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城的郊外,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這座城池已經比較靠北了,基本上不論春夏秋冬,都是這種景色,也許有的非常炎熱的夏天,會讓冰雪稍稍融解,露出一點與平常不同的景色,但現在,還是一片白茫茫。
在郊外的鐵軌上,一輛火車緩緩駛過,與解沐等人來的時候乘坐的那種極快列車不同,除非是從關內來的車,纔有那種極快列車,而在關外,大多數還是這種普普通通的鐵皮火車,速度也不是很快。
並不是因爲關外的科技不如關內發達,而是受制於關外這極其惡劣的天氣情況,越快的列車反而越容易出事,這種老式的火車,速度是慢了點,但相對來說到還算是安全,出事的次數也較少。
極快的火車,很少會出現盜匪事件,因爲上面往往配備着高等武力,最起碼也是開元境的強者,而這種鐵皮火車,能有個悟道境的武者就不錯了。
只是這一班的火車上,有所不同,不僅僅有開元境的武者,還有兩位,並且都是清一色的悟道境中期的修爲,這兩人,正是姚亦楓手下的兩位心腹,也是他的得力干將,他們執行的任務,便是將解沐和小冉帶到長林城。
在這兩人旁邊坐着的,正是小冉和解沐,他們兩人臉色平淡無波,談笑自若,一點也沒有被人看管的感覺,與普通乘客沒什麼區別,這讓看着他們的那兩個開元境武者也稍稍有些詫異,畢竟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年輕人,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真的心裡有底氣。
再想想,他們大幅度的毀了姚家在白元城的據點,還發現了姚家的秘密,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斬立決了,可是他們呢,僅僅是被軟禁。還是由姚家的最高領導者,姚子衿,親自下的命令。
所以這兩個人對於解沐和小冉也不再像看管普通要犯那樣嚴防死守,見他們兩個沒有逃跑的想法,也放鬆了一些警惕,太過得罪這樣兩個在未來必定會大放異彩的年輕人,對他們可沒有什麼好處。
解沐笑着對小冉說道:“哎,這幾天趕路的時候,我竟然都沒有發現,原來白元城外面的景色還真的別有一番風味,怪不得以前會成爲旅遊名勝之地,就衝這十里梅花,嘖嘖嘖,真是漂亮。”
小冉也是笑道:“確實如此,十里梅花,花開四季,這可是隻有在白元城才能欣賞到的奇景,我很好奇,爲什麼這裡的梅花能一年四季都在綻放,難道白元城的風水真的有這麼神奇?能滋養出如此壯觀的景象。”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着根本沒什麼營養的話題,和一對出門旅遊的小情侶一樣,任誰也看不出破綻。
鐵皮火車的速度再慢,行駛了近十分鐘,終於開出了十里梅林,向着更遠處而去。
見到火車遠離了白元城,那兩個看管者明顯更加放鬆了,也開始多多少少的聊起天來。
解沐給小冉使了個眼色,小冉點點頭,然後解
沐站起身來。
他這突然起身不要緊,倒是嚇了那倆人一跳,那倆人也急忙站起身來,一臉凝重的看向解沐,臉色的突然變化,也證明了他們心底的緊張,畢竟解沐和小冉在旅店的時候,可展現出了不凡的戰力。
解沐笑道:“兩位前輩,不要緊張,晚輩沒有惡意。”一邊說着,解沐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包香菸,這是東興出產的“雙子”香菸,上面印着東興雙子大廈的圖案,只有靜海才能買到,而且這一包就要五百聯邦幣。
五百聯邦幣的香菸,這是什麼概念。自從聯邦幣與金子掛鉤之後,價格就一路瘋漲,聯邦幣是泰蘭聯邦的通用貨幣,十聯邦幣,就足夠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天的生活費了,這五十聯邦幣的價值,可見一斑。
最關鍵的是,這種香菸有價無市,在關外根本就不售賣,這兩個開元境武者,這輩子也只是聽說過這種煙,還是第一次見到。
解沐從裡面拿出了兩根,一人一根,遞給了兩人,然後把煙盒直接遞到了兩人的眼前,又拿出了個打火機,恭敬的給兩人點上,並笑道:“兩位前輩,嚐嚐我從靜海帶來的特產,味道如何?”
這兩人本來就是兩個老煙鬼,姚家不允許下屬武者吸食大煙,但是香菸還是可以的,其實不光姚家,一區很多武者都是老煙鬼,就連東林辰木,也時不時的會抽上幾根,享受享受精神生活。
其中一人笑道:“這多不好意思啊。”話雖如此,卻是猛嘬一口,這口香菸抽下去,他頓時感覺,自己以前那抽的是香菸嗎?簡直就是草紙,煙味繚繞,香氣撲鼻,更有股淡淡的天地元氣,在經脈中流轉,更增添了舒爽的感覺。
另一人感嘆道:“好煙,真的是好煙。”
解沐道:“這次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就這麼一盒雙子,送給二位了,畢竟二位這一路上看管我們兩人,也夠辛苦的。”
坐在裡面的那人道:“那我們就收下了。”說着,他就把煙放到了自己的兜裡。
旁邊那人瞪了他一眼,他笑道:“好兄弟,彆着急,等回去咱們再分。”他這才點點頭,沒有生氣。
而靠裡的那人明顯比外面的人更喜歡說話一些,繼續對解沐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你是家主親自邀請的客人,聽主公說,還是二公子的熟人,那未來不可限量,我們兄弟倆應該巴結你纔是。”
解沐賠笑道:“兩位前輩別折煞晚輩了,晚輩就算日後真有騰飛的一天,那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至於現在,還得承蒙兩位前輩照顧了。”
那人滿意的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對於解沐的識趣和會說話也很滿意。
解沐揮了揮手,示意小冉也坐了過來,兩個人就坐在那兩人對面,而解沐從懷裡又拿出了一副紙牌,“前輩,路途遙遠,長路漫漫,聊天也沒什麼可聊的,不如咱們找點樂子,打個牌如何?”
那倆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心中的意動,在關外,紙牌、麻將,都是經常玩的東西,像姚家這種縱橫黑白兩道的大家族,開的賭場更有的是,只不過還是嚴格限制下屬,不允許隨意參與賭場的賭博活動。
靠窗那人道:“怎麼個玩法?我們兄弟倆,可不會什麼你們關內人的紙牌。”
解沐笑道:“這都在關外了,怎麼能玩我們關內人的遊戲?這樣,你們說怎麼玩,咱就怎麼玩?”
就這樣,一行四人,開始了玩樂,只不過解沐和小冉,並沒有大肆贏這兩人錢的想法,有贏有輸,一直保持個差不多的均勢。
火車繼續行駛,向前又跑了個十幾分鍾,他們四個玩的就更開心了。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從旁邊的車廂當中,傳來了幾聲騷動,接着,就在他們那節火車車廂的頂上,也突然傳來了震動的聲音,四個人聞聲而動,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尤其是那倆人,死死的盯着解沐和小冉。
解沐尷尬的笑笑,低聲說道:“別緊張兩位,應該只是劫匪而已,火車劫匪又不少見。”這話倒是真的,在關外或者其他一區的邊緣地區,火車的劫匪還真不少,誰讓這些地方有不少的亡命之徒,他們可以隨時逃入無法地帶,逃脫追捕。
那兩人還是一臉嚴肅,神情嚴峻。
這時,從車廂兩側,各衝進來幾個黑衣人,他們極有默契,直衝姚家的這兩個看管者而來。
姚家的兩個看管者也不含糊,起身對敵,開元境武者的戰鬥,在這狹小的車廂之中備受限制,有些殘餘的勁力,都將列車的車廂打出了破口。
另外還有一個黑衣人,來到解沐和小冉身前,看着桌子上的紙牌,也是愣了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用那變了聲而分不出男女的聲音說道:“快走!”
那兩個姚家人一聽到這話,立即怒喝道:“不準走!”隨機兩人展開了更高的戰力,想要衝破阻攔,過來捉拿小冉和解沐。
解沐和小冉有點發懵,還有點沒緩過神來,哪裡來的人?怎麼會突然來人救他們?
“這就是裴先生說的等待?等待來的,就是這麼一批人?”解沐不可置信的傳音說道。
小冉迴應,“不清楚,不過這批人的目的,應該不是這麼簡單,一切小心行事。”
兩人起身就走,什麼也不管,也不幫黑衣人,也不幫姚家的人,這讓兩撥人都是一愣。這輛列車是姚家的列車,很快就有乘務員或者乘警問詢趕來,但卻被早已埋伏好的黑衣人給攔住或者解決掉。
到了車門口,兩人對視一眼,直接跳了下去,還是那個樣子,渾然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麼,依仗着自己高超的輕功,解沐隨風而起,懷中抱着小冉,緩緩飄落,車速再快,也難傷他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