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有些荒誕,但還算是唐澤可以解釋的範圍,因爲操控影子也不一定就是許彥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否則的話許彥他早就開始屠殺人間,人間也早就生靈塗炭。
估計他也就只能利用影子做做小動作,朱敏的那個影子,大概就是他派過來誤導自己思路的工具。
蘇恆擰着眉頭,說了兩句讓唐澤有些愣神的話。
“這怎麼辦異眼處理不了?不行,那樣肯定不行,他會變成智障的。”
這一問一答,唐澤是絲毫沒有參與的,全部來自蘇恆一人之口。
沉默了一會,唐澤側目看着一邊的空氣:“秀秀她能開口說話?”
蘇恆搖了搖頭:“不能。”
“那你跟她說怎麼對話的?”
“心靈感應。”
唐澤無語的點了點頭,掃了他一眼:“你跟秀秀陪着他吧,目前來看處理不了,治一下根源上的問題,估計會有些效果,你看好他,這任務沒問題吧?”
“根源?”
唐澤眯了眯眼:“許彥。”
……
治療室中,唐澤坐着椅子,雙腿搭在桌面上,桌子上還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耳邊響着抒情的曲子。
盯着天花板,唐澤目光透露着無盡的冰冷……
一個又一個受害者,有的與自己無關,有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他們都在承受着心理帶來的痛苦,承受着許彥無情的攻擊。
之前唐澤一直在等待着許彥出手,因爲許彥太圓滑,主動起來根本沒有可入手的地方,他出招以後就不一樣了,雖然局面被動,但伸手了就一定會露出肌膚來。
凝望着天花板,唐澤嘴角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這一筆筆的賬……也該好好算算了,許彥那百來斤的體重,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這報復的刀。
就在這時,唐澤突然發現目光中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影子?”
這團黑乎乎的的東西很像是人類的影子,四肢,頭,身體……
唯一不黑的地方就是那兩顆泛白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唐澤看,看的唐澤汗毛倒立。
被一個詭異的影子盯着看,任唐澤心理素質過硬,心中也生起了些許驚恐,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反正過來以後,唐澤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
空無一物,燈光毫無障礙的將自己的四周照的通亮,沒有絲毫陰影存在,而桌子椅子卻有影子,看起來十分詭異。
“你是我的影子?!”
黑影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能說,還是不想回答,依舊直勾勾的盯着唐澤,處在唐澤十幾釐米以外。
一人一影對視了十幾分鍾,唐澤彷彿看到它嘴角揚起了一抹不屑的微笑,關掉燈,彷彿還能看到兩顆魚肚白的眼睛吊在空中,朝着自己注視着,凝望着……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唐澤試了試,用手機是拍不到它,別人也看不到它,只有自己可以。
空洞的白眼球讓人頭皮發麻!
想象一下,無論在做什麼,吃飯,喝水,睡覺,約會……無時無刻都有兩顆眼睛外加一團人影黑霧在盯着你看!
膽子小的可能會被逼瘋,膽子大的可能會跟影子打起來,但在外人眼裡,他不過是在跟空氣打架……所以還是會被認爲是精神病患者。
許久過後,影子從唐澤面前消失,出現在了身後,盯着唐澤的後腦勺開始凝望,注視。
唐澤似乎感受到它跑到了身後,並沒有緊張的情緒產生,靠在椅子上淡淡的抿了口咖啡。
挑釁我……呵呵,等你落到我手上,直接剁死好,還是用一些酷刑好呢?
“咯咯咯……”
“伸手了……那你這隻手就別要了!”
抒情的旋律仍然在繼續,唐澤的笑聲越發怪異,接着整張臉變的扭曲起來。
……
夜幕降臨,漫天雪花在空中狂舞,幾顆虛弱的星光在雪花的反射下顯得模糊不清。
一座直達天際的高樓之上,站着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狂舞的雪花中一動不動。
此刻已經是深冬,白晝溫度在零度浮動,夜晚溫度有時甚至零下十幾度,天台上寒風凜凜,這人穿着一襲純白色的燕尾服,手中端着一杯紅酒,懶洋洋的雙眸,俯視着整個故城。
“吱嘎”
天台上的鐵柵欄門被打開,從底下走上了一個年輕小夥,穿着厚厚的棉襖,裹的像是一個企鵝。
如果唐澤在這裡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來這個人是誰,正是之前對唐澤冷嘲熱諷的郭聖傑。
“許醫生,你整的這是哪出啊?!”
“就不能換個暖和的地方見面麼,我這來一趟,差點沒凍死在半道上!”
許彥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叫場面,景,懂不?”
“行行,你說的都對。”郭聖傑走到許彥旁邊,朝下面看了一眼,粗略一掃整個城市的面貌盡收眼底。
“你還別說哈,這景確實挺美的,在故城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它的全貌,很美,像是一個純潔的姑娘。”
許彥撇了他一眼:“覺不覺得站在這裡會有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彷彿你就是這裡的神,處在巔峰的上帝!”
郭聖傑搖了搖頭:“沒你那格局,我就是個小人物,乾點自己痛快的事,挺好的。”
見郭聖傑一點也不應景,許彥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直言道:“唐澤的情況如何了?”
“目前杜玉還沒有收網,沈奇奇已經摺了。”郭聖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挺納悶道:“我就搞不懂了,你幹嘛廢這麼大的力氣去玩弄他身邊的人,直接朝他下手不行嗎?”
“你懂個屁。”
郭聖傑挑了挑眉頭:“怎滴?唐澤他扎手啊。”
“天才的世界,你這樣的廢物怎麼可能會理解。”
“呦,你給我解釋解釋,我不就理解了嗎?”郭聖傑翻了個白眼。
許彥想了想:“打蛇打七寸,懂不,把唐澤的軟肋全部捏在手裡,才能擊倒他,否則跟他硬剛很容易被咬傷。”
郭聖傑撇了撇嘴,不屑一顧道:“就是怕唄。”
“呵,隨你怎麼理解吧。”
許彥緩慢伸開雙手,雪花彷彿靜止在他的周圍……
“嘭嘭……”
一團團黑霧出現在他的身後,它們形狀像人,身體如煙霧,眼睛魚肚白,這一幕令郭聖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