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寶貝娘子怔住,沈墨白再偷香一口,笑道:“不過這樣笨笨憨憨的你,爲夫也很喜歡。”
“咳咳!”肖慕實在受不了某妖無節操地頻發癔症,輕咳兩聲打斷他道:“青靈?我方纔說過,催眠術只是一種技術,一門學科,它不是邪術。
而這世上,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何止催眠術一個?”
“*?”想都沒想,紀青靈直接接嘴。
“嗯!有可能是*……”肖慕寵溺地衝她笑笑,點頭道:“不過,我的意見更偏向於罌粟。”
看着肖慕純淨、溫和,卻帶着微微促狹的眼神,紀青靈抖了抖,又抖了抖。
肖慕這是在諷刺她,還是在諷刺她,還是在諷刺她。
好吧!她承認,正如沈墨白所說,自從懷上這對雙生子,她好像變笨了。
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笨,是很笨很笨。
以前經常聽人說,女人只要一生孩子就會變笨,紀青靈還不相信。
現在自己遇到了,她才發現,懷孕也許真的會讓腦電波變得不那麼活躍。
這個認知讓她有點沮喪,畢竟自己的搭檔是兩個妖孽級的美男。
她想要跟上他們強悍的思維本來就不容易,現在,基本上沈墨白和肖慕用爬的,她得用飛的。
不過,沮喪的表情才維持了不到十秒鐘,腦海中靈光一閃,紀青靈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墨白?你是說,很有可能,他們這次要同時出手,三個人殺死第六、第七,和第八個受害者?”
這個結論如此突兀,但卻如此合情合理。
倘若阿文被保護得嚴絲合縫,讓他們尋不到任何機會。
那麼,他們會不會將謀殺提前。
倘若同時出現三個受害者,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將所有的人力、物力、精力都用在保護阿文身上?
一旦分了心,讓南院病房的防護鬆懈下來,阿文的死期,是不是就到了?
這是不是纔是馮天佑之流的完美計劃?
沈墨白和肖慕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向紀青靈,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要阻止他們,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咬牙說出這一句,紀青靈真的抓狂了。
眼下,他們面對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殺人兇手,而是一羣瘋子,一羣高智商的,殘忍、血腥到令人髮指的精神病。
他們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阻止接下來的殺戮?
怎麼做,才能趕到這羣瘋子的前面去?
不經意間,目光猛地觸到石桌上的人皮紋理圖,紀青靈脫口問:“墨白?肖慕?
根據陰陽八卦,他們在這一系列剝皮案中,要剝皮殺害的一共有八個人。
老婦、老翁、長女、長男、中女、中男、少女,還有少男。
而他們要取走的,分別是這八個人右腿、左腿、左臂、脊背、右臂、胸口、頭皮、臉的皮膚。
用來對應牛、馬、雞、龍、雉、豕、羊和狗這八種動物。
現在,他們已經殺死了五個人,並且圈定了剩下的三名受害人。
可我們得到的四張人皮紋理圖上,卻明明白白顯示出了八個兇殺現場。
如果八個兇殺現場都已經告訴我們了,那他們爲什麼還要取走凝香右臂手肘彎處的皮膚?
他們是不是還想在後四個受害人身上的皮膚上,留下什麼東西?”
蹙眉思忖良久,沈墨白道:“青兒?我們之前推理時說過,他們是按照八卦中的四個陰卦和四個陽卦來選擇剝皮目標的。
陰陽八卦本來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他們都能將陰卦用在陽卦之前,爲何不能再利用一次鏡子原理呢?”
“再利用一次鏡子原理?”肖慕吃驚地站起來:“墨白?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有可能將數年前七宗罪的案子進行重演,將這次的系列剝皮案再來一遍?
也許是正着再來一輪,更有可能,他們會反着再來一輪?”
“這只是本王的猜測,具體是怎樣的,只有兇手們自己知道。”沈墨白麪無表情地掃了肖慕一眼,道:“但,如果我是遊戲的設計者。
那麼,在對手足夠強悍之前,在真正面對面決戰之前,我會很樂意將遊戲繼續玩下去,不停地提醒我豬一樣的對手。”
不停地提醒……豬一樣的對手?
在馮天佑三人心目中,他們都是一羣頭腦簡單的豬?
紀青靈不由皺皺眉。
當GAMEOVER時,重新打開遊戲再來一遍?
以殺人爲樂,從剝皮中體驗勝利的筷感?
這就是馮天佑三人給他們留下的懸念嗎?
一場以無休止的殺戮爲代價的賭局,除非贏了他們,否則,你無法阻止他們。
所以,他們將真正的紀青靈的屍骸丟出來炫耀、踐踏,將它捆綁在穿着凝香人皮的稻草人的腿上。
他們,想告訴她什麼?
是不是很想告訴她,儘管她紀青靈已經貴爲智親王妃,但她的身份,依然和凝香的一樣卑賤?
是不是很想告訴她,儘管她一直高調地標榜自由,但事實上,她依然是二十年前那個連生命都被操控在別人手中的死嬰兒?
多麼狂妄、自信又傲慢的傢伙們。
既然對方已經亮劍,那麼,他們就接招吧!
“倘若他們給我們出的這道題,要麼是一網打盡,要麼是重頭再來。
那我只好破釜沉舟,捨棄孩子來套狼了!”
沈墨白和肖慕同時皺眉問:“何謂破釜沉舟,捨棄孩子來套狼?”
紀青靈眸光一窒,咬牙吐出兩個字:“阿文!”
……
紀青靈沒有把凝香的屍體交給六扇門,她在郊外尋了塊山明水秀的地方,爲凝香風風光辦了一場葬禮。
當然,下葬之前,她和肖慕親手將凝香的人皮縫了回去。
生前,她幾乎沒讓凝香過過一天好日子。
但願,死後,她能爲凝香爭取到最後的尊嚴看,讓凝香看起來更像堂堂正正的人。
凝香下葬的當日,皇帝沈明軒駕崩的消息也從宮裡傳了出來。
鳳棲並沒像沈墨白說的那麼不中用,事實上,他被擡回紀府南院病房後,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後便像沈墨白一樣,基本上恢復了。
他二人的傷勢固然仰賴於沙漠熊膽和雪玉蠍子,但也與他們強悍的身體素質有關。
會同沈墨白的暗中勢力,沈墨白在幕後唱白臉,鳳棲就在朝堂之上唱紅臉,直接將沈福臨往帝王的寶座上推。
這些年,在紀青靈和肖慕的薰陶下,沈福臨對皇位看得並不是很重。
尤其是沈明軒掌權之後,他的爲人處世比較低調,但他亦在朝中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
這些勢力,曾在數月前與西京的大決戰中起到了不容忽視的作用。
此時,瞧見自己的主子要上位,這些勢力更是挖空心思排除異己推波助瀾。
不到一個月,沈明軒慘死之事就被新皇登基的消息壓制下來。
這一個月裡,紀青靈讓所有人都撤離了南院病房,僅在病房外留下二十名野戰軍日夜守護。
抽出來的力量,加上智親王府的暗衛、鳳棲手下的六扇門、王強麾下的御林軍全都行動起來,悄無聲息地在整個皇城內外,尋找人皮紋理圖上的第七個和第八個兇殺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