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淨鍾只是站在原地,並沒有朝前走一步,背對着她的東陵辰也沒有轉身,而是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之後重重的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可是本大爺都給了錢了,你還不是任由我如何?”
忽然就轉身看着鬱淨鍾,之看見前面的女子低着頭,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卻感覺到她身上的氣質。
知道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着,鬱淨鍾眉眼微微皺起,是極其不喜歡這種感覺的!
“不知公子想聽什麼樣的曲子?”
聲音依舊是十分的清冷,卻聽着有些別樣的味道,或許也是那些人都喜歡鬱淨鐘的原因。
只是說完之後就將古箏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這也是她要準備彈奏的前戲,依舊是沒有正眼看着東陵辰,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東陵辰顯然有些不高興。
悶悶地坐在了椅子上,給自己倒酒,“彈你拿手的吧!”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樣的一個女子,以及與這樣的氣質,自己怎麼也生氣不了。
跟之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她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不過東陵辰想着卻有些自嘲,在這種地方的女子,怎麼會是清白的?
不過他不知道,鬱淨鍾本來就是隻賣藝不賣身的,之前北堂妖就說讓她進宮去住,可是卻被拒絕。
這其中的道理北堂妖跟夜煌都心知肚明,不過是想在外面,給夜煌多做一些事情罷了。
“如此,奴就獻醜了。”
鬱淨鍾十指如玉,其實她進來便已經看見這個男人的模樣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誰。,以至於北堂妖爲什麼會在這裡。
東陵辰也是聽着歌曲聽得遊戲癡迷,眯着眼睛,似乎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都不是過了多久,這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鬱淨鍾始終面色不該,花媽媽在門外都着急壞了,如果不是特別難纏的客人,她是不會讓鬱淨鍾出來的。
“花媽媽,要不要我們去叫韓先生過來?”
身後的小斯看着這花媽媽那麼緊張的樣子,於是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是卻被瞪了一眼。
“你怎麼什麼事情都找韓先生,他也很忙的!”
自從北堂妖的身份公佈之後,這韓晨就當了這底下勢力的唯一負責人,直接就可以跟北堂妖說明情況。
可是這畢竟是妓院,有家寶在,韓晨也不能出入太多。
小斯被呵斥一聲,於是就不敢說話了,其實裡面的鬱淨鍾壓根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一曲完畢,東陵辰似乎還是意猶未盡,只是這身上的戾氣卻是少了很多,臉色也平常了。
“賞你的,拿去吧!”
東陵辰直接就丟出了一個金元寶,而且是滾落在鬱淨鐘的身邊,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他這番舉動,而且連自己也都是不認識的,那麼就表明不是東陵的人。
落落大方站起來,將地上的金元寶撿起,東陵辰的眸子暗了暗,居然有股想遮住臉上疤痕的衝動。
至少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真的想這麼做,心裡有些羞愧,因爲她的長相實在是貌美,氣質也是非同尋常。
“奴在這就是要伺候公子的,這金銀再多,也不過是個噱頭罷了,還請公子收回。”
鬱淨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將金元寶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這個舉動讓東陵辰十分的驚訝,居然有人連錢都不要,之前這裡的女子以及老鴇,看着自己拿出來的錢可是兩眼放光的。
“你....”
“奴名叫鬱淨鍾。”
在這種地方久了,鬱淨鍾當然知道他接下來會問什麼,自己這十幾年都不是白過的,而且他臉上雖然有恐怖的疤痕,可是單憑着五官就能分辨,之前是一個美男子。
東陵辰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子,而且在她的面前,自己幾乎就忘記了該做什麼。
只能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怎麼看着都跟自己的母妃一樣,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善良。
“公子?”
看着他發愣,鬱淨鍾喊了一聲,之後就趕緊回頭,背過身去,意識到自己是失態了。
但是卻被不知道該說什麼,猶豫了很久,終究問了一句自己很想問的話,“你...不怕我?”
這是唯一一個看家自己的臉,沒有說任何害怕的話,連動作也沒有,表情都沒有,就像是對待平常人一般,可是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才造就這樣的女子?
鬱淨鍾莞爾一笑,在這種地方跟情況下長大的人,造就忘記了吃驚跟害怕是什麼,如果不練就這一身臨危不亂,夜煌怎麼會真心把自己當做朋友?
“相貌本來就是父母所賜,你我又怎能左右,即使擁有俊朗的外表,內心骯髒,又能如何呢?”
鬱淨鍾這話直接就說到了他的心裡去,這個女子跟別人不一樣,而且壓根就不會在意他的外貌。
比那些只會追求金錢與名利的人,好得太多!
但是鬱淨鐘不知道的是,她以爲這樣會消磨這個男子的戾氣,但是卻間接導致他心裡的仇恨加深,更加的想得到那個位置,因爲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賠的上這個女子。
“你說你叫...鬱淨鍾?”
這名字真的很好,以至於他很久有露出的笑意,現在再次出現。
一個優雅的欠身,“若是公子不嫌棄,奴願意與你把酒言歡。”
這正是東陵辰心裡想的事情,因爲都這麼多年了,自從那場大火之後,自己臉上的疤痕就沒有辦法再消失。
不管他看了多少的名醫,都無濟於事,心裡真的有很多的話想跟別人訴說,可是那些人一看就自己這個樣子就逃得比誰都快!
“那是自然!”
這必須是求之不得的,鬱淨鐘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似乎感覺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的出現。
那邊的北堂妖被兩人帶到了鬱淨鐘的房間裡面,“快點去看看大夫到了沒有!”
兩人看着臉上都是血的北堂妖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就去找大夫去了,這事情也是非同小可的,誰知道這個人傷得有多重,後面的小斯看了一眼還在閉目的北堂妖。
就站在原地,似乎是一臉的詫異,好像這個人從來都沒有見過一般。
“走了,鬱姑娘的房間你怎麼敢就留!”
另外一個小斯吼了他一聲,這個是什麼地方,是鬱淨鐘的房間,這個臭小子居然敢就留,實在是感覺不要命了的說!
人都走了,裝暈的北堂妖才慢慢睜開眼睛,睜眼看着這屋裡的佈置,是鬱淨鐘的房間。
但是現在卻想着該怎麼出去,要是不去跟夜煌說明一下,這東陵城怕是要亂了,東陵辰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聰明還是傻,居然把自己帶到了怡紅院?
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到鬱淨鐘的櫃子裡面找衣服,之後自己裝扮一番,可是剛剛開門,面前卻出現兩個黑衣男子,十分的陌生,就站在北堂妖的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
看着兩人似乎是來者不善的,手中早就已經拿好了銀針,等待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黑衣男子跟黑御一樣是個木頭臉,但是怎麼看着都是比黑御討厭的那種。
“姑娘有令,要我等好生看守皇后娘娘,請回。”
這語氣不亢不卑,怎麼看着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必須要攔着她的樣子。
“是鬱淨鍾要你們再這裡守着的?”
狐疑地問了一句,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說的是姑娘,不是鬱淨鍾還能是誰,之前只要她知道是自己在這裡。
兩人卻是沒有在說半句,直接就那麼站在北堂妖的面前,不讓路,也不回答,估計是自己回答再多也是徒勞的。
知道她是皇后,卻並不表現出害怕,這跟夜煌手下的人有得一拼,可是爲什麼鬱淨鍾也有暗衛?
於是沒有辦法,只好回去坐着,等着鬱淨鍾來。
可是剛剛的情況,那個東陵辰那麼的暴躁,無非就是因爲自己毀容了,之後就心裡不平衡,跟背後的那個神秘人一樣,是被忽悠了。
可是現在卻出不去,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爲題。
“大夫你快點,在這裡!”
門外又傳來了聲音,北堂妖笑了笑,居然忘記怡紅院的人找大夫來了。那麼就表示這裡可以走了?
那兩人不可能擋着他們的把?
門開了,的確是進來了幾個人,大夫就給北堂妖把脈,可是忽然之間就被一把匕首給架在了脖子上。
“最好不要出聲,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還能活命!”
北堂妖只能想威脅一下這裡的人,大夫哆哆嗦嗦的,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冰涼的匕首在脖子上架着,實在是感覺背後都是毛骨悚然的,“女俠饒命,我什麼都沒有做呀!”
北堂妖差點沒有笑出來,那兩人也站在一邊不敢動,這個架勢也都沒有見到過呀!
“閉嘴!”
直接就將大夫打暈,於是慢慢走向兩人,“我只是想請你們幫個忙,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