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打吧,打得更劇烈一點纔好,最好是兩敗俱傷。到時候本尊再來收了這漁利,饕餮軍陣圖是本尊的,風盒子也是本尊的,自在仙門的一切秘密也是本尊的…”
血刑痛快不已,他感覺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忍耐是值得的,不費吹灰之力就造了一個兩虎相爭的局,面上更是充滿了得意。
“拿着一個破盒子,吹着一團黑漆漆的臭屁,你就敢來我自在仙門面前耀武揚威,玄古大帝,誰給你膽子?”
蘇夜聲音猶如遠古雷鳴,轟隆作響。
他一拳提起來,諸道真意匯成元古真意的一拳,直接轟了出去,那一瞬,竟讓然產生了一種天地寂滅的感覺,明明是巨大的波動與激盪,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明明是清晰的看到了蘇夜一拳揮動,卻讓人有種無法捕捉這一拳痕跡的感覺。
這一拳渾然天成。
大道希夷,大音希聲。
所有人乃至匍匐各地的野獸猛獸,盡都思維凝固,只剩下異種本能,呆呆的看着蘇夜揮動這一拳。
唯有蠻冰犽還能保持住一絲真靈的清醒,卻也是被蘇夜打出來的這一拳震撼得無以復加。
他很早以前就見過蘇夜打過這一拳,這一拳最早出現時就是在蠻荒,蘇夜與蠻炎烈大道搏殺之後頭一次轟出,卻把蠻炎烈一拳轟得化作了本源蠻神至火,還是被震散的那一種。
當時他就知道蘇夜這一拳蘊含了極大的玄妙。當然,以他的眼力,當時也能看得出來,蘇夜這一拳匯聚了諸般大道,非常複雜,但同樣也存在了不少的瑕疵,蠻炎烈看不破瑕疵,他與蠻炎宗卻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與蠻炎宗並不懼蘇夜這一拳。
第二次打出這一拳時,卻是對戰十八位天君圍攻,當時這一拳雖然完善了不少,威力有了稍稍的提升,但在蠻冰犽看來,提升也是不算太大,並不能威脅到他。
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了。
自在仙門經歷了一場井噴似的發展,元古天門諸道也經歷了翻天覆地的推演,蘇夜一身瑕疵被去掉了太多,再重新打出這一拳來何止一個強字了得。
簡直是驚豔之極了。
以蠻冰犽的眼界,都不得不承認這一拳已經被蘇夜完善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境地。
就算是他,面對這一拳時,恐怕也只能在這一拳真正發威之前儘可能的逃跑,儘可能的遠離,因爲連他也已經沒有把握抵擋住這一拳了。
可蠻冰犽心中還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就算他想在這一拳發威之前選擇躲避與逃離恐怕也難以做到,因爲這一拳在空間之道上已經深入極多,氣機鎖定層層空間,幾乎一切都在這一拳籠罩之中,哪怕跑出十萬裡也躲不掉。
“這…這真是拳滅造化的一拳啊,就是力量本質還是差了一些,若能真正演變到黃級,恐怕黃五品都不是對手!”蠻冰犽心中驚歎。
蠻冰犽驚歎不過是瞬息。
場面上卻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股恐怖的拳力從四面八方包圍了肆虐黑金事故滅魂風,竟反過來把這一股可怖的風暴強行擠壓濃縮又打入了風盒子之中。
緊接着,蘇夜一拳落在了玄古大帝的身上。
卻是把玄古大帝轟落在地,當空喋血,一身神國虛影剎那消散。
而古老的先天靈寶風盒子則已經被蘇夜伸手蓋上,順手奪到了手中。
“多謝門主相救。”
逃過一劫五位冰蠻族長老紛紛前來感謝蘇夜。
炎秀衣神情複雜的看了蘇夜一眼,她知道這次要不是蘇夜及時出手,連她也要喪生在那可怕的黑色風暴中,只是讓她學着冰蠻族長老向蘇夜表示感謝,那怎麼可能。
最終,她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蘇夜哈哈笑了一聲,閃身把被黑金事故滅魂風颳傷的蠻冰斟提過來,轉身便與蠻冰犽匯合,直接回瞭望界。
至於玄古帝朝?
玄古大帝自己都被蘇夜一拳轟成了重傷,一身神國之道的修行差點被蘇夜破碎,十成戰力剩下不到一成,最強大的底牌風盒子還被蘇夜奪走,饕餮軍陣圖所凝聚的饕餮虛影也被蘇夜一拳所波及越發淡化根本扛不住金毛的攻擊。
就剩下十四位天君級文武臣將,還如何承受得住劫後餘生的自在門徒一衆天金級存在的憤怒?
噼裡啪啦,三下五除二。
不到片刻之間,玄古帝朝上至玄古大帝,下至三億玄古軍士,竟都成了自在仙門的俘虜,全都被送入了蘇夜曾經爲三州之地那些百姓準備好的大獄之中,把空蕩了許久的大獄再一次變得熱鬧起來,不斷傳出怒吼聲與喝罵聲,但哪有人理會他們?
“陛下,我們完了…”留給一衆文武臣將的便是一股深深的絕望,而等到他們意識到囚禁他們的這個大獄之中,所存在的那億萬規矩是何等可怕時,更是遍地哀嚎。
……
中州,大古皇朝。
血刑呆呆的站着,兩眼直直的盯着三州之地方向,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此時,他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該死的蘇夜怎麼會那麼強?
說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說好,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呢?
他明明都已經準備好了,在玄古帝朝與自在仙門拼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以勝利者的姿態登陸三州之地,席捲一切他該席捲的好處,可結果呢,他憋了一臉表情,卻愣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讓他如何甘心?
血刑回過神來,張嘴就是一聲怒吼,說不盡的歇斯底里,表情完全扭曲。
這怒吼聲,直把整個大古皇朝的子民都嚇得瑟瑟發抖,甚以爲是哪知兇獸跑進了大古皇朝準備到處肆虐了。
睨虛大帝同樣也不好受,但相比起血刑而言,他反倒顯得平靜一些。
事實上,從他得到了血刑給予的天鑑以後,他心中對三州之地的戰局已經不那麼在意了。他更加期盼的是,趕緊找機會閉關,真正用天鑑上的立國方式把大古皇朝立起來,好參修神國之道。
畢竟這是他唯一讓自己變得更強的方式。
見識了九曲血河的強大,見識了自在仙門與玄古帝朝的強大,睨虛大帝這種變強的心思只會更迫切而沒有最迫切。
因爲他深深的明白,唯有自己變強纔是真正的強大,大古皇朝是他的,他不可能永遠藉助血刑的力量,藉助九曲血河的力量來維持,否則就算他成了天帝,他也只會淪爲九曲血河的傀儡。
這是他所無法容忍的。
甚至,玄古帝朝的失敗,使得血刑沒能坐收漁翁之利,反倒是讓他心中暗鬆了一口氣。不是他不希望血神教變得更強,而是他希望自己能真正掌控大古皇朝,無需一切都仰仗血刑時,血神教再變強。
“血刑統領…玄古帝朝失敗了,現在怎麼辦,我們還按照原計劃殺向三州之地嗎?”
睨虛大帝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心中那份小九九,竭力讓自己顯得更恭敬一些,看起來更惱怒一些。
血刑卻橫過頭來,怒道:“還去什麼去?去給蘇夜送菜嗎,你眼睛瞎了沒看到蘇夜那一拳有多麼可怕嗎?你是不是盼着本尊去送死,好消耗我血神教的力量,我告訴你睨虛,沒有我血神教你屁都不是,沒有我血刑你連大古皇朝都立不起來,你最好給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睨虛大帝駭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怒到了極致,這個該死血刑竟然如此一點都不把他當成一國大帝,隨意喝斥,大聲怒罵,威脅,把其自身的無能遷怒到他的身上,簡直可惡,可惡,可惡之極。
睨虛大帝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從他成立大古皇朝那天開始就再沒被人當成狗一般怒斥過。
然而,他終究有着一份帝王心性,能屈能伸,竟是在這種內心已經怒火萬丈的時候及時控制了怒意,不僅沒有計較血刑對他的侮辱,反而近乎有些諂媚的勸解血刑。
血刑經過這一番咆哮之後,也意識到自己這般喝斥睨虛大帝有些不太好,加上睨虛大帝態度諂媚,也就收了怒火,假意道歉了一句之後,便跟睨虛大帝商量起了後續的計劃。
最終他們決定放棄攻擊三州之地。
轉而將中州移向神州大地,他們決定趁着玄古帝朝空虛之際將玄古帝朝拿下。
這個決定讓睨虛大帝欣喜萬分,拿不下三州之地就拿玄古帝朝,對即將重新立國的大古皇朝而言,同樣是巨大的收穫。最關鍵的是,他正好可以趁着向玄古帝朝進發的這段時間好好參悟天鑑,一舉修成神國之道。
也就在中州開始向着玄古帝朝進發以後不久,南淵峽谷之中那些早已經充斥整個峽谷的血水,竟也開始詭異的倒退了,順着陰陽間隔倒流,沒過多長時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被打開的陰陽間隔裂口也徹底的閉合了。
“咦,竟然把他們嚇跑了?”感覺到南淵峽谷的異樣,蘇夜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他本來還想借機再打一次血魔族,再狂吞一把血魔的,沒想到希望成空了,不過他也沒時間感嘆,他的注意力已經被風盒子給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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