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沈奇奇跟在後邊表情有些複雜。
“戾氣有點重了，倘若他沒有服軟，你真敢扎他嗎？”
唐澤溫和一笑：“呵呵，怎麼可能，我在嚇唬他呢。”
現在的時代，並不提倡暴力解決問題，發生矛盾了，一般都是口頭交流，也就是所謂的講理。溝通妥當，事情過去。溝通不了，那就看誰的手段多，誰的背景硬。
唐澤沒那麼多的時間跟他你來我往，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郭聖傑的事情。方式簡單粗暴。
“是這樣嗎？”沈奇奇說了一句，眼神充滿了不相信的蘊意。
“說心裡話哈，我總覺得師哥你都沒有認真對待郭聖傑。”
“有嗎？”唐澤調笑道。
根據沈奇奇這段日子的與唐澤的接觸，他並不認爲唐澤的手段只是這麼簡單。
哪怕已經把這件事處理的非常完美，他仍舊覺得唐澤手段中的凌厲沒有展現出來。
原因有幾點，其一，楊建又一事。
唐澤從種種情況中，最終分析猜疑出楊建又意圖s母。
單憑這一點來看，唐澤的城府絕對夠深，心也夠毒。
否則，一個正常的普通人，怎麼可能聯想到此？
其次，楊建又經歷一場大火。
這是在唐澤猜疑楊建又s母之後的事情，所以大火以後，唐澤懷疑火是沈奇奇放的，放火的原因是向唐澤證明人性沒有那麼不堪。
事實上，火跟沈奇奇無關，所以從這點也可以看出，唐澤的內心，也許不惡，但絕對談不上善良。
心不髒，又怎麼可能會看到那些髒的地方？
然後，在這些標籤的背後，唐澤又有些嫉惡如仇。
這就很矛盾，也是沈奇奇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師哥，如果你認真對待的話，郭聖傑的下場會是如何？”沈奇奇挺嚴肅的問道。
唐澤微笑了一下回道：“不死，既瘋。”
聽聞唐澤平淡的話語，沈奇奇的身體抖了一下，他絲毫不懷疑唐澤話中的真實度。
收起淡笑，唐澤沉聲道：“開玩笑而已。”
“呵呵。”
……
回到地下室裡，杜玉在教胡晴晴認字。
唐澤對杜玉是越來越喜歡了，全職業，還能當家教，這種人纔不可多得。
另一邊，蘇恆在電腦面前正在搗鼓着什麼。
這孩子來到這裡表現的很安靜，唐澤拿不準老主任把他丟過來的意圖。
不過稍微分析也能分析得出，這小子極有可能是第二場戰鬥的導火線。
因此，唐澤對他的警惕性非常高。
老主任到現在還沒有露出什麼苗頭，越是這樣，唐澤心裡就越沒底。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這十天下來，老主任穩的一批，唐澤卻越來越迷糊。
唐澤摸不準，蘇恆在老主任的小連招中，扮演着什麼角色，這都十天了，老主任究竟在合計些什麼玩意。
要說苗頭，目前也就蘇恆這麼一個可見人物。
唐澤坐在椅子上抿了口咖啡。
“蘇恆你對他的瞭解多嗎？”
“不多啊，我跟他不是一屆的，完全沒聽過他這麼個人。”
蘇恆的真實年齡是二十歲，跟他的外表蠻符合的。
唐澤琢磨了一會，打算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來點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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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唐澤站起來，地下室入口走下來一個身影，老主任。
“老師，您還沒下班呢？”唐澤起身說道。
“你們不也沒有下班嗎，呵呵。”
老主任樂呵呵一笑：“小澤，等着急了吧？”
唐澤一頓：“……拖老師的福，脾氣被磨的差不多了，有什麼招式趕緊丟過來吧，給我一個痛快。”
“哈哈。”
“別急，你一直等的，來了！”
話罷，老主任衝身後揮了揮手，接着便響起了鐵鏈與水泥地摩擦的聲響。
“呼啦啦”
鐵鏈，手銬。
……
“給你們介紹一下，石漢臣。”
停頓了一下，老主任繼續說道：“想必你們對他並不陌生吧。”
“咯咯咯……”
怪笑聲響起，傳遍整個地下室。就連一直都在鑽心搗鼓電腦的蘇恆都被吸引去了目光。
“石……漢……臣……”唐澤喃喃自語。
“精神失常狀態下，不用承擔責任，但是會被強制治療。”
“這陣子我一直在跑他的事情，爲的就是把他接到二院，這不，剛到就給你送來了。”
唐澤注視着石漢臣，面無表情。
“他就交給你來治了，別拒絕，我知道你的能力，肯定可以讓他恢復正常的。”
唐澤瞭解老主任，但同時老主任也是非常瞭解唐澤的。
唐澤嫉惡如仇這一特點，老主任摸的還算透徹。
也不是說唐澤嫉惡如仇，只是對待有些事情的時候，會摻雜進自己的情緒。
用性情二字形容更加貼切。
因此，老主任料定了唐澤肯定會對石漢臣有所不滿，尤其是在看到王雅精神失常以後，原本的不滿被無限放大！
甚至達到了恨之如骨的程度。
但是，石漢臣是個精神病，而唐澤是個醫生。
局面就是，唐澤要想辦法治癒他，治癒這個唐澤恨的人……
老主任這一波玩的很髒！
扭曲唐澤的性格，硬掰！生扯！
“老師，要說不恨他哪是假，但肯定也沒有到恨之入骨的程度，僅僅是不滿而已。”
“呵呵，你想說什麼？”
“嗯……我可以對他的結果不管不顧，但很難做到去治療他，被他傷害過的人，心理永久落下的傷痕，可是無法被治癒的。”
老主任沒有吭聲，從兜裡摸了根菸。
“這有違我的底線。”
“那我可管不了，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事，有沒有傷害別人，又有多少人成爲他精神失常下的犧牲品，從今天開始他是你的患者，你就得治好他！”
唐澤愣在原地，望着表情猙獰的石漢臣，許久沒有動作。
傷害了別人，不僅沒有得到應有的處罰，還要讓自己治癒他……
“蘇恆這幾天在這裡待的如何。”
“還行，謝謝張主任關心。”
老主任擺了擺手衝唐澤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啊，蘇恆確實是派過來配合你治療的，只是配合你治療，你別多想，我沒有準備用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