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平懷中抱着郎天延,爲他服下了療傷丹藥,目光極爲凝重,良久,才深深一嘆,“此次,是我個人的錯誤,我錯估了姚子衿的戰力。回到家族之後,我會自動向長老會請錯,下一步的行動,我們再議。”
郎天策道:“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是長老會決議通過的,不必太過自責,好在天延受傷不重,休養一陣就好了,我相信天延也不會怪你。”
郎天延聞言,微微一笑,“平哥,沒事。”
說着,他就要起身,郎天平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背在了背上,“你受傷多重難道我沒數嗎?別亂動,等藥力完全發揮作用再說。天策,趕快去把追擊的人叫回來,姚子衿不想與郎家開戰,但如果他們做的太過分難擋殺劫。”
郎天策點頭稱是,化爲一道遁光,瞬間遠去。
而這時,姚子霖走了過來,向着郎天平一彎腰,“郎兄……”
話還未說完,郎天平擡起了手,“我讓天策離開了,就代表我不想聽你說話,我們會幫助你,是大長老的命令,也是我們長老會一致通過的決議,是因爲你給予的資料上,並沒有說出姚子衿的全部實力。”
“我不想聽你胡扯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進行合作,再見。”
江湖上有句名言,“不要讓智者開口,除非,你也是個智者”,顯然郎天平是深得其意,他自知自己不如姚子霖,那還不如不聽他說話,也就不用聽他的蠱惑,郎家在此戰雖然沒有吃什麼大虧,但是出動了大量的兵力,也沒有佔到任何便宜,這就是吃虧。
姚子霖微微一笑,“郎兄是不是……”
還未等他開口,郎天平冷哼一聲,頓時,郎天奎和郎天例各伸出一隻拳頭對着姚子霖,“我說了,我不想聽你說話,如果你真的有一個好辦法能解決所有問題,那也得以後再商議,而不是現在。”
姚子霖搖搖頭,“我不是要商議,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們這一次本來就是一石二鳥的計劃,還有另一隻鳥等着我們去狩獵。”
郎天平看了他一眼,“我們已經派了郎雲蘭帶人前往松原城,如果郎雲蘭解決不了,那也不是我們的事情,還是你們的事情,你們的情報讓我們認爲,我們的雲蘭可以解決問題,我們沒有那個必要去幫你們解決你們的敵人。”
“一石二鳥?呵呵,第一隻哪裡是鳥?那分明是隻鯤鵬。希望這第二隻真的只是一隻鳥,否則,郎家不介意在與龍組協商之後,滅了你們!”
說完,郎天平頭也不回,揹着郎天延飛走了,郎天奎和郎天例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看着這幾人遠去,姚子霖晃了晃脖子,“真是沒有禮貌的人,我有時真的懷疑,郎家的人是不是都不知道什麼叫禮貌。一石二鳥?只不過是糊弄人而已,就憑這些歪瓜裂棗,豈能看出我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姚子霖的雙眼中有寒芒閃爍,他對身後的人道
:“回去抓緊時間準備一下吧,接下來可有仗打了。”
……
戰況迴轉,遠在松原城,鏖戰仍在繼續。
城北,白衣甲士聯合對敵,哪怕個人戰力天差地別,但卻能保持不敗,只可惜長時間作戰,體力和修爲都已經跟不上了,漸漸落在了下風,只不過想要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白衣女子以一敵三,仍遊刃有餘,帶着面具,也無法看出臉上的表情,但是也並不顯得吃力,可見她的修爲和武學,已經不是普通的真元境後期武者可以相比的
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驚天動地的威壓,轟然降世,天地色變,異變的源頭,差不多就在城中的位置,但是影響的,卻是幾乎是整個城區,剎那間,狂風席捲天際,一出手便有天地異象,這代表了城中有返虛境強者!
城中之人紛紛側目而視,白衣甲士們都帶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是明顯能感受到他們動作一滯,顯然是震驚到了,不過他們訓練有素,馬上回歸神來,繼續和眼前的這十幾個真元境武者交手。
白衣女子感受到這股威壓,也是震驚,動作不禁慢了半拍。
越是高手過招,越是緊迫,愣神的瞬間都有可能分出勝負,那三人抓住機會,立即出手。
三拳,盡數打在白衣女子肉身之上,瞬間,白衣女子被打飛了出去,落在遠處,面具的底部能看到,有鮮血緩緩流了出來,這一招她受傷了,並且受傷不輕的樣子。
三人慾乘勝追擊,女子卻站起身來,面具貼附在臉上,能看到的只有她這雙動人的眼眸,而她的目光裡只有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好像這三人無法給她帶來任何的壓力一般,這讓三人暗自心驚,卻又驚怒交加。
女子的手勢有了改變,變得更加的簡單隨意,但是,明顯的能感受到,她的氣勢不同了,下一刻,女子突然暴起,幾步來至身前,速度之快,與剛纔判若兩人,身形之詭異,如魚遊江中一般靈活。
那爲首的敵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白衣女子的一掌,便落到了他的胸腹之上,這一掌,威力無窮,對方一口鮮血嘔出,被打飛了出去,那人心中滿是詫異,之前的交手都未曾注意到,此女竟有如此可怕的巨力!
兩人反應過來,急忙夾攻,各出一拳,一人用金,一人用水,兩種天地意境完美契合,五行相生,如此近距離出招,威力倍增。
然而,就在此時,令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兩人的拳法,竟停在了半空,似是被什麼阻擋,無法穿透,卻什麼都看不見,彷彿什麼東西突然出現,擋住了兩人的進攻,而女子的身上,竟有若隱若現的邪氣浮動,她動作一停,脖頸上能看到有冷汗直流,顯然這種武技對她的身體負擔也十分嚴重。
但是,女子咬緊牙關,雙掌拍向了身邊兩人,雄渾無匹的巨力,將這兩人硬生生的打飛了出去,
重重的落在地上,各自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掌,便差點打死兩人,殘存一口氣,卻也無法繼續戰鬥。
女子稍稍擡起了面具,能讓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能看到她的嘴角處,有大量的血跡,她自己毫不在乎,稍作喘息之後,又戴上了面具,面對修爲相近的敵人,如果不動用一些底牌,短時間內是別想分出勝負的。
她看了眼城內的方向,又看了看遠處,她遲疑了,不知道到底是否該去救援,還是選擇撤退,面對返虛境武者,她深知差距甚大,自己這一方人就算全部前往,也未必能有勝算,可要是撤退,那於雯帶領的那支部隊,恐怕就得覆滅了,於雯本人也未必能逃的了。
正在兩難之際,她的腰間,一枚白色的梅花令牌,閃爍了燈光,下一刻,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辛苦了。”
……
城中,於雯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的嘴角掛着鮮血,她的身上也是斑斑血跡,縱使有“定遠將軍鎧”的虛影護體,全力運轉的“血仙”套裝,再加上已經解封到了堪比上品寶器的“寒血”,她依然佔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一身是傷。
而在她對面不遠處,郎雲蘭一副輕鬆的表情,手中還拿着一個紫砂壺,戰鬥間隙,竟還有閒情逸致喝一口茶水,很顯然,他沒有將於雯放在眼裡。
周圍的這羣烏合之衆,見到於雯不是對手,士氣大跌,一個個的表情都非常難看,更有甚至,已經開始向着邊緣撤退,有種隨時都要拔腿就跑的衝動。
而當他們發現於雯沒有勝利的可能的時候,已經有人向着遠方撤退,想着趁亂而逃。
然而,當郎雲蘭釋放了他那屬於返虛境級別的威壓之後,天地震動,沙塵狂舞,所有開元境以下的武者,忍受不住壓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開元境的能勉力支撐,此刻卻已經沒有了任何逃跑的**,因爲他們現在知道,逃,也是不可能逃的了。
於雯雙手握刀,她的實力施展到了極點,她已經無路可退,現在的她,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最強一招,若這一招能行,則自己能闢開生路,若不行,自己也只能掉頭逃跑。
匯聚真元,一刀而落,這一刀,竟是遠程武學!
剎那間,無數道刀氣破空而去,這些刀氣無比細小,如雨點一般,融合殺意、刀意和血煞之氣,所過之處,地面都被割裂,天地爲之一肅。
刀氣如雨,正是霸刀之中的低階奧義武技“雨血霏霏”!
這一次,郎雲蘭沒有吊兒郎當了,他左手拿着紫砂壺,右手一拳揮出,驚濤拍岸,一道水流鋪天蓋地而去,什麼刀氣刀意,被瞬間淹沒,徹底砸沒,更有其他人,被捲入其中,當場喪命。
下一瞬,郎雲蘭竟出現在了於雯身前,一拳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