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子楓也沒有辦法,於是便自己去了城樓,起初白衣說要跟着一起去,可是卻被拒絕了,瀟子楓給的答案是她身上有傷,現在不能去,所以也就沒有跟着去。
但是北堂妖現在還沒有醒,夜煌也考慮到了一條,自己必須在這裡守着她,但是那邊也必須有人看着,“黑御,你過來。”
“主子。”
黑御不知道夜煌忽然叫自己是爲了什麼事情,但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就走了過去,夜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黑御只是點頭,那個意思是自己也明白了,在白衣的詫異之下帶着她離開。
房間裡就剩下夜煌跟北堂妖,沐兒被錦靈帶了出去,不想讓他看見這樣的情景,也不想讓他太過傷心,如果北堂妖不能醒來的話,他感覺這一切都是毫無作用的。
“你還記得我嗎第一次見面嗎?你剛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當時我就知道你是陪着我一直走下去的那個人,我不會介意旁人說的話,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夜煌握着她發涼的手,知道她現在肯定很難受,必須有人要跟她說話,於是就便隨時隨地都陪着她。
北堂妖什麼都能聽見,只是眼前還是一片的黑暗,現在漸漸感覺也來了力氣,這個所謂的換血,可不就是一命換一命,可憐瀟子楓那個傢伙居然什麼也不知道。
她真的很想把他打一頓,雖然說之前的白衣的確是想殺自己,可是現在頓悟過來也都改了,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女人,是瀟子楓創造出來的。
現在說丟開就丟開,即使白衣願意她也會打抱不平的,看她起來之後會怎麼去教訓這個男人,可是聽着也夜煌說的話,估計是真相在這裡。
“我知道卿佳俊爲什麼會這麼做,如果不是當時我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夜煌有些懊惱,因爲他覺得是自己的錯,當年他救下卿佳俊,因爲知道他是卿家的人,只是爲了利用而已,只是隨口說了句,“你要真的是卿家的人,就該表現一下你那特別的地方!”
所以他貿然開天眼,請天命,當時他的能力壓根就不夠,幾乎被家族裡面的人逐出族譜,但是自己看不過去,因爲北堂妖當時就一直幫着上官寒,也跟他定下了婚約。
自己壓根就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女人會入了自己的眼,但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卿家走向了覆滅,代代傳承的能力被自己一句話就提用了。
以至於失去他原有的價值,卿佳俊也是心高氣傲,之後族長說過年紀太小,貿然開天眼是不可能成事,可是她就是不願意去相信。
北堂妖被氣到不行,這個事情本來就是卿佳俊的一意孤行,還有是想對夜煌的佔有罷了,難不成還真的整個天下都要聽他的不成。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白衣的體制也是極好,現在還能慢慢活動一下脛骨。
那邊的城樓上,北堂策雖然是個文臣,但是卻必須率領整個北堂府爲之對抗,這麼大規模的內鬥可是都沒有見過的,卿佳俊可謂是史上第一人。
“現在情況怎麼樣?”
瀟子楓看着面前的幾萬大軍,已經開始在佈陣,而且還一直都在散佈謠言,說只要交出北堂妖,他們就退兵,搞得東陵的人都以爲是因爲北堂妖打起來的。
一時間也是人心惶惶,北堂策的臉色不太好,朝中很多大臣都不願意站出來,南宮將軍更是以年邁唯有拒不出府,“北堂相爺!”
一邊傳來聲音,北堂策聽着聲音十分的陌生,回頭看去,居然是旁系的北堂族人,這都是多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在族譜裡面了,居然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
身後就跟着那個叫北堂陵的,其實北堂妖早就已經告訴了他,南宮月兒懷了他的骨肉,進宮不過是跟自己達成交易而已,出於南宮月兒的哀求,他還是帶着人來了。
“你們北堂府可真是忠心耿耿,文臣都尚且如此,那些武將豈不是自愧不如?”
瀟子楓在一邊說着風涼話,其實這北堂陵長得也不錯,也知道北堂妖的用意是什麼,北堂策自然是十分欣慰的,以爲至少有人沒有爲這個危機而做縮頭烏龜!
“還有我呢!我怎麼也說也是上過戰場殺過敵,少了我怎麼行!”
衆人回頭望去,居然是南宮家主,北堂策心裡高興,難不成是同意這南宮月兒跟北堂陵的事情了?要不然不會出手的。
“參見南宮將軍!”
北堂陵雖然是個文臣,但是英姿颯爽,要是上陣殺敵肯定也是一個好手,之前是自己的目光短淺沒有考慮族人的感受,現在豈不是很好?
“我看你是該叫岳父大人了!”
“哎哎哎,這月兒可是有父親的,你這不是折煞我嗎?等到這事情過去,若是我還能站在這裡,做你的岳父大人又如何?哈哈哈!”
南宮家主知道,這次的大戰是九死一生,卿佳俊居然帶着人進了城,那麼即使搬來救兵,也是不可能這麼快趕到的,更何況那邊已經開始攻城了。
在上面的人都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可是卻還是沒有退縮,人的一生也沒有任何能延續生命的寶物,就這短短的幾十年,瘋狂一把又如何?
“在說一遍,我家主子有天命庇佑,北堂妖乃禍國殃民的禍水,只要交出她來,我們就退兵,不然即使是覆國,我們也不會留下她在世上繼續害人!”
那邊的人繼續開口了,這邊城裡雖然百姓都躲在家裡,但是有些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場大戰是因爲皇后娘娘才爆發的,她居然是禍水,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
但夜煌還不放人,大家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爲皇后就是皇后,他們這些百姓什麼都無權乾澀,但是如果被逼急了的話,肯定會造反。
“一個自以爲是的傢伙,還有臉在這裡說話,你以爲殺了北堂妖一切就會平息,你真是太天真了。”
瀟子楓壓根就不知道北堂妖跟卿佳俊有什麼過節,而且他是個極其護犢子的人,只要是有關於北棠妖的事情,他都會去幫忙。
那邊的卿佳俊知道這個人是誰。他雖然在東陵深居簡出,但是掌握天下事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微微皺眉,看樣子他們是不打算交出北堂妖,那麼既然不能智取,那就強求好了!
“到時候生靈塗炭是北堂妖的過錯,而並非我!”
這是他自己的認知。他認爲即使屠城也不是他的錯,是北堂妖造成的過錯,因爲他不出來。
微微伸起手打算等一下就會攻進城去,城牆上的弓箭手也隨時在準備着,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城牆上,走路如拂柳般,風一吹就倒。
“皇后娘娘駕到!”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太監,扯着嗓子在城牆上喊着,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還會喊這個聲音,大家說循着聲音看過去,那抹白色的身影跟北堂妖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瀟子楓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不是給他要,而是白衣,心裡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他這是要做什麼?
白衣慢慢的走到了城牆邊上,在北北堂策面前跪下直直的磕了三個響頭,才慢慢站起來,“父親,女兒不孝,不能給您養老送終,若是有來生,你便不當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北堂策也是愣住了,因爲這個聲音雖然跟北堂妖的很像,但是其中怎麼都感覺有一點點的不同尋常,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女兒!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瀟子楓卻一把撲了過來,抓起白衣的手,“你來這裡幹什麼,還穿成這個德行,你以爲你自己認爲是誰呀?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是他,我告訴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爲她!”
狠狠的將他摔倒在城牆上那邊的卿佳俊看着這一幕,十分的疑惑被她居然主動的站了出來,這可是天下第一大奇聞。
而且看着他們的動作,似乎他是想做出頭鳥把自己貢獻出來,可是身後的人壓根就不同意,即使不同意,又能如何?
“這是我的使命,我必須要去完成,請你不要阻攔。”
白衣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像不認識瀟子楓這個人一樣,就憑着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自己就必須要走出去。
他的確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北堂妖,可是自己這個樣子是他一手造成了他現在說的話真的很傷她的心。
瀟子楓氣急敗壞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這個主意肯定是夜煌出的,趁自己不在,就拿她來當擋箭牌?
“你擅自來東陵,我已經不跟你計較,你要是還敢走出去的話,你這輩子就別想再見我!”
“這輩子?或許我們沒有這輩子了。”
白衣淡淡的聲音,只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朝着他單膝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是呀,他們沒有這輩子啊,即使下輩子也都不可能再相遇,她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事,及時改了過來錯了就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