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好久,解沐才起身,用孤竹數刀將地上的衆多人名全部劃掉了,而後收起孤竹,嘆了口氣,“我們還是繼續出發吧,光在這裡待着,也沒什麼用,不如到處逛逛,也許能想到什麼。”
小冉點點頭,“來到白馬墓之後,一直忙着你的計劃,我還沒好好探索過,現在什麼好東西都沒得到。”
解沐微微一笑,“那我們就好好找找,也許還有被人遺忘的寶物,只是太可惜了,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結果人最後還沒殺掉,如果不得到點好寶貝,在這白馬墓的第二層,算是白來了。”
小冉一撇嘴,“你可不白來,最起碼你的修爲上來了,我是真的一點好處都沒得到。”她是和趙茹衫殺了不少人,可是那些人的身上也沒什麼寶物,否則也不會將目標打到她們兩個女人身上。
解沐笑了笑,和小冉兩人就朝着遠方而去。
……
白馬墓的第二層,是溝壑縱橫,懸崖峭壁無數,更有衆多的洞窟,許多寶物也許就蘊藏其中,而在其中一個洞窟之中,一個孤單的人影,站在中央,正一臉認真的看着眼前的衆多壁畫。
這個洞窟和其他的洞窟不同,這裡沒有寶物,只有這一幅幅的壁畫,看起來就很是不凡,而洞窟口,也被這人用巨石堵住了,反正不堵上,也得藉助手裡械術的光芒才能看清裡面的情況,不如一下子堵上,還能讓外面的人進不來。
這個人正是於雯,她已經在這洞窟裡面待了很久了,一幅幅的壁畫開始觀看,從頭看到這裡,還有好幾幅並沒有看完。
這裡的壁畫,與以前她見過的那種宣揚宗教文化的壁畫,完全不同,倒像是在記錄一段歷史,一個接着一個,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文字,所以這個意思也有些模棱不清,也不知道是何人留下的。
於雯看完眼前的這一幅,又走向了下一個,同時嘆了口氣,“這些壁畫,應該是畫了文明歷末期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情,好像是在歷史書上沒有出現過的,不過這些壁畫,到底是什麼人留下的,爲什麼會留下這種東西?”
一幅一幅壁畫看過來,那第一幅壁畫,畫的是衆多的高樓大廈,各種飛天遁地的神奇科技,還有許多現在完全想象不到的科技產品,以畫上描繪的一些科技,以於雯現在的水準都很難理解。
以此,可以看到文明歷當時發達的科技和繁華的文明,但是第二幅圖就改變了,描繪的是戰爭的場景,壁畫上畫出了很多這個時代都不曾有的可怕武器,如此可怕的大規模戰爭,是現在的泰蘭無法做到的。
看到這裡的時候,於雯還感嘆,怪不得文明歷的時候人們基本不習武,當時天地元氣稀薄是一方面,更關鍵的是,科技太過於發達,那時候的可怕武器所能做出的破壞力,遠不是現在的人能夠想象的。
不過
這第二幅圖裡面,讓於雯很難理解的是,壁畫裡的雲朵,好像與普通的雲不同,基本上都是灰色的筆調,可灰色當中,又有血色,染紅了天空,又似乎有比太陽還要亮的光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而第三幅圖當中,到處都是皚皚白骨,殘存的人類仍在爭鬥,可是卻迎來了恐怖的天災,天空中有諸多的隕石墜落,海洋裡掀起了滔天的海嘯,地裂山崩,火山噴發,整個世界籠罩在了死亡當中。
看到第三幅圖時,於雯的內心也是一滯,這種滅世一般的場景,人類是怎麼存活下來的,怪不得文明歷時候那麼多可怕的科技,在聯邦歷的時候都看不到了,原來是這樣,接連經歷了人禍、天災,文明歷的覆滅,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在這一幅圖裡面,畫着一個閃爍着光芒的人,看不清樣子,但是卻站在了末日之前,所有的災難,都在他的身前停止,身後的人們瑟瑟發抖,聚在一起,卻並不團結,在爭鬥之中,同時構建臨時的住所。
於雯看到這個人,就想起了歷史書上重點描寫的一位無名英雄,那人正是解沐聽說過的那人,一夕之間踏入了無上之境的大儒,文明歷的時候,三教衰微,卻出現了這麼一位人物,抵擋住了滅世,爲人類,爭取了一線生機。
而第四幅圖,則是一片灰暗,只能模糊的看清,世界到處都是白骨,而剩下的人也終於不再爭鬥,卻也放棄了文明歷的一切,有很多人盤膝坐在地上,正是在修煉內功的架勢,看來就是這個時候,泰蘭世界的人才開始修煉。
歷史書上,這一段的歷史也是非常模糊的,但是於雯曾記得她老師,也就是東林辰木曾經說過,文明歷之前,其實就一直存在着現在的修煉系統,但是當時科技太過發達,基本沒人練武。
而到了毀滅歷時期,人們發現殘存的科技無法支撐他們存活下去,而原本的科技需要的基礎資源,也消耗殆盡,他們的身體孱弱,無法開採,也無法應對當時仍不斷髮生的天災,終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大家發現了天地間元氣的大量增長,也從那個時候開始,重新開始了練武。
接下來的,也就是最後一幅畫了,也是於雯正在看的這一幅畫,但是同樣,非常的模糊,好像畫這幅畫的人,已經沒有了顏料一樣,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而畫裡面,人們又重新開始爭鬥。
與文明歷那可怕的戰爭不同,這裡的戰爭雖然同樣慘烈,但是打鬥的方式,卻再次迴歸了冷兵器時代,破壞力,也遠不如文明歷時期,但是當時的人們纔剛剛恢復一些元氣,就又陷入了爭鬥,不禁讓人感慨。
這段歷史,也是在歷史書上被一筆帶過的,但是於雯卻知道,這個時期,卻是武學最繁盛的時期,各種武學也在這個階段被開發出來,大量的武學如火山噴發一樣,從這場戰爭中出現,就比如她修煉的
《定遠開山拳》。
於家的先祖,定遠公,最終下落不明,但是武學卻流傳了下來,《定遠開山拳》以及進階的《鐵血定遠拳》,都是於家的最強武學,放在整個一區,也是大名鼎鼎的。
正想着,於雯就看到了,在壁畫上,衆多廝殺的人當中,有一個與衆不同的身影,猶豫壁畫的模糊,也看不清身形,只能依稀看出,是一個光頭,他站在爭鬥的人當中,卻並沒有廝殺,就站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終於是看完了所有的畫,雖然於雯有衆多的不解之處,最終還是來到了洞口,一拳擊碎了巨石,可是將要一腳踏出洞窟之時,於雯卻又猶豫了,轉身看向身後這麼多的壁畫,嘆了口氣,從儲物械具裡面取出了一枚“鐵球”。
額,其實不是鐵球,就是手雷,但是與文明歷時候的手雷不同,這是用械術做成的,激發也需要內氣的灌注,具體的原理,於雯也懂,而這枚手雷,也是她自己製造的,威力自然也要大上不少。
於雯將內氣注入,隨手扔進了山洞深處,連看都不看一眼,一腳踏出,極速向着遠方而去,而只聽身後一聲巨響,整個洞窟崩塌,山體滑坡,巨石滾落,而她早已遠去,也就沒有被波及到。
她看不懂壁畫裡的真正含義,可是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她總感覺,這些壁畫和白馬墓有關,尤其是最後一幅,前面的那些,就是最普通的歷史,有可疑之處,也是歷史上的疑點,也無所謂了。
不過,真正讓她用大威力武器毀掉山洞的原因,並不是壁畫。
於雯遠去了不久之後,從洞窟的衆多碎石當中,爬出了一個人,這是一個通體灰色的人,與石坤膚色相近,但是卻截然不同,這真的是個人類,但是卻一直隱藏在山洞之中,膚色特殊,自是有其自己的原因。
此人灰頭土臉的,劇烈的爆炸,差一點毀掉了他的身體,但是他卻毫不在意,身上到處都在流血,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估計於雯也沒想到,她親自做的手雷,足以堪比元武道招的一擊,卻沒有殺死這個人。
從於雯踏入山洞的時候,這個人就存在了,一直到山洞坍塌,他纔出來,他並沒有對於雯出手,只是感覺,就算是出手,也不一定能將於雯殺死,也就沒必要動手了。而且他的隱匿之法太過強大,若不是於雯最後開啓DL1系械術,觀察壁畫,她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所以,最終扔了一個手雷就走了。
此人看着於雯離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含血的吐沫,又看向天空中的巖壁,突然大笑,哈哈大笑,狂笑不止,笑聲在羣山中迴盪,強橫無比的內氣讓聽到笑聲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靈魂的壓力。
“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七百多年,整整七百五十二年,整整關了我七百五十二年,我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