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戰亦凌離開的水淼並沒有去帳篷裡面睡覺,身穿緊身勁裝的她,靠在一個大石頭上面一根接一根在抽着煙。
風將煙霧往戰亦凌所呆着的帳篷吹來。嗆得戰亦凌一直在猛咳嗽。
他還真是服了,第一次見到一個女的抽菸抽得這麼的猛,簡直就是比那些煙癮大的人還要可怕。
最終。戰亦凌無奈的從帳篷裡面出來,走到水淼的身邊將她口中咬着的煙給拿走。然後扔在地上踩滅了。
“你幹嘛?”水淼將不悅的目光落在了戰亦凌的身上。剛剛還眼中出現一絲哀傷的她,現在就像是炸毛了的黑貓一般。
特別是那眼神,就像是隨時要跟戰亦凌決一死戰似的。
“你的煙味太大。嗆得我不能睡覺,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聞一聞我身上。是不是有很濃的煙味兒。”
戰亦凌說完了之後。直接在水淼的身邊使勁甩了幾下他的衣服。
“聞到了嗎?這麼濃的煙味。”
“沒有。”
水淼看了一眼風向,頓時明白了些什麼,但是她卻不承認。
早知道能夠嗆到這個男人。她剛剛應該一口氣抽兩根菸的。
這個戰亦凌。看着真鬧心。
“怎麼可能沒有?你這女人鼻子是不是有問題啊?你湊近點聞一聞。我不信你什麼也聞不到。”
戰亦凌說完,直接將身子往水淼的身邊湊過去。
山裡面的月亮很大。戰亦凌俯着身子微微前傾,他的腦袋低下。然後看着跟他近在咫尺的水淼。
一個是五官精緻到讓人雌雄莫辨的男人,一個是五官帥氣到讓人想要叫老公的女人,這一幕明明很詭異。但是莫名的又是那麼和諧。
戰亦凌的臉上,不再用看敵人的目光看着水淼,而是露出了一個類似於孩童一般的笑容。
“笨蛋,我身上這麼濃的煙味,你真的沒有聞到嗎?”
戰亦凌口中的‘笨蛋’,絕對不是情侶之間那種寵溺的聲音,而是真的覺得水淼很笨。
明明他都快要被嗆死了好不好?
水淼則因爲戰亦凌的突然間靠近,身子往後傾斜。
她的目光警惕的看着戰亦凌,在這一刻,四目相對,她突然間發現,這個討厭的男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當然,水淼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你嗆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水淼嘴上如此說着,但是她卻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去,然後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繼續開始抽菸。
這一次,無論風怎麼吹,也不可能把煙味吹到戰亦凌的帳篷裡面了。
看着水淼獨子坐在石頭上面抽菸,戰亦凌突然間就沒有了任何的睡意。
他走到了水淼的身邊,朝着她伸出了手。
“幹嘛?”水淼這一次,神色已經出現了幾分不耐煩了。
“給我一根菸,我也想抽抽,我還沒有抽過煙。”
戰亦凌說完了之後,就將清澈的目光落在了水淼的身上。
水淼不僅沒有把煙給戰亦凌,還回答道,“既然沒有抽過煙的話,那這輩子就不要沾染上這個東西了。”
“沒事,我就抽一根。”
戰亦凌也不關水淼到底給不給他,直接伸出手朝着水淼去搶。
水淼:“……”
這男人,還能不能更不要臉一些呢?
她還是第一次見過跟女人搶東西的男人啊!
搶到香菸的戰亦凌又將打火機也給搶走了,隨後他點燃了手中的煙,坐在了水淼的身邊。
“你是怎麼知道山洞裡面的事情的?你以前見過死了的人從裡面活着出來?”
戰亦凌很好奇,對於這種超自然現象的存在,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是絕對不可能會相信的。
戰亦凌的問題,讓水淼神色一滯。
她猛吸了一口煙,突然間就被嗆到了。
戰亦凌連忙去拍水淼的背,然而他的力道太大,水淼疼得眼淚都快要被拍出來了。
“可以了可以了,你是想要趁機殺了我對吧?”
水淼的語氣非常的嫌棄,好心做壞事的戰亦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不會幫人拍背怪他嘍?
“殺了你倒是不至於,只是我好奇而已。”
“這個山洞,我從十五歲開始,每一年都會潛入兩次,裡面淺的地方發生了什麼,有哪些被複制的人從裡面出來,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當然,我關在監獄裡面的這一段時間,不算。”
“那你知道些什麼?”
“你想聽?”水淼看到戰亦凌一副好奇聽故事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極爲不屑地笑容。
明明她在蔑視戰亦凌,但是戰亦凌卻發現,他似乎已經免疫跟麻木了。
倘若水淼看得起他,那纔是奇怪呢。
“嗯,想聽,想要你講給我聽,反正我們這次進去地宮,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來,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其實也算是一種分享。”
戰亦凌說完了之後,便開始側着耳朵,做出了一副傾聽的趨勢。
水淼笑了笑,竟然將手中的煙給掐滅了。
她靠在石頭上面,目光落在頭頂那又大又圓的月亮上面。
周圍很安靜,除了偶爾有一些小蟲子發出的聲音。
而水淼則用着沙啞的煙嗓將一個故事給娓娓道來。
“我的父親是水族的族長,我們家族在我這一輩,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沒有人跟我搶族長的位置,我很小的時候,就跟着我父親一起練習水族族長所應該學習的技能,比如格鬥術,射箭之類的。
在我五歲的那一年,我的母親一不小心中毒了,我父親爲了救我的母親,帶着族裡面的幾位長老前往地宮。在離別前的一夜,我父親將許多的秘密都告訴給了我。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了,但是那一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我永遠也忘不了。
我的父親告訴我,我們水族其實就是當初修建始皇陵墓的匠人後人之一,尉遲氏的地宮,我們水族的人也參與修建了,在地宮裡面,還有一些空間是讓我們水家的人來存放東西的,當然,這些空間都是在地宮比較淺顯得位置。
我父親臨走之前,給我了許多破碎的地圖,讓我在二十歲之前,將這些地圖給記在腦子裡面,然後毀了他們。我將這些地圖給保存下來,然後再水族日復一日的等着我父親跟幾位長老回來,然而,時間一天一個月一年……兩年……好多年過去,我的父親跟當初一起離開的長老再也沒有回來過,我的母親也因爲忍受不了毒性的蔓延,最終離開了人世,我在十五歲那年,成爲了水族的族長。
後來每一天,我都會將那些地圖給熟記在心,等到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可以毫無壓力的將每一塊碎地圖上面的路線給記得清楚。
於是,我離開了水族前往這裡尋找我的父親跟那些失蹤了的長老門,我每隔半年都會來這裡一次,每一次都會在淺顯得地方遊走。
在我二十二歲那一年,我看到了我父親跟着長老們一起從山洞裡面出來。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的容貌一點也沒有老,還邊走邊說話。
我因爲太過於激動了,所以就去認他們,他們都集體失憶了,我只好將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他們。
後來……我知道了他們其實是被複製出來的怪物,雖然模樣長得跟我父親還有長老一模一樣,但是他們是魔鬼。
他們想要把我扔到地宮裡面,讓我也死,而他們則因爲我告訴他們的事情,想要前往水族,成爲族長跟元老……”
水淼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痛苦,其實她還沒說完,那些被複製出來的怪物,還想要強爆她,只是水淼從小就警惕,所以才躲過一截。
“後來呢?”戰亦凌問道。
“後來,我親手把他們都殺死了,我在地宮裡面躲了三天三夜,肚子餓了就吃我殺了的怪物的肉,渴了就喝血,我把他們全部殺光了。”
水淼的語氣變得有幾分顫抖起來,她一出生就承受了太多本不屬於女孩子該承受的事情。
特別是在地宮裡面被七八個怪物分頭查找的那一段時間,水淼只要稍微一放鬆,可能眼睛一睜開,就會看到一個怪物對着她笑。
那一種像是夢魘般揮之不去的恐懼,如今就算是過去了好幾年,水淼仍舊覺得很害怕。
明明那些人是她最崇拜最親近的人,她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叫她格鬥術,射箭時候的和善模樣,還有長老們給她帶東西吃的寵溺。
然而,所有的好,到最後都變成了魔鬼。
水淼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這些最親近的人。
“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水淼說完了之後,突然間如此問着戰亦凌。
戰亦凌愣了愣,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水淼已經打算從石頭上面站起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根筋搭錯了,竟然直接扣住了水淼的手腕,用力一拽,戰亦凌便將水淼給拽到了他的懷中。
水淼大驚,想要去揍戰亦凌的時候,沒想到她的拳頭卻被戰亦凌迅速的躲開。
“別多想,我就單純的想要安慰你一下,覺得你太可憐了。”戰亦凌說完了之後還補充道,“我不覺得恐怖,因爲我以前在穿越山脈的時候,也吃過很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