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若雪得知家裡的父親竟然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就私自給她舉辦什麼比試招親的時候,她就一直偷偷地謀劃好要在那之前離開仙樂都,逃脫她父親的魔爪。雖然她知道她的二叔有琴醉仙一定會爲了維護她,哪怕與她父親爭鋒相對也在所不惜。不過她卻不忍心見他們爲了她的事如此,因爲他們都是自己最親近的家人。特別是有琴醉仙對她更是疼愛有加,勝過她的親身父親有琴烈峰。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有琴醉仙才是她的親身父親,至於有琴烈峰一直對她特別嚴厲。不讓她輕易的外出,也不許她與其他人接觸。所以這些年來讓她染上了一種莫名的高冷冰霜的性格特點。其實她的心裡仍然是一個善良的少女而已,只是她不善於與其他外面的人相處而已。
她此次一逃出來,就隻身跑來了這處充滿了未知死亡變數的冥龍谷。這些年,她雖然久居深閨,不過卻是不少博覽羣書。因爲除了修煉之外,唯一能夠給她帶來一些樂趣的莫過於是涉獵羣書,沉沁在書海之中。關於這冥龍谷的描繪她也是從一本《奇域怪境錄》中知道了解的。
本來一路上來的時候,她還是與一些人結伴而行的。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走出遠門,難免也會有些人生地不熟。不過那些人,她都不善言辭,而且跟着他們讓她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覺。索性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就獨自一人悄悄地離開了。
她來到這冥龍谷已經兩三個月了。期間她也遇到了一些機緣,實力修爲也是到了天靈九階境界,神魂也是到了煉魄五重境界。實在也是幸甚至哉!
她也好奇到底那血色的天雷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加上她也離這地不是很遠,於是就決定來一探究竟。誰知一來就遇到一羣匪徒正要欺負一個不知是死還是活着少年郞,那些人雖然是匪徒,但是修爲卻不比她差。她也正猶豫不決地要不要出手救這個男子,不過就在那匪首舉起手中的血色彎刀正要向少年郞的頭頸部砍去的時候,她也不知怎麼的了,就鋌而走險貿然救下了懷裡的這個男子。
這些毒龍幫的匪徒常年在這冥龍谷爲匪徒,自然對這冥龍谷也是有了一些瞭解,雖然不能做到完全掌握,但是總比有琴若雪他們這些初開冥龍谷的人熟悉得多。因爲這些熟悉都是他們用許多血的教訓買來了。加上這裡的確危機同在,自然而然就成爲了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唯一的屏障了。
有琴若雪橫眉目如畫,一聽後面的苟焦人等一羣人很快就追上了她。況且她對這冥龍谷確實是不怎麼熟悉,就來她此時逃跑的路線也是隨意選擇的,而且她還託着瑾言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拖油瓶,哪裡能逃得過後面那羣毒龍幫匪!如果只是她一個人的話倒是……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
“既然出手了多管閒事了,那就索性管到底吧!”有琴若雪凝眸如雪,暗下決定。
苟焦人也很是有耐心,他就是喜歡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成就。給了別人希望,然後又讓人絕望。他看到那些人絕望的對他求饒的時候,心裡充滿莫名的享受。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想再多玩下去了,好像是準備收網了。這樣想着,就見他突然使勁,猛然一躍而起,瞬間就擋在了有琴若雪的前面。
苟焦人擺出來了一副非自認爲常儒雅的模樣,摺扇一開,輕緩晃搖綸扇說道:“仙子就不要多此一舉了,還是到我的洞寨裡,讓在下好好的招待你一番吧!”說着眼神還不停地掃視着有琴若雪那迷人的身姿,眼裡的熾熱更是熊欲了。
有琴若雪被這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端凝着,只覺得心裡也是極其難受。她沉默不理會苟焦人,朦朧的一片白色面紗擋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此時她是怎樣一副姿容。見到後面跟來的人也是很快就趕了上來,她凝眸一看,後面的那些人倒不是多大麻煩,就是眼前這個左臉一道長疤和男人才是真正的危險。他給她的感覺很是危險,最少他的修爲肯定比她高,而且還高處許多。此時此刻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看來也只能放手一搏!”想到這裡,她倒是有些坦然自若起來。
苟焦人一見狀,也是笑了一來。一臉戲謔地說道,“看來仙子果然是個明白人!哈哈……如此就好,這要是一會兒動起了手來,傷到了仙子一絲半縷。那就划不來了!”
“哇,這娘們,長得可帶勁!好久都沒碰女人了,還真的是點叫人人不住了!”一個毒龍幫的小弟滿臉淫迷的說着。
“我也是好久沒有碰女人的身體了,這樣的尤物。只要讓我睡一下,我就算是死也願意了!”另一個斷眉猴臉的小弟附和道。
馬大發也是一臉意亂情迷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在心裡面暗暗嘆道,“這樣女子,人間難得幾回聞呀,不過這樣的人間絕品到了他們分舵主手裡,哪裡還有他們這些人的什麼好處呀!就連喝湯的機會都沒有,肯定被這苟焦人啃得骨頭湯都不剩!”不過他心裡還是抱有一絲僥倖的幻想。
有琴若雪看了一眼她所救的這個少年男子,只見他長着一張精緻白嫩而不陰柔的臉,兩道氣貫長虹的劍眉更是讓人眼前一亮,特別是那一雙如星辰琉璃一般靈動的眼睛,更是攝人心魄。有琴若雪也不由得被眼前這個她隨手一救的少年男子動容了一會兒,只是現在的瑾言只是雙眼無神空洞的一動也不動,她看了也是有些莫名的心疼不忍。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露出如此的眼神!”由不得她多想。她緩緩地把瑾言發下,擡起一隻纖細凝芷的手,手上戴着一個古樸玄紋銀白色的虛靈戒指。玉手一探,手裡就多出了之前那張斷紋桐鷥古琴。
這聽見她一手托住斷紋桐鷥古琴,一手輕按在古琴上。聲似流泉潺潺,“葬魂曲——神魂繚亂!”有陣無形的琴瑟響起,琴聲似遙若近,幽浮幻方。
苟焦人一羣人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一下子陷入了混濁之中。至於那些修爲尚弱的匪徒,還不明所以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這《葬魂曲》乃是有琴家族的老祖——絕琴至尊成就至尊之後所創的一部至尊之法。這這琴法怎麼說也是至尊之法,而且她現在展奏的也只是這《葬魂曲》的第一層而已,加上她身懷琴骨。所以纔可以憑藉天靈九階境界勉強奏出這第一層《葬魂曲——神魂繚亂》。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忍不住的口吐一道精血。一時身魂傷到了根基,現在她也是強弩之末,而且看那苟焦人只是陷入了沉寂而已。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到時候她就只能淪爲魚肉,任人宰割了。
有琴若雪使出了全部的力氣,艱難地抱起的瑾言。而且不停地喋着血,蹣跚地向一道幽冥的浮石林走去。
果然不足半刻鐘的時間,苟焦人就醒悟了過來,回頭一看身旁的小弟竟還在昏睡之中。一時讓他惱羞成怒,他也不管這些還在昏睡中的小弟,順着血跡疾步追了上去!
一轉眼之間,苟焦人就看見了一襲白衣的有琴若雪艱難地抱着瑾言緩緩地託着沉步,映入眼簾。剛想直接動身,飛掌襲去!不過一看有琴若雪所走的地方竟然是……於是他只能憤恨又無奈地看着她抱着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屍體’走進了那個死亡的深淵。
當他回來之前那些小弟昏睡的地方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斑駁瘮人的血跡,突然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在他的背後敷着,來不及回頭看是什麼。一張血紅深邃的大口,瞬間把他吞沒。飛濺出幾滴鮮紅的血液,低落在了幽暗死寂的岩石上。一陣冷風吹過,空蕩的山丘上不見其蹤何影,只是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