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淵峽谷出來,自然不會再是堂而皇之從那些人盡皆知的谷口走出去了。
就算蘇夜避世了兩個月,對外界的情況再不瞭解,也能想得到南淵峽谷經過異變之後,肯定還是引起了諸多勢力的重視,那些世家大族在所難免要派人暗中盯着南淵峽谷。
要是再堂而皇之的從那些谷口走出去,那不就等於是告訴那些世家大族,南淵峽谷裡頭藏着人嗎,之前的一切異變不就全都清楚了嗎?
所以,蘇夜沒那麼傻,南淵仙宗也沒那麼傻。
南淵仙宗手裡掌握着十個洞天世界,無論是從哪個洞天世界開個口子,直接破空離開,都不會出現在南淵峽谷附近。
當蘇夜領着楚衣與莫雲仙再次回到禹州大地上時,卻已經是在南淵峽谷西面三百里外的一條山道上了。
這個地方理論上已經不算南淵峽谷的範圍了,因此在這裡出現即便被人發現了,也不會直接聯想到南淵峽谷。
不巧。
蘇夜三人的突然出現,還真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就在三人出現的那個位置,百米開外,就有十幾位修仙者打在了一起。
那是兩撥人,都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各有一名神通強者帶隊,領着五六位蛻凡境,爲了一朵即將成熟的虹苗花你來我往打個不停。
蘇夜三人突兀的出現,而且還是一男兩女,男的出塵脫俗,女的鐘靈毓秀風姿綽約,想不發現都難。
而且還那麼不巧,無論是蘇夜,還是楚衣莫雲仙都不是神通強者,身上也沒有那種讓人一見就望而生畏的氣勢。
自然而然的就惹了麻煩。
兩撥人竟是相當默契的罷戰,徑向蘇夜這邊撲來,將蘇夜三人團團圍住。
“小子,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是飛星盟的轄地嗎,怎麼敢胡亂闖入?”左邊爲首的一位神通強者厲聲質問道。
“呸!什麼飛星盟的轄地,過線了,這明明是我飛羽盟的轄地,姓勞的,趕緊帶着你們飛星盟的人滾蛋,別等下引起兩盟大戰,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右邊另外一撥人的首領,同樣是一位神通強者,但與左邊人明顯不對付,一有由頭便立即發嗆。
姓勞的自然不服,當即展開反駁,兩人唾沫星子噴得漫天飛,爭來爭去竟是爲了蘇夜腳下這條山道的界限問題,姓勞的認爲以蘇夜腳下這條山道爲界往左就是飛星盟的轄地,另一邊則認爲這條山道是飛星盟強行劃出來,不能充當界線,以這條山道爲基準往左十里都算是飛羽盟的轄地。
雙方這麼一爭論,爭得是面紅耳赤,卻是誰也爭不過誰,反倒把蘇夜三人夾在人羣中間當成了木頭。
“喂喂喂,行不行啊你們?這種破事有什麼好爭的,既然是地盤問題那就擼袖子直接幹啊,把對方打死了,不就獨佔一大塊地盤了嗎?噴那麼多唾沫星子,人能直接把地盤讓出來才見鬼了!”
不屑!
蘇夜一臉的不屑!
這種擺明了只有動手才能解決的爭端,有什麼好爭的?真是一羣廢物!
最主要的是,這兩夥王八蛋,自己傻比也就算了,差點就把唾沫星子噴他臉上了,這能忍?
然而,他這麼一出聲,兩方人卻都不樂意了,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不約而同的調轉矛頭轉向蘇夜。
“住口!”
“閉嘴!”
雙方几乎異口同聲:“你又算什麼東西,敢在我們面前這般說話?”
蘇夜見狀差點兒沒把下巴落到地上,“果然就是兩個廢物啊,連特麼的反應都是如此一致”
兩個神通強者勃然大怒,姓勞的揮起一掌,直接就朝蘇夜轟來,滾滾法力凝出一道長鞭,發出唰唰唰的聲音,隨手舞動,以一種幾乎能抽斷山脊的氣勢抽向蘇夜的身體。
不過是區區神通一重。
法術也不過是區區黃品法術,大力蟒鞭術。
就這,能入蘇夜的眼?
蘇夜連看都懶得看,甚至連各種底牌都不用出了,大步一蹬,就有一股霸道絕倫的氣勢沖天而起直衝霄漢,一掌遮天而落,面對姓勞的法術不閃不避,直拍而去。
帝品武學遮天掌!
想當初,蘇夜剛從青雲宗出來時,就遇上了神通強者慕容成的襲擊,當時蘇夜就看出慕容成的修爲不咋滴,索性拿慕容成當成了活靶子錘鍊一身武學。
就愣是把慕容成打得沒有脾氣,打得又驚又怕。
現在蘇夜的底蘊比當時強大多了,三十六重天封門都破了七重天了,對天地大道的領悟更是深了不知多少倍,同樣是一門當時拿出來對戰慕容成的帝品武學,現在使出來,威能何止倍增。
那一掌拍出來,彷彿真有一道巨掌遮住天地氣勢,都已經有了調動天地之力,有一種深深的法的味道了,威能比起以往至少強出了數十倍,這就是化腐朽爲神奇。
這姓勞的實力與修爲比當初那慕容成還差了一截,蘇夜一眼就能看穿這傢伙就是屬於那種急於突破神通秘境,根基沒造結實,隨便立了法基就強行突破,把自己一身潛力造得一乾二淨的蠢貨,哪能抵擋這遮天一掌?
啪!
蘇夜這一掌過去都不帶絲毫停頓的直接把姓勞的震飛了,足足飛出了十多米才摔落在地,濺起一地煙塵,卻又憤怒的驚咆,一臉的好像被蘇夜一掌扇飛是多麼的侮辱似的。
一踩地面,騰空而起。
法力化山,一道漆黑的山峰虛影如載萬鈞之力轟下。
沉山術!
又是一記黃品法術!
蘇夜嘴角抽了抽,頭也不回,一拳迎空轟了上去,“你的見識是有多短,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跟我不是一個級別的嗎”
拳如烈日,光芒抖擻,斜照八方,炎炎氣流呼嘯而過,周圍數十米內青草枯萎,山石焦黑,如被火灼。
帝品武學,烈日神拳,拳近於法,威力無窮!
砰!
姓勞的滾滾法力凝聚的一座山峰虛影轟然破碎,蘇夜一拳直擂在了姓勞的身軀上,這一下再沒有任何留手了。
本來覺得仇怨不大,留手一次也就罷了,反正這姓勞的對他又沒什麼威脅。但拿着他的留手當無能,那就怨不得蘇夜了,他可從來沒有放任別人對他出手的習慣。
姓勞的法力不夠深厚,也不夠精純,連琉璃法身都凝聚不起來,與**凡胎也沒多大區別,捱了蘇夜好不留手的一拳,橫飛而去,再落地時連慘嚎聲都呼不出來了,一身法力潰散,腦袋一歪,直接嗝屁了。
這一下,周圍的人全懵逼了。
尤其是姓勞的這邊幾位飛星盟的蛻凡境,一個個臉色發白,看着蘇夜噤若寒蟬,那眼神如見鬼神。
另一邊飛羽盟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剛剛跟姓勞的打得有來有去的神通強者更是連吞了好幾口口水。一個蛻凡境的小子,竟然兩招武學打死了神通強者,這是妖孽啊,世上怎會有這種猛人?
“這位公子,我等有眼無珠,望請公子見諒”
這飛羽盟的神通強者,說好聽了是神通強者,但其實也強不到哪去,姓勞的能被蘇夜一拳打死,他卻跟姓勞的打得有來有去奈何不了那姓勞的便可見有多廢了。
蘇夜都懶得再出手了,就這種貨色,蘇夜拿來磨練武學都嫌弱。
蘇夜眼睛一瞪:“少廢話,我問你們,你們那什麼飛星盟飛羽盟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個地方雖然不算南淵峽谷的範圍了,可好歹是臨近南淵峽谷。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兩個什麼勞什子飛星飛羽的什麼盟就在這裡安家落戶,鬼才知道日子久了會不會發現點什麼有關於南淵仙宗的秘密。
敢在他眼皮底下鼓搗出勢力來,蘇夜首先就不愉快了。
這飛羽盟的神通強者,卻已經是被蘇夜一拳打死“姓勞的”的手段嚇得心慌意亂了,哪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就把事情道了個清楚。
蘇夜這才知道,這短短兩個月之間,禹州修仙界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天淵皇朝竟然被反得只剩下二十三城龜縮在禹州東北部,禹州修仙界已經是天下大亂,風雨不停。
那什麼飛星盟飛羽盟的就是一些散修被殺怕了,跑到這裡來躲災難,才逐漸形成的兩個聯盟。由於兩個聯盟毗鄰而居平時少不了齷蹉,再加上盟中修仙者也是魚龍混雜,有些修仙者沒入盟之前就已經互相敵對,就自然造就了兩個盟互相敵對的狀態。
而根據這嚇破膽的傢伙的描述,飛星盟與飛羽盟其實也是有幾個神通五重以上的高手的,而且總人數也不少,加起來居然將近三千人。
這點倒是讓蘇夜有些小小的心動了,南淵仙宗初創,光三萬弟子哪能滿足蘇夜的野心,這散修自然是能多招收一些就多招收。
不過眼下,可不是時候。
蘇夜決定等辦完他想辦的事再來處理這兩幫散修。
所以,也就難得繼續爲難他們。
“行了,都滾蛋吧!回去告訴你們那什麼飛羽盟飛星盟的盟主,告訴他們,既然天下大亂就別再犯蠢,都給我老老實實在窩裡呆着,再胡亂生事,當心我過段時間找上門去,打不死他們!”
兩幫人聞言,頓時如蒙大赦,連先前爭奪的那株快要成熟的虹苗花都顧不上了,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