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常生將擡起的左手緩緩落下來。他的左手上拿着一枚漆黑,毫不起眼的圓環……
臺下的轟然大笑聲中——
“這楊凱明是搞什麼鬼?逗大家開心嗎?”
“這傢伙一向陰險狡詐,不是在使什麼壞吧?”
“小聲些,別被人捅到他的耳朵裡,你就要遭殃了!”
……
襲月容皺着眉頭說道:“聞大哥,你看到了嗎?好像那個仁常生在搞鬼!”
“他手中拿着的黑色圓環,應該是個不錯的玄器。可是,實力相差懸殊之下,光憑玄器是勝不了的!”聞非道一臉的雲淡風輕。
心中卻是暗恨這楊凱明丟了自己的臉面。要知道,很多人都是知曉,楊凱明是他聞非道的手下走卒的。
襲月容默默點頭。
要說楊凱明的實力,還真是沒得說。兩丈來高,以頭着地,竟然沒有暈過去。晃晃悠悠站起來的他,眼冒金星。
不知道爲何自己在快着陸的時候,忽然靈氣運轉不靈,而且好像力量一時也是使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晃了晃腦袋,金星亂舞中,楊凱明看到了已經站在了鬥玄臺中央,負責比斗的執事長老——宗贊。和一臉幸災樂禍的仁常生。
宗贊一臉疑惑,皺着眉頭,看着楊凱明。不明白楊凱明是在幹什麼?要說是譁衆取寵吧,不至於如此的賣力氣——整個左臉都蹌出血了,明顯的左眼有睜不開的跡象……
雖然,宗贊也懷疑仁常生搞鬼。可他身在臺上,並未發現仁常生身上有任何的靈氣波動。
楊凱明向宗贊躬身一拜。暈乎之中,不自主地向前斜斜搶了幾步。急忙站穩之後,說道:“見過宗長老,有勞了!”
宗贊搖了搖頭,大聲說道:“鬥玄風雲榜,榜上有名者楊凱明,挑戰榜上無名者仁常生。交付一千靈石!”
宗贊又看向仁常生道:“仁常生交付十枚靈石。勝者得一千零一十枚靈石!”
仁常生和楊凱明交了靈石,在宗贊喊出:“比鬥開始!”的時候。楊凱明一臉怒氣地衝向了仁常生。
他將今天的不順,全歸罪於仁常生。心想:“如果沒有你,我豈會丟這麼大的人?”
楊凱明如狂怒號般衝向仁常生。
仁常生輕描淡寫,左手一擡。一枚黑色圓環,在他的手中……
楊凱明突感腳下無力,狂猛的慣性,使他的身體急向前衝!噹!的一聲大響,腦袋不知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又是一陣的眩暈,眼前一陣的金星亂舞……
一個一丈多高的巨大鼎爐出現在了鬥玄臺的中央,仁常生和楊凱明中間……
“楊凱明今天是怎麼了?喝多了來的嗎?不是存心來耍寶的吧?”
“應該不會吧,這麼多人的面前,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可是,我也沒看到那個仁常生怎麼出手啊?好像就是楊凱明自己失控……”
“不會是這個仁常生有什麼可怕的背景,楊凱明以前不知道。經過調查之後,發現惹不起,故意裝出來的吧?”
“有可能!”
“對!”
“言之有理!”
……
聽着衆人的猜測,聞非道的臉上也不再那麼淡定。“我讓他對付常生,他說調查不出這個人來……我讓他對付常生的手下,他弄出了個仁常生……然後說顧傾心阻撓,需要在鬥玄臺上解決……”
聞非道緊皺着眉頭:“在鬥玄臺上,他就是這麼解決的?難道,那個常生,真的有驚天的背景?楊凱明寧可自己丟人,也要成就一個他的手下?”
聞非道向身邊一人說道:“給我去查那個叫常生的人,到底有什麼背景!”
一人躬身稱是,轉身離開。
金星亂舞的楊凱明,見不遠處仁常生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好幾個身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卑鄙!竟然用煉器鼎做武器!”
仁常生捏起自己胸前的煉器師徽章:“我是一名煉器師,不用煉器鼎,用什麼?難道你是修玄者,不用玄術?”
仁常生的話說的楊凱明一時啞口無言。一拍儲物袋,一把玄器長槍握在了手中,向仁常生刺去……
仁常生也是一拍儲物袋,一個巨大的盾牌立在了兩人中間。噹!的一聲,長槍刺到了盾牌上。
與此同時,臺下的驚呼聲中。巨大的赤鼎,不知何時飛到了高空,正向楊凱明砸下來……
雖然,仁常生以盾牌擋住了楊凱明的攻擊,不過,還是被他震退了幾步。
“看來這楊凱明身爲全宗登堂弟子的第九十七名,的卻也不是浪得虛名……”仁常生感慨中。
楊凱明頭上的赤鼎已經落下來。他身體馬上後竄,沒被砸到。卻驚得一身的冷汗。
“好傢伙!這——名不見經傳的仁常生,還真是有兩下子嘛!”
“那也不可能是楊凱明的對手,楊凱明可是身經百戰啊!”
“我看不一定,你沒看那仁常生是個煉器師嗎?說不定他還有什麼古怪的玄器沒有拿出手呢!”
“凝淵境以下,就算再好的玄器也無法發揮真正的力量,還是要自身有強大的實力才行……”
赤鼎砸下時,仁常生正好被楊凱明震退,沒有時間用手鐲暗算他。
楊凱明一腳踹在赤鼎之上,赤鼎卻只是稍微挪動了一點兒。憤怒的楊凱明揮起長槍,一槍刺在赤鼎之上!
“噹!”的一聲大響,赤鼎分毫未損,他的長劍卻震得彈了起來……
仁常生手中出現一朵火焰,他屈指一彈,火焰落在了赤鼎中……
“這傢伙想在鬥玄臺上煉器嗎?”襲月容抿嘴嬌笑道。
聞非道皺眉道:“這個叫仁常生的心思縝密,楊凱明明明實力超過他甚多,卻被其玩弄在股掌之上。他不可能是在煉器,一定有陰謀!”
仁常生的確詳細地瞭解過楊凱明的爲人,和玄鬥時的技巧特點。
通過顧傾心得知:楊凱明出手狠辣,玄術鬥技犀利。不過,爲人較爲衝動。在聞非道的維護之下,纔沒吃過什麼大虧……
楊凱明見仁常生將一朵不大的火苗投到了赤鼎中,也是不明所以。交戰開始,他們還沒有過一次真正的正面抗衡。
可是,自己卻已經落個灰頭土臉。盛怒中的楊凱明,一拍儲物袋,一條青色長索向着仁常生捲去……
第一次仁常生被制住,就是這個長索。他早想好了對策,寬大的盾牌飛離出去,一下子被長索纏住。
仁常生自己卻躲在了赤鼎之後,手中印決掐動。赤鼎中的火焰,越來越旺,越來愈高……
一直苦練靈炎術的仁常生髮現,這玄術雖然看似不很犀利。可是,只要加以時間,火焰就會變大,並持續增長。而且……
楊凱明用力一甩,將盾牌甩飛。接着,長索又隔着赤鼎向仁常生攻來……
就在長索經過赤鼎時,赤鼎中的火焰升騰中,一條火蛇竄出,纏到了長索之上。本來猶如靈蛇的長索,馬上委頓了起來……
楊凱明馬上將長索往後一拉,輕蔑地說道:“雕蟲小技!”說完,他一張手,手心中靈氣涌動,喊了聲:“水來!”
水元素在他的手中凝結成爲一個頭大小的水球,他用手一指,水球破裂,澆到了長索的火焰之上。
“嗤嗤”聲中,水化爲蒸汽升騰,可是,火焰卻一點兒也沒變少!
“靈火!”楊凱明驚叫出聲。臺下也不少人喊了出來……
“我們都看走眼了,仁常生修煉的是靈炎術,他先將靈炎在赤鼎中溫養,然後再出擊。”
“是啊,靈炎術雖然極難修煉,施術的時間也長,可卻是一種極難纏的火玄術啊!”
……
沒理會臺下人的議論聲。仁常生手掐法決,正在破壞長索中的靈印。雖然,現在的他還無法煉製這樣的玄器,可是,破壞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楊凱明一看長索在仁常生的靈炎燒烤之下,在漸漸消失靈氣。沒有水屬性,無法以自身靈氣化爲靈水的他,只好跳上去用腳踩……
仁常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如果和對方硬拼,還是吃虧。一招手,被楊凱明甩開的盾牌飛了回來,直奔楊凱明的背後……
“控物術!沒想到這個傢伙修煉了兩個偏門的玄術!”聞非道已經沒有了一臉溫和的微笑。
仁常生第一次拋出盾牌,其實就是用了控物術。可是,當時大家都以爲是他的力量大。並未想到,其實,那是控物術。
楊凱明聽到後面風氣,也聽到了臺下喊“控物術”的聲音。心裡也是暗驚:“一個月前,在自己手上,毫無還手之力的仁常生。現在竟然將自己逼到了這個份上?”
躲開了盾牌的楊凱明,又是踩了半天,纔將長索上的火焰踩滅。將長索收起來,不敢再輕易使用。
拿着長劍的楊凱明,心想:“要速戰速決了!不然,對方層出不窮的手段之下,說不定自己還要吃虧!”
一槍光寒,楊凱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刺向仁常生。可是,仁常生依着赤鼎,仗着盾牌。圍繞着中間以一種極其詭異滑溜的身法,讓楊凱明有力無處使……
赤鼎太重,楊凱明推不開。可是,有着它的阻擋。根本傷不到仁常生。
情急之下的楊凱明,高高躍起,打算越過赤鼎,將可惡的仁常生一劍擊殺!
“糟了!”
“笨蛋!”
襲月容和聞非道同時出聲。
正越到赤鼎上方的楊凱明感覺又是一陣的無力,身體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他暗叫:“糟糕!又來了!”
炙熱的感覺從楊凱明的胯、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