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還朝旁邊那些世家公子看了看,可是那些人卻避如蛇蠍,不想接他的這句話。
一個學醫的要做這些事情,怎麼不會爲難,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是個男孩子都不願意做這事情好嗎?
北堂妖簡直對他有些無語,只好按照他說的做,把肚子給剪開的那一剎那,裡面噴涌而出的都是一些紅色的大肥蟲子。
“我的天哪!這侯爺的屍體裡面居然有這麼多的蟲子,怎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羣裡發出一聲驚呼,膽子大的都把視線轉移過去,那些千金小姐都掩面不敢看,有的看一眼直接跑出去吐了起來。
看着裡面涌動的蟲子,北堂妖一眼就已經認出來,這是玉曉青養的蠱蟲,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狠毒,居然連自己丈夫的屍體都不放過!
陳周之見那些人吐的稀里嘩啦的,還有一些探着一個二傻子一樣的腦袋往裡探,發揮出他醫學深厚的才華來。
“咳咳,大家聽我說幾句。”
清了清嗓子,還咳嗽兩聲,之後轉過身來面對大家,夜煌冷眼看着這一幕,這個老頭子最近是不是太清閒了,以至於在這裡跟自己玩把戲。
陳周之可是皇上的御用太醫,他說的話是最具有說服力的,不管說什麼都會信以爲真,這就是爲什麼夜煌叫他過來的原因。
“這蟲子是西疆的一種蠱蟲,名叫蝕骨,顧名思義,只要一個這麼小的小蟲子,就能把你的骨頭都給吃掉!”
說着就用一雙筷子夾起一直蟲子,在大家面前旋轉一圈,大家聽見他說的話,都惶恐不安地躲着,生怕那蟲子進到自己的身體裡面。
北堂妖真的對他無語,不能先說正事嗎?居然還有心思在玩!
“玉曉青,你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心腸,夫君都已經死了,你居然還拿着他來養蠱,你這個女人真是惡毒!”
上官夫人這時候哭得稀里嘩啦地,還想要衝上去打玉曉青,要不是被上官瀟拉着,這會她臉上已經掛了彩。
聽見上官夫人的聲音,大家又把目光轉向玉曉青,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西疆的巫女,會巫蠱之術大家都是知道的。
玉曉青這會成爲大家質疑數落的目光,憤恨地看着上官夫人,“你胡說些什麼,陳妙醫你可要好好看清楚,這東西是不是西疆的蠱蟲,就算是蠱蟲,又有什麼證據說我我下的!”
她還在抵死不承認,這東陵人誰見過蠱蟲,單憑陳周之的一句話,怎麼認定就是她做的,所以現在的她依舊有恃無恐。
也有可能就是那些所謂的強盜下的也不一定,這時候陳周之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她的這番話也是非常有理的,西疆會巫蠱的也不止她一個,是蠱蟲就認定是她做的,恐怕難以服衆。
而且這個女人是西疆郡主,她的哥哥在西疆手握重兵,一不小心就會挑起兩國的戰事,這件事情還需要慎重一下。
茉莉坐在東陵央的身邊,把這些話原原本本都聽在耳朵裡,看着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終於站了起來。
“是不是蠱蟲,本宮一看便知!”
清脆的聲音響起,之後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北堂妖看了她一眼,出來幫忙最好,不幫忙也不會怪她。
路過上官瀟的時候微微停頓一下,可是他壓根就沒有給過一個眼神,只是將心思放在安撫上官夫人身上。
心裡又是一陣落寞,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慢慢朝玉曉青走過去,她瞪大了眼睛,白舞這個時候在搞什麼鬼?
因爲她不知道,現在的人早就不是白舞了,而是茉莉站在她的面前。
上官寒看着這雙眼睛非常熟悉,怎麼卻是想不起來,看着自己母妃的樣子,似乎是自己人,可是爲什麼卻會變成這樣?
“公主小小年紀,你怎麼會認識是不是蠱蟲?”
玉曉青言語中夾雜着威脅,示意她最好不要亂說話,因爲現在的她看起來跟白舞一點都不一樣。
從進門到現在,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連一個眼神也不給自己。
北堂妖站在兩人面前,嘴角泛起一絲嘲笑,“你這話就說錯了,公主是西疆皇室,怎麼會不認識什麼是蠱蟲,公主殿下你說對吧?”
茉莉雖然自小沒有養在皇家,也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蠱蟲,可是北堂妖跟陳周之說這是蠱蟲,那就必須是蠱蟲。
對於上官寒這些年瞞着自己身世的事情,心裡一直都有芥蒂,今天終於可以直接報復一下,心裡別提多痛快!
“按照皇室祖制本宮該叫你一聲姑姑,可是我絕對不會偏幫着你。”
玉曉青的哥哥是皇室之人,可是她卻只是被撿回來的養女,表面尊稱郡主,實則只是西疆的一個工具而已。
有人已經唏噓,這公主將來可是要嫁給上官寒的,爲什麼現在卻要弄得跟仇敵一樣,真不怕這件事情沒有扳倒上官寒,自己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嗎?
夜煌只是淡淡地看着這一幕,這就是他給她下達的最後條件,只要這次幫助北堂妖,之後就會還她自由。
東陵央擔憂地看着茉莉的身影,因爲她的樣子非常讓自己心疼,心疼到忍不住想要上去將她擁在懷裡,這一幕都落在夜煌的眼裡。
“我問心無愧,有什麼怕你來說的,你只管看吧!”
她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就算這是蠱蟲,自己也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她的孩子!
茉莉走了過去,只是一眼又迴歸原地,“陳妙醫說的的確沒錯,這是皇室特有的養蠱方法,一般不會輕易外傳,此事涉及所有西疆皇室,恐怕我的話也是做數的。”
如果一味地去指證這個女人,她肯定會來反咬自己一口,還不如直接承認,說出自己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只能做出一個旁觀者的樣子。
這樣不僅可以全身而退,還能讓別人大大的相信這話的真實性。
事情已經擺的清清楚楚,上官寒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拳頭緊緊地握着,眼神可怕得異常。
北堂妖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一定非常氣憤,這麼多人的背叛跟指責,以他的性子怎麼忍得了?
玉曉青見他一副忍不住的模樣,立馬握住他的手,這個時候要是撕破臉,他們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那邊已經給自己的王兄梢信過去,他看到那封信之後,不會不救上官寒!
“玉曉青,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上官寒,殺兄已是大罪,更何況還弒父,最不可恕!”
夜煌走到大家面前,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壓迫着衆人的神經,差點沒有跪下來。
“來人!傳本王旨意,將二人關押大理寺,聽後發落!”
夜煌一聲令下,小四跟黑御立馬走了過來,看見佩劍上面的裝飾,這時候上官寒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兩人是夜煌的手下!
不甘心地被帶走,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相信南宮舒琴不會這麼輕易看着他被關如大牢,自己母妃那邊也不會這麼就算了的。
“皇叔,這一切就有勞你了。”
東陵央不過只是來傳一個旨意而已,爲這些人省掉不少的麻煩,夜煌點點頭沒有說話。
北堂妖見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直接叫人把棺材蓋子關上,省的上官夫人看得傷心。
“對不起。”
走到上官瀟面前又是一聲對不起,因爲她不知道會用上這麼一條人命來把上官寒拉下馬。
上官瀟只是搖搖頭,蒼白的臉色扯出一抹笑意,如果不是北堂妖,他怎麼還能站在這裡,怎麼還能看着這個畜生被關進大理寺?
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你救我與母親已是大恩,若是再跟我道歉,恐怕這這天下人都要取笑我了。”
這麼說只是爲了北堂妖能夠心安而已,他這輩子怎麼還都還不清這欠下的債。
北堂妖沒有再說什麼,跟着北堂策走了,上官瀟是上官府的長子,現在回來時要按照祖制接管整個上官府。
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自己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因爲這一齣戲的主角被帶走了,也就看得差不多了。
大家都紛紛朝上官瀟告辭,看來明天的朝堂之上又免不了有什麼精彩的戲份。
北堂妖走到門口,卻看見夜煌的轎子依舊停在外面,不用想就知道他在等自己。
看着外面那麼多的人,皺了皺眉頭,小四卻當做沒有看見一樣,站直了身子大喊,“北堂小姐,王爺有請!”
四周的人都紛紛回過頭來看着這一幕,把北堂策都看得有些臉紅,但是卻什麼都不敢說,夜煌邀請北堂妖本來就是喜事,怎麼敢拒絕。
本想拒絕,可是簾子突然拉開,夜煌那張帶着威脅性的臉出現在她面前,自己只好硬着頭皮上了轎子。
一進去夜煌就立馬開口,“上官寒被人救走了,就在大理寺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