,很快就會沒事了。”
韓采薇抿嘴,偷偷瞧了李修諶一眼,見他依舊沒動靜,便道:“王爺,那我跟秋華去瞧瞧雙兒,要不然我不放心。”
剛走到門口,李修諶說話了:“誰允許你走了?雙兒的傷自有她們照顧,你去做什麼!給本王好好待着,話還沒說完呢!”
韓采薇欲哭無淚,秋華趕緊把東西收拾好了出去,還把門依舊關好。
韓采薇哭喪着臉:“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嘛?”親也親了,錯也認了,解釋也解釋清楚了,他到底要鬧哪樣啊?她覺得自己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
李修諶微微勾脣,拿起桌上的畫稿,眯眼道:“你說呢?罪證可都在這兒擺着呢!本王雖信你是利用他,並沒有存什麼心思,但是你爲什麼要把這畫稿帶走呢?爲了,睹物思人?”
他覺得可恨的是,她逃走竟沒有帶一樣與他有關的東西,這個看似精明實則笨的要死的女人!真是氣死他了!
從他的眼睛裡,韓采薇讀到了危險的訊息,她這會兒鎮定多了,抿嘴道:“因爲本來畫的就很好看啊,無關風月,只說這畫。至於睹物思人,沒什麼好思的啊,沈非白喜歡的是六年前那個詩情畫意的韓采薇,又不是現在的我!”
李修諶微微勾眉,視線落在畫稿上,一想到這是六年前她筆筆含情畫出來的,心裡就不舒服,不過那時候他還未動情,對這個女人的瞭解也僅限於傳說中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已,如今說什麼失憶了,他倒是喜歡現在這樣張揚活潑的性子,判若兩人的性子,有時候雖沒有規矩,可那些古靈精怪的想法,他還是覺得現在的討喜一些。
沈非白喜歡的是從前,那麼這個畫稿就是舊物了,他根本無需在意的。他比沈非白擁有的多得多,至少這個女人還是在他身邊的。
捏着畫稿的手微微放鬆了些,眸底流動溫柔的漣漪:“既是舊物,那何必留着,不如燒了可好?”
韓采薇一愣,他怎麼開始跟一副舊畫較勁了?
“對我是沒什麼用處,但是對於沈非白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啊,好歹也是曾經一段舊情,燒了太可惜了,不如等有機會還給他就是了,”知道李修諶一定會反對,她忙又道,“我以後絕不會再糾纏他了,這樣你放心了吧?”
李修諶挑眉,放下手中畫稿:“可以是可以,那你也得給本王畫一幅,跟這個得一樣,然後也送給本王題字,然後你掛在牀頭。”面荷尚河和。
韓采薇望天長嘆:“王爺當真要我畫?”上次琴曲已經把所有人都雷到了,李修諶這次還不死心?12082574
“嗯,畫吧,”李修諶又想起上次的琴曲,心裡一抖,又加了一句,“你畫成什麼樣都不要緊,只要是你畫的就好。”
她沒有學過速寫,不會素描,對油畫一竅不通,對畫水墨畫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崇敬,拿筆只會寫字,拿毛筆只會擺個姿勢,李修諶叫她這樣的人畫畫跟讓豬爬樹沒什麼分別。
可看着尊貴的王爺親自給她磨墨,她不畫也不行,拿着毛筆撐着下巴想了半天,又擡頭看了李修諶一眼,然後常常一嘆,抓着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小圓腦袋,然後畫上簡約的鼻子眼睛,勾上耳朵,然後身體,倆手臂,倆長腿,最後在身體上畫一褂子,仨釦子,一簡約小人兒就誕生了,她只會幼稚園的畫法,而且用毛筆一畫就更加幼稚可笑了。
她擡眸看了一眼李修諶的臉色,不是很好,她眨眨眼睛,然後在小人兒的額頭上寫了一個‘王’字,然後畫了一朵雲,一個房子,一條路,於是,一幅畫就畫完了。
韓采薇把畫上油墨努力吹乾,然後把毛筆遞給李修諶,笑道:“好啦,題字吧!”
李修諶看着畫嘴角抽搐,這個跟那個畫稿簡直是天壤之別:“韓采薇,從哪裡看出你畫的這個是本王的?”
“哦,你還沒看懂啊!”於是韓采薇開始解釋,“這個意境很好啊,你看,藍天白雲,你在踏青,看見這草沒,嘿嘿!三顆鈕釦呢就說明你排行第三,頭上一個‘王’字呢就說明你是王爺啊,這個房子就代表你的產業啊!你就是一個優秀的高帥富啊!你看,這個畫的比沈非白那個好吧,包含了這麼多信息!”
李修諶深吸一口氣,頭頂一個‘王’就說明是個王爺?這是什麼邏輯?那要是畫父皇豈不是要頭頂一個‘皇’字?
再說了,這世間只有老虎纔會頭頂一個‘王’字,這個女人,是在暗喻他跟老虎一樣兇惡嗎?
李修諶忍下想把韓采薇抓過來好好調教一番的衝動,拿起毛筆寥寥幾筆,就在那個小人兒的手裡畫了一隻被拎起耳朵的兔子,雖然只寥寥幾筆,但是卻畫出了兔子的野性,但是無論兔子怎麼掙扎都逃不出小人兒手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