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起來的時候,又是一陣冒汗,她穿着拖鞋走向淋浴間。在浴池裡放滿熱水,這才慢慢的小心的把自己的衣服褪下來。將自己胸部一下位置埋在浴池裡,受傷的那個手臂搭在浴缸沿上面。
溫暖舒適的水波讓她舒服忍不住喟嘆一聲,她就說嘛夏天不洗澡怎麼睡覺?
洗了大概半小時,她才從浴缸裡出來,用毛巾擦乾淨身體。本來想按照之前的方法將睡衣穿起來。但是她覺得好麻煩。視線落在掛在牆壁上的女士浴袍,一套就好。非常的省事。
她自然不願意再糾結在這件衣服上,將浴袍套在身上。轉身就置物架上。拿吹風機想把髮梢吹乾。
浴室的門忽然北推開,股唯一下了一條,受傷的吹風機猝不及防的落在地上。
她愣怔了幾秒,“你幹什麼?”
他不是去辦公了嗎。況且她的動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輕拿輕放的,不至於叨擾他吧?
季耀北本來是去處理事情,但是怎麼都聚不了心神,於是就過來想看看她睡着了沒有,誰知道她竟然自己洗澡?
他皺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還有潮溼的髮梢。聲音不悅,“你在幹什麼?”
顧唯一蹲下來將吹風機拾起來,隨口道,“吹頭髮啊。”
只是還沒等她碰到,就再一次被打橫抱起,季耀北將她放在沙發上,聲音冷沉,“老實坐着。”
她看着男人陰鬱的臉龐,撇撇脣沒出聲。
季耀北說完轉身進入淋浴間,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剛纔那個吹風機,她愣愣的看着他向她走過來,將吹風機插在電源上,“你要替我吹頭髮嗎?”
回答她的是嗚嗚的風聲,溫熱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髮絲間,她有些受寵若驚,但是脣角忍不住揚起,“季耀北,你以前是不是替別人吹過?”
她問這話沒有什麼意思,只是他的手法很熟練,一點都不像第一次,不免有些好奇。
季耀北盯着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動作沒停,漠然道,“沒有。”
等頭髮吹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向着牀褥走去,“好了,我現在可以睡覺了,晚安。”
她彎腰去理被毯,只是她身上的睡袍本來就是超短的類型,所以她這樣的動作將她臀部的風光暴露在他身後的男人眼睛裡。
玫紅的內褲在他的視野裡若影若現,讓他想忽視都難,深黑的眼眸漸漸的變得幽神,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顧唯一半天沒聽到他的回答,正好奇,“你怎麼不說……啊……”她驚叫一聲,身子瞬間騰空北埋進了被褥,隨機高大的身影從上至下的壓下來,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揚起臉就看到帶着侵略,情谷欠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心驟然一跳,亂了節奏,呆怔了幾秒,囁嚅道,“你……你怎麼?”
季耀北額頭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嗓音低啞,“唯一,一起睡。”
“……”
所以他壓倒她就是爲了說這一句,一起睡?
可是她開口還是一口回絕,“我想一個人睡。”
話落,漆黑的眼眸變得黑如夜幕,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來回的遊走,顧唯一被他這動作搞的心神不寧,隨着他手指的動作所到之處,每一個毛孔穿入血液,讓她忍不住的顫慄,小弧度的縮了縮肩膀想要避開他的氣息,“你別壓着我,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
季耀北臉色沉了沉,低啞嗤笑,“所以你這一次又想拒絕我?”
身下溫香軟玉,只覺得血液都在沸騰,生生的忍不住那谷欠望,強硬的將她的臉蛋扳回來,黑眸微眯,勾脣笑了笑,話語裡帶着輕薄的危險意味,“不要把我僅有的耐心都消耗盡,晚上一起睡,不要惹我生氣,嗯?”
他這話霸道,專——制,不容置喙,顯然他是已經決定了,如果她再拒絕,估計今天晚上都不要再睡覺了,顧唯一抿了抿脣,垂下眼瞼,“你先從我身上下來。”他這樣壓制在她的身上讓她都喘息不過來。
季耀北低頭在她脣上親了親,“這樣才乖。”
他伸手將牀頭的檯燈熄滅,然後在她身側躺下,手臂橫亙在她的腰間,顧唯一神情瞬間變得複雜,不知道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肩膀上傷口疼醒的,她伸手想去揉一揉手臂緩解疼痛,然後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男人禁錮在懷裡,而受傷的手臂也被他溫熱的大掌鉗制在手心,似乎是怕她因爲睡覺亂動而碰到傷口,對於他的細心,讓她心裡忍不住一暖。
房間裡燈光昏暗,她側首看過去,男人英俊的五官,闔起的眼眸,比女人還要纖長的眼睫,眼瞼下落下深深的暗影,想來他平時一定沒有好好休息。
小心翼翼的將沒受傷的手臂從他的懷裡抽出,手指細細的描繪着他的五官,他睡着的時候安靜的像個孩子,忽然她想什麼,凝眸仔細的看着他的臉龐,沒一個細節都沒放過。
她覺得自己有的地方好像是真的跟這個男人相似,可是具體又不知道哪裡相似,只是這種不知道,讓她莫名的心煩,她迅速的收回手,將視線移開。
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好了遠離嗎,現在兩個人睡在同一張牀褥上,算什麼?這麼多天的不見,她以爲自己可以慢慢的習慣沒有他的生活,可是再次接觸下來,卻讓她愈發的捨不得。
這兩種情緒在她內心來回鬥爭,讓她心煩意亂。
原本閉目熟睡的男人,再她一醒,他就有所察覺,只是想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突然就想知道她要做些什麼,他感覺到,她的手指描繪着他得罪五官,他早就說過,她對他不是沒有感情的,他越來越好奇,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
就在手指脫離他的臉龐的時候,倏然睜開眼眸,伸手抓住她還沒來得及撤離的手以及她那還沒來得及收斂的糾結眼神,他目光深深,嗓音低啞,“偷摸完就想走人?”
顧唯一瞪大眼眸,縮了縮被他抓住的手臂,臉上都是窘迫的神情,倔強道,“誰摸你了。”
脣角勾起一抹淡笑,“偷了腥就不承認了?”
她撇撇脣不說話,臉上都是被逮到的尷尬。
季耀北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睡不着了?”
“嗯,好痛。”她老實承認,不由也鬆了一口氣。
“我去給你拿藥。”他說罷送來她的手臂,下牀向客廳走去。
很快的端了一杯水過來,將瓶蓋裡的藥放到她的脣邊,“張嘴,這是鎮痛消炎的藥。”
她乖乖的吃了下去,但是手臂上的痛覺不是她能輕易忽視的掉的。
吃完藥,她視線落在窗外,問道,“幾點了?”
“九點。”
“什麼?”她聲音揚高,九點已經是上課的時間了,況且她也沒要求請假,她不去肯定會被記過。
季耀北眉頭一皺,“你受傷了,還想着去上課?”
顧唯一嘟脣,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低頭去拿牀頭櫃上的手機,“我不去,總得請個假吧。”
她找出許絮的手機想發個短信問問,但是她受傷的是右手,左手根本發不了短信,她剛按下一個字母,瞬間手機被抽離。
季耀北在她身側坐下,語氣淡漠,“想發什麼?”
她說了一句,很快短信發了出去等了一會也沒看到回信,想來她肯定是在上課,她擡眸看着他道,“你讓下,我要刷牙洗臉。”
季耀北沒說什麼,把她扶起來,按下內線點了一些早餐。
不一會,就有電話打進來,季耀北盯着屏幕看了幾秒,又看了一眼在淋浴間還沒出來的女人,手指摁下接聽鍵。
等顧唯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收了線,“你接我電話?”
漆黑的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將手機擱置在牀頭櫃上,“已經幫你請了假,沒想到你人緣不錯,纔來幾天就交到新朋友。”
“那是啊,我個性這麼好,想跟我做朋友的一堆。”她想到許絮那個熱情的小姑娘,脣角勾了勾。
他邁步走過去,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語調含笑,意味深長,“所以我更加不能放開你啊,那不是我的損失,洗了了嗎,去吃早餐。”
說完他率先走向客廳,顧唯一看着男人欣長的身形,想到他說的話,她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臉,蹙了下眉跟了過去。
兩人相對而坐,她抿了一口牛奶,隨意的問道,“ts的事情解決了嗎?”
季耀北給她包了個三明治,嗓音不疾不徐,“沒有,等你回去解決。”
她笑了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現在回不去了。”
季耀北淡淡的笑,高深莫測,“事在人爲,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事,你說對不對?”
杏眸一凝,“你什麼意思?”
“隨口一說。”
顧唯一狐疑的看着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漫不經心的問,“現在我不在ts,想好讓誰接替設計總監一職了嗎?”
“沒有,你覺得誰更合適?”他將問題推給她。
握着杯子的手不動聲色的緊了緊,她看着面無表情,語氣淡然的男人,眸色一冷,“除了我誰都合適。”
她頓時覺得這早餐吃的索然無味,之前小語跟她說,現在蘇漾是ts的設計總監,可是他竟然還問她誰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