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即躲在了門的後面,屏住呼吸,不多會兒,一個管事樣子的中年男子就開門走了進來,後來還帶着剛剛被水潑醒一臉茫然的男子。
“快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後面跟着的是一大幫人,趕緊催促着去找東西。
就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北堂妖跟錦靈已經從門後面出來,悄無聲息地混在了這些人後面。
這些人一心只想着看貴重物品有沒有丟,哪裡知道這屋裡裡還有什麼人!
一個小斯靠近剛剛放南海珍珠的箱子,錦靈有些擔心地望了一眼鎮定自若的北堂妖,有些擔心,只要那個盒子一掀開,就會發現珍珠已經丟了………
“等等!這鎖都是完好無損的,你開這個幹嘛!”管事兩步跑過去,重重地踢了一腳那個小斯,小斯被踢得齜牙咧嘴,暗自罵了一句。
此時的錦靈也就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心裡也疑惑了,這小姐什麼時候學會開鎖了?
“你們快點,把東西都搬去大堂!”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丟了什麼東西,也沒有發現那個角落大櫃子裡藏了兩人,催促着手底下人感覺搬東西,北堂妖也低着頭搬了個比較小的盒子。
來到了大堂,撇了一眼上官瀟他們坐的地方,此時那空着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人,有富商,有官宦小姐,總之有錢的都坐在了那地方,帶過來的丫鬟都快站滿了。
仔細地瞄了幾眼,就連四皇子東陵天、三公主東陵言也來了,低下頭藏着笑意,這戲真的好看。
“今天,我們奇珍閣獻上第一件寶物,也是最珍貴的寶物,南海紅珍珠!”管事的讓人把裝珍珠的盒子抱上來放在十字臺的桌子上,頓時譁然。
“聽聞這南海珍珠可入藥,有着非同尋常的奇效,卻不知道是紅色的,哎!四皇弟你見過沒有?”東陵言也跟着喧鬧的人羣一樣,八卦地湊到東陵天旁邊問到。
這一問就尷尬了,因爲他也沒有見過,並不想搭理她,可是這東陵言不依不饒“四皇帝,我跟你說話呢!”
東陵天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異樣,一閃而過,很難再捕捉到,沉着聲音回答一句“沒有。”這東陵言才肯罷休。
“這南海紅珍珠如此稀奇,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見到的,四皇子沒有見過也不足爲奇!”北堂雅不顧上官寒在旁邊,鬼裡鬼氣地朝着東陵言哼了一通,上次在宮裡,她可是好一番對自己欺負,現在出了宮,她能怎麼着?
東陵天終於轉過頭,看着爲他說話的北堂雅,感激地點了一下頭,北堂雅也眉目含羞地低着頭。
“是呀!本公主都沒有見過,你一個北堂家二小姐,能見識大到哪裡去!”東陵言也回敬一句,還不忘加重“二小姐”三個字,當真看不慣這個女人裝淑女的樣子!
北堂雅只能咬咬牙,這三個字是她的痛處,這東陵言真的是該死!
旁邊東陵天看着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北堂雅,那水靈靈的眼睛都快哭出來了,東陵天狀似慍怒的瞪了一眼東陵言,示意她收斂一點,但東陵言卻不以爲意。
東陵天無奈的衝北堂雅搖了搖頭,北堂雅訕訕的笑了笑,便扭過頭去,沒有看到東陵天嘴角揚起的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本閣的規矩可能大家都是略有耳聞的,不問錢財多少,若是誰的詩詞歌賦最好,那這南海珍珠就是誰的了!”
管事又是一陣吹噓,聽着旁邊的北堂妖都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能不能快點?**部分快點來好嗎?
下面坐在貴族區域的上官寒等人並沒有說話,而是對面那邊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起來,要知道,這詩詞歌賦平常百姓是接觸不到的,就算有免費的東西也拿不到手!
那管事看着下面喧譁起來的人羣,滿意地點點頭,有意無意地朝上官寒傳遞眼神,其他人或許看不見,可是北堂妖這個方向正好能看見,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那麼,現在我們會發一張白紙,各位將詩句寫在上面呈上來,我們現場選出最好的詩句,定奪今天的勝者!”說着就讓兩個打扮比較清雅脫俗的少女將白紙發了下去。
上官寒等人都有一張白紙,不過他好像不打算動手,北堂雅倒是積極,她想今天在上官寒的面前表現一番,自然是要寫出好的詩句。
上官瀟手託着下巴沉思,不知道該寫什麼,成敗就在這一句詩裡,不知怎的,以前對自己的文采頗有自信,現在卻有些膽卻。
眼眸不經意間劃過北堂妖所在的位置,看了那一眼,就一直盯着她,因爲此時北堂妖在低着頭,感受到目光之後,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片刻上官瀟蹙眉轉移視線。
錦靈悄悄過來拉了拉北堂妖的衣袖,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細小聲音說道:“小姐,該不是上官公子發現你了吧?”
“如果發現了,你覺得他還是現在的表情?”然後錦靈就閉上嘴,又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茉莉見上官瀟還沒有動筆,心裡有些急了,柔柔弱弱地靠着上官瀟,距離不是太近也不是太遠,這女人很會把握分寸,她知道上官瀟不是那種風流公子。
“公子,你怎麼還不動筆呀?”柔柔地聲音傳來,引得上官寒都看了她一眼。
“也實在不知該寫些什麼好。”上官瀟一臉真摯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看着憨厚的樣子,上官寒眼裡的寒光更勝,這個書呆子就是這樣哄騙父親的!
茉莉接收到上官寒的指示,心裡咯噔一下,這任務要是不能完成,恐怕自己都凶多吉少。
“不如公子就寫尋常的詩句吧,憑着公子的文采,如何都是能勝出的。”北堂妖看着茉莉的神色,剛開始還瞧不出什麼,現在看來這女人真是不簡單,僞裝技術一流,若自己是上官瀟,也不會懷疑她的。
上官瀟一聽茉莉的話,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在紙上揮毫寫下一句詩來,茉莉看完讚不絕口。
“兄長當真文采出衆,小弟佩服!”上官寒也裝着要讚美他的樣子,裝作很替他高興,好像這事情已經有了結論。
可是上官瀟也逼着上官寒寫了一首詩句,他的意思是,本來就是兩兄弟,文采也都差不多,指不定就誰勝出了,到時候若是上官寒勝出也許會將這珍珠讓給他。
上官寒扭不過,心裡冷笑,南海珍珠何等稀少,我會讓給你?
北堂雅寫了一句詩,正想拿給上官寒看,就看見上官寒好像很慚愧的樣子讚美上官瀟,臉色當即就拉下來,手指不由得捏緊了紙張。
偏過頭去,卻看見四皇子微笑的看着她,趕緊換個不自然地微笑回敬,低着頭,在那兩個少女來收紙張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
拿起毛筆,一筆一劃地寫上了三個大字--上官寒。
“好!大家都寫好了,那麼現在,我們就來公佈一下結果!”管事叫北堂妖把紙張都放在桌子上,一張一張地翻着,好像要找什麼東西,就是沒有找到。
“快,幫忙找找寫有上官瀟的詩句”因爲紙張太多,一時間管事找不到,就低着聲音吼了一句北堂妖。
北堂妖趕緊唯唯諾諾的答應幫忙找着,其實剛剛上官瀟跟上官寒的紙張都沒有署名,唯一找到的就只有一張寫了上官寒的名字,然後管事就在那兩張沒有署名的裡面隨便抽了一張。
正在疑惑該選哪一張的時候,北堂妖一眼就看見了上官寒的字跡,這字跡她是死也不會忘記的!
“這上官大公子的字跡我見過,是這一張!”北堂妖拿起上官寒的字跡遞給管事,眼裡閃着笑意,管事拿過一看,將信將疑地看着北堂妖,見看不出什麼,就轉身宣佈,量他也不敢欺騙自己的。
“好啦,經過我們的商討,現在出了結果了,就是這一張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好句,好句!不知這是哪位公子的?”
其實管事以爲,有一張署名了上官寒,那麼這兩張就該有一張是上官瀟的,隨即選了一張。
聽到這麼一句詩,上官寒嘴角一抽,手裡的茶杯捏地快碎,已經清楚地看看上面的裂痕。
黑着個臉望着臺上的管事,管事本來高興的臉上頓時凝固,這二少爺的臉色好難看,眼光好恐怖!
茉莉也是一驚,她在旁邊,是知道上官瀟寫的什麼詩,身子抖得如篩子般惴惴不安,一直低着頭不敢看上官寒。
在那管事說出詩句時有人歡喜有人愁,最高興的莫過於北堂妖,迎上管事那陰鷙的目光絲毫不畏懼。
“還不知這詩是誰做的,如此氣勢磅礴,可敬可嘆!”上官瀟在旁邊拍着手,臉上沒有一點失望,反而更多是讚賞,很少有人寫出這般憂國憂民的詩句。
上官寒收起心底的怒氣,在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之前他還是不能生氣,硬着頭皮站起來“兄長,這詩是我所做。”
上官瀟立刻兩眼放光,立刻站了起來,拉住上官寒的雙手“寒,瞧你說的,你心裡報復如此偉大,我怎麼會怪你,只是一時激動罷了!”
上官寒聽着這句話心裡冷哼,原來他以前一直瞧不起自己!眼裡寒光收起,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謙虛向大家致敬。
北堂妖也是有些不可置信,若不是她知道上官寒的爲人,可能今天就會被他外表所迷惑了。
好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