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這麼大的聲音,誰都聽見了,於是趕緊將視線望向兩人的位置,可是卻看見木青直接就跪下來,大家立即視若無睹,因爲兩人似乎在說着什麼事情。
北堂妖拿着手裡的扳指,幸好夜煌沒有把這個拿走,不然自己現在就不能繼續裝了,這不是行走江湖必須要帶着點其他的東西不是?
木青當然是最不爽的那個,北堂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暗夜信物,不是應該在夜煌那邊的嗎?
居然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這那也名存實亡!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木青的聲音帶着低沉,也慢慢站起來,估計剛剛那些人都已經看見了吧,自己朝着一個女人下跪,實在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可是她手裡的東西自己又很畏懼!
“我沒有想要怎麼樣,只是想着你跟汝溪和睦相處,要求不過分吧?”
北堂妖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是想跟他商量,但是木青怎麼看着都不象是在跟自己商量。
這語氣中怎麼看都是像在威脅他,而且是逾越夜煌的威脅。
不就是要他跟汝溪和睦相處的嗎?
那麼現在就能很清楚地跟她說,這事情壓根就不可能!
“你以爲有些事情做過之後,還能和睦相處的嗎?我說你心裡也應該清楚,流鏡的心性是怎麼樣的!”
北堂妖原本的笑臉在這個時候突然止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視線微微向流鏡那邊望去,沉思着。
木青看着她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繼續開口,“從小我就知道他會變成怎樣的人,所以有些事情纔沒有跟他說清楚,我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自保而已!”
流鏡跟汝溪現在是沒有能力反抗,可是一到某個指定的時間之後,他們有能力跟勢力了,什麼都已經晚了。
現在就已經知道自己跟汝溪鬧成這樣,等到他毫無能力之時,死的人就是他。
北堂妖被他的話給嚇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流鏡現在是個孩子,可是不知道之後會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如果我保證你不死呢?”
“保證?”
木青當時就笑了,這哪裡來的保證,“別說是你,就是夜煌也不可能保證這個事情,人都是會變的!”
他壓根就不相信什麼保證,這個保證的事情他做過太多的人。
北堂妖撇撇嘴,“你確定喲啊鬧得你死我活?”
木青只有點點頭,沒有鬧不鬧的說法,從來就只有你死或者他死,木青也沒錯,汝溪也沒有錯,錯的只是這那也當初的創立者。
他不過是因爲當初的規矩,而這個規矩也正是因爲這個才流傳的。
汝溪只是爲了活命,一起是因爲暗夜,現在是因爲流鏡這個弟弟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們互相殘殺,你要知道我很不容易才救回她一條命的。”
北堂妖還是想他退讓一步,畢竟自己救了汝溪,或許以後她會給自己一個面子。
但是眼下的母親纔不會答應這個事情。
“夫人還是早些跟首領回去吧,這暗夜的生氣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如果真的可以說清楚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再這裡跟汝溪有着防範,早就安安穩穩地坐着長老了。
北堂妖見自己說服不了他,這個老頑固不是一般的頑固,比自己的師傅都要頑固。
但是卻是無可無奈何的,其實有些事情,順其自然還是很好的。
“妖兒!”
夜煌在身後喊了一聲,北堂妖也走了過去,看着她一臉的不高興就知道肯定是失敗了。
“他們的事情我們也盡力了,沒有必要再去做什麼保證,知道了啊?”
夜煌摸摸她的腦袋,這女人就是這樣,總是爲了別做考慮,自己卻一點也不考慮一下。
北堂妖皺着眉頭點點頭,自己當然知道了,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她一直都知道。
汝溪這個時候卻了過來,手裡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直接就給了北堂妖,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玉墜子。
“這是?”
疑惑地看着手裡的玉墜子,似乎看着這個的成色很好的一樣,也不知道這個價值多少,不管怎麼樣,都是不便宜的。
汝溪看着她的樣子,笑了笑,於是走走過去拉着她的手,親暱地開口,“妖兒妹妹,要不是你,我這條命早就沒有了,這是給你的,以後也好六個念想。”
汝溪知道這一次的離別,就是不知道以後HIA能不能相見,眼下就好好的留個念想也是最好的。
北堂妖低頭看着手裡的玉墜,微微皺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後走了過來,將玉墜子拿了過去,卻直接反手還給了汝溪。
“十年後若是你還有這個心,就來東陵把這東西親手交給妖兒。”
以後說的這個話就是想讓汝溪活着的,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汝溪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次將玉墜子還給北堂妖,要是真的可以,我還是想吃你做的糕點,因爲那是她在人間吃過最好的食物。
這一生都在暗夜,生爲暗夜大祭司,死也暗夜魂,即使不能出去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她真的會,爲自己的命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夜煌拉着北堂妖上了馬車,馬車裡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北堂妖的心情很不好。
離開這裡之後,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也保護跟汝溪有任何的接觸,因爲她知道,他們之間,必須是要有一個人死的,只是自己恰巧插手了而已。
“你想知道他們到底是誰的孩子嗎?”
夜煌將馬車上的糕點拿了出來,嘴角勾着笑意,似乎很想跟北堂妖說話。
此時她感覺知道與不知道都是毫無意義的,即使知道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畢竟也許以後就不可能見到了。
見她安靜下來,夜煌卻將糕點直接遞了過去,而且還將她樓到自己的懷裡。
“他們是南安的皇室,公主殿下的表親。”
北堂妖忽然感覺自己身軀微微一震,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居然是南安的皇室?
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這不可能的,爲什麼南安的皇室,夜予歌卻絲毫沒有注意,而且就算是,木青怎麼會跑到那邊去!
夜煌見她疑惑,不有得笑了笑,即使是真的南安皇室,即使他們都想回去見父母,可是卻都是不可能的。
簽訂了那樣的協議,即使是誰也不可以違背,反而變成了一輩子的秘密!
“那麼爲什麼他說是暗夜的百姓,這個只要汝溪一查就能查出來的不是?”
突然想到了什麼,汝溪不是傻子,只要稍微去調查一下什麼都清楚了,爲什麼還會被矇騙?
可是她低估了木青的勢力,即使是夜煌在暗夜,不不可能阻止她有些事情的發展。
“你說的,就算是知道又如何,他們的命運早就註定了,我們是改變不了的,你懂嗎?”
夜煌幽深的眸子看着北堂妖,他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問,可是人的命運都是註定的,誰能改變?
北堂妖低下了頭,卻是是呀,老頭向來都是不公平的,自己重生之後呢?
不是照樣過着的日子不清不楚,連接下來的額路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我們回去了,你真的就將皇位讓出來了?”
再次不確定問了一句,夜煌只是點點頭,自己不讓出來,還能怎麼做?
“可是東陵央不會答應的,他估計不會坐上那個位置!”
這的確是個問題,東陵央想着有了茉莉,怎麼會坐上那個位置上讓自己勞心勞力的?
夜煌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在將東陵央叫回來的時候,還將一個人請回來了。
“如果是你的姨母,豈不是就可以了?”
北堂妖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她居然忘記了,還有一個北堂曉,她也回來了那麼這次只要跟她說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並且讓北堂策多說一些話。
誰都是想天下大全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嗎?
“按照她的性子,肯定是會答應的,你居然想到了這個!”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誇夜煌了,破涕爲笑,一路上大家也算是歡愉。
暗夜的事情再跟他們毫無關係,汝溪的命運到底會怎麼樣他們也無從關心,這天下的人命運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因爲他們的命運都沒有被自己掌握在手裡。
剛剛明明還是豔陽高照的,可是下一秒卻下起了傾盆大雨,夜煌下令快馬加鞭,可是這暴雨天,怎麼也是趕不回去的。
於是幾人就在鎮上下榻休息,北堂妖心裡很是想念自己的兒子,可是這雨卻阻止她的腳步。
“你說這雨該下到什麼時候?”
北堂妖倚在窗子邊上,這天氣剛剛還是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下雨了,心情也跟着煩悶了起來。
夜煌將牀鋪整理好,於是走了過來,“手又涼了,多添件有衣衫!”
夜煌握着她冰涼的小手,心裡是說不出的心疼,只要一下雨,她的手就是出奇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