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男人濃烈強勢的吻鋪天蓋地而來,粗重的呼吸也都全部噴薄在她的皮膚上。她忍住去推他。
手腕被他輕而易舉的扣住。男人吻着她的脣,順着下巴。流連到她的鎖骨,
“季耀北。”臉色微變,聲音因爲緊張變得有些尖細。
這一聲就好像是在提醒着什麼。
男人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薄脣在他的鎖骨上流連也沒有繼續往下,粗噶的嗓音道。“不要連名帶姓的喊我,親幾下這麼緊張做什麼?”
搞得好像他要強女幹她似的。
顧唯一神經鬆懈了一些。伸手推了推他,“你放開。我要回去了。”
她怕再跟他在一個空間,後面事情真的是未知,男女力道懸殊,萬一他要真的想要了。她也沒辦法反抗。
腦袋從她胸前擡起,看着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女人,漆黑的眸變得愈發的暗沉。沉沉的盯着她看了一眼,從她身上起來。
幾乎高大身形從她身上挪開的一剎那。顧唯一就坐了起來,低頭兀自整理着衣服,聲音有些低。“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季耀北看着埋頭整理衣服的女人,眯起眼睛,眸色忽明忽暗,似笑非笑,“不跟你回去,難道還在這裡定居?”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擡眸看向他,嗔惱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怎麼說幾句就好像她得罪他一樣?
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他沒有搭腔她的話,語調淡漠,“你現在乘我沒反悔趕緊出去,不然等下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聞言,她忙不迭的起身向外走去,“那晚安。”季耀北看着跟逃也似一樣離開的女人,伸手將胸前的鈕釦解來幾顆,這才覺得呼吸通暢了些。
他拿着手機走向落地窗前,打撥了個電話出去,“查的怎麼樣了?”
“先生,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顧小姐母親是跳樓身亡,我們找到方面負責給她搶救的醫生,已經證實她送到醫院沒多久就死在了手術室。”
季耀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慕,眸色微眯,“人呢?”
“已經將她妥善安置。”
低聲道,“把資料傳一份過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手機就傳送過來一份文件,是當年顧瓊玉送至醫院搶救的信息,上面清楚記錄,顧瓊玉被送去醫院時候,肝膽破裂,身上多數骨折,經搶救無效死亡。
視線上移,照片上女人瓜子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長相精緻甜美。
眉頭微蹙,他盯着那雙跟顧唯一異常的相似的眼眸,微微沉眸。
……
回京城的機票訂在早上九點,等她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了,好在昨天行李都收拾好,所以也不用這麼着急。
顧唯一洗漱完穿戴整齊,就向外走去。
慕語刷着牙,含糊不清道,“你去哪啊?”
指了指樓上,慕語立刻了然,轉身進了衛生間。
自然知道她是去幹嘛了,她可沒忘記昨天晚上,顧唯一回來說的話,季耀北要跟她們一起回去。
再說了季先生忙裡偷閒過來找顧唯一的,理所當然是得一起回去了。
顧唯一上去敲門,很快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男人一身休閒淡藍色運動裝,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俊美,將他冷峻的俊彥無形中襯得柔和了一些。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除了穿西裝意外的衣服,不由的愣了下,臉也是微紅,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道,“你收拾好了嗎,我們準備出發了。”
薄脣微勾,低聲道,“走吧。”
兩人下了樓到了她所住的樓層,慕語雖然知道季耀北來了,但是見到本人的時候還是有些唏噓。
到達京城機場已經是晚上零點左右。
三人從機場出來,機場外已經停着一輛黑色賓利,陳深從車上下來,恭敬道,“先生,顧小姐。”
接過他行李放在後備箱。
轉過身來看着顧唯一神色有些複雜,他才知道,顧小姐是先生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難怪兩人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提分手。
不過他被現在這情況也是搞迷糊了,他記得先生兩天前,知道顧小姐去了江州,當下就讓他訂機票。
他原本想先生總算是開竅了,可是現在這兩人關係如此複雜,怎麼看起來又像是和好?
顧唯一不知道他所想,笑了笑,招呼,“陳特助,好久不見。”
陳深笑道,“是。”
他打開後車門,季耀北彎腰坐了進去,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上來。”
顧唯一抿了下脣側首對着慕語問道,“小語,你是回去,還是去我家?”
現在是晚上,明顯慕語是不願意回去的,但是又不想麻煩她,於是道,“我還是找個酒店將就一晚,明天再說。”
她想了一下也是,現在兩邊都因爲她離開鬧心呢,要是大半夜回去,反而打擾兩位老爺子休息。
遂輕聲道,“那送你去酒店。”
慕語側首看了一眼坐在車裡面無表情冷峻着一張臉的男人笑道,“季先生,不介意用你的車送我一趟吧?”
黑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上車。”
先將慕語送去了輝煌酒店,車子平穩的在街道上行駛,現在是零點十分,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有的只是來去匆匆的飛馳的汽車,兩邊的路燈投射在車上,留下光怪陸離的光景,街道是安靜,顯得車廂裡的氣氛更加的寧靜。
顧唯一坐在轎車內,看着窗外變化莫測的風景,對着前面開車的陳深道,“陳特助,麻煩你送我顧家。”
本來貸款有着落了,想着明天早上剛好跟顧懷遠彙報這一好消息。
陳深視線從前置鏡看向後座,看着閉目養神的男人請示道,“先生。”
黑眸淡淡的掀開,他吐字清晰,“回金帝。”
她錯愕了下,不滿道,“我要回去。”
季耀北伸手將她圈進懷裡,下巴旁若無人的在她臉頰上蹭了蹭,“現在錢有了,但是批文嘉華好像還沒批下來吧?”
人置若罔聞,聲音低緩,卻是從每一個字裡面都透露出威脅的意味。
擰眸,她擡眸看了一眼前面,小聲道,“你鬆開。”
男人置若罔聞,摟着她的力道未變,薄脣溢出笑意,“害什麼羞?”
鬼才害羞!杏眸瞪了他一眼。
每一次這個男人威脅她都是拿準了她的軟肋,她忍不住撇脣小聲道,“你不用每次跟我說話總威脅我。”
濃墨的眸鎖住她,語氣不疾不徐,“不威脅,我說的話你聽的進去?”
能這麼乖聽話跟他走?
她斜睨了男人英俊的側臉,心平氣和的跟他好好講道理,“我有這麼難說話嗎?你要是跟我好好說話我肯定不會躲着你。”
動不動就威脅,讓她都有些疲倦了,尤其是現在兩人這關係,實在是讓她有一種無聲無息的怨氣在心中。
季耀北看着老溫靜柔軟的臉,“你也承認是你躲我了?”
顧唯一沒說話,她突然想到上次跟季齊南見面,自己留下的頭髮樣本,也不知道結果出來了沒有。
不過想了下,才兩三天應該沒有那麼快。
最後她還是跟着男人來到了金帝,車子緩緩的駛入,透過玻璃窗看着安靜聳立的在黑夜中的別墅,這裡她住的時間不上長不算短,全是兩人交往後一起居住的定所。
車子在門口停下,陳深將後車門打開,季耀北邁步走下去,在車旁駐足,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坐在車子未動的女人,嗓音低沉,“發什麼呆,下來。”
顧唯一拿着包的手緊了幾分,踏入玄關,鋪天蓋地的記憶跳入她的大腦,都是兩人平時日常相處的點點滴滴。
在知道他們關係的時候,她就沒想過還能踏入這裡,換好鞋子,一擡眸剛好看到聽到動靜從樓下臥室裡出來的蘇姨。
她怔了下,喚道,“蘇姨,打擾你睡覺了吧。”
蘇姨看到她,臉上堆滿笑容,“顧小姐,您回來了啊。”
“嗯。”
修長的身形從她身後走過來,淡聲吩咐,“給她倒杯牛奶。”
說完牽着她上樓而去,蘇姨看着他們和好自然是高興的,當下應了一聲去廚房。
臥室裡,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她離開時候那原本擺放她東西的位置都是空的,除了她的東西被拿走,基本上就沒動過一樣。
腳步在門口停下,季耀北蹙眉側首看她,“不睡覺了?”
顧唯一抿了下脣,搖搖頭,跟着他走了進去。
因爲梳洗用具還是衣服都被她拿走了,所以房間裡沒有她的用的東西,她現在站在房間不知道該幹嘛。
想洗澡又沒衣服換,行李箱又沒拿下來,她躊躇道,“我換洗衣服還在車上,我現在去拿。”
剛走出兩步,手臂被拉住,“現在天晚了,車子陳深開走了,你準備去哪裡拿?”
因爲他的話,她一下子怵在那裡,面容有些糾結。
季耀北邁步走向衣櫥拿出一件乾淨的白襯衫遞給她,“去洗澡。”
洗完澡後,臥室的門就被敲響,“先生,牛奶端來了。”
顧唯一坐在牀上,看着男人走過去開門,又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
“喝掉。”他低聲道,聲音雖然沒什麼波瀾,但是還算溫和。
喝完牛奶,季耀北就擁着她睡在牀褥上,伸手將牀頭櫃上的檯燈關掉,瞬間臥室裡變的暗了下來。
好在男人並沒有做讓她不適的行爲,只是摟着她睡覺。
第二天早上,顧唯一起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出,擡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八點半了。
倏然,目光落在牀尾的一套女士裙子上,眉梢挑了下,對於他的事無具細,雖然有時候她的確會有些疲勞,但有時候也確實她暖心。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甩了甩腦袋,換上衣服,梳洗完之後就下樓而去。
聽到動靜,蘇姨從廚房裡走出來,笑道,“顧小姐,先生已經去公司了,您是吃粥還是吃麪包?”
她已經好久沒吃蘇姨煮的粥了,想也不想的說道,“粥吧。”
吃完早飯,有司機送她去公司。
顧唯一將整人身子埋入椅子裡,還沒喘口氣,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開。
“進來。”
來人是之前一直跟着顧懷遠身邊的助理,因爲現在她接手嘉華,所以現在跟在她身後做事。
“顧經理,江州那邊的貸款三十分鐘前已經匯入嘉華的銀行賬戶。”
顧唯一沒到會這麼快,堪稱神速,這下可以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