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慌張的從牀褥上下來,一張臉有一閃而逝的慌張。轉身看到她的時候愣怔了下。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抿脣侷促的站在牀邊。小聲解釋,“我看他不舒服,所以想幫他把衣服脫下來。”
顧唯一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臉上,女孩長得清秀,純淨。此刻一張小臉上落滿慌張還有不知所措,正是上次季耀北送去醫院的女孩。
好像是叫蕭曉?
她聲音有些冷。“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跟朋友來這邊,正好看到他喝醉了。我就幫忙架他回房間。”
朋友?她怎麼記得上次她欠一屁股債。
能有出入這種場所的朋友,還會欠那麼多債?
邁步走過去,顧唯一的視線落在平躺在牀褥上的男人,雙眸緊閉。明顯是喝多了,已經沒有什麼意識,好在他身上什麼都沒少。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蕭小姐,你可以出去了。”她冷然說道。顯然是下了逐令客。
然而她的視線卻是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低頭俯身就將男人的皮鞋脫下。
蕭曉抿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話語輕柔。“要不要我幫忙?”
顧唯一將鞋子放在地上。擡眸,眸色微冷,“你以什麼身份幫忙?”
“我……”她咬咬脣,有些不甘心,“你又是什麼身份?”
眉梢輕挑,她沒想到這跟女人會回問她,勾脣輕笑,“就憑他的結婚證上寫着我的名字。”
蕭曉詫異了下,隨即有些難堪道,“你們結婚了?”
今天晚上她已經對二個人說出這種話了,顯然效果比說什麼都事半功倍。
看着女人的身形消失在門口,顧唯一走過去將門關上,然後折返回牀邊,看着男人堅毅的五官,忽然,一種怒火在心中慢慢的昇華。
喝那麼多酒,要是她不來豈不是……
心口悶悶的,伸手推搡了幾下,“醒醒。”
男人眉頭微蹙,卻是紋絲不動。
顧唯一定定的看了他幾秒,轉身去淋浴間端了一盆水,又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將毛巾放在水裡面打溼擰乾,這才慢慢的給他擦拭,似乎是對於剛纔看到的事情,還是很生氣,由着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一些。
男人皮膚本來就是健康的蜜色,此刻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帶着暗紅色,顯得愈發的英俊成熟。
顧唯一給他身上的衣服都脫掉,只剩下一條三角內褲,用毛巾給他全身都擦拭的差不多,看着雙眸緊閉的男人,莫名的又是一陣惱火了。
擦了這麼久都沒反應,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他都會這樣的毫無防備?
要不是今天酒席提前結束了,她要是再遲一些,是不是就是那個叫蕭曉的給他脫衣解帶了?
將毛巾甩在他的臉上,轉身就準備去淋浴間洗澡。
看來他這個樣子今天晚上是不用回金帝了。
剛走了兩步,手腕就被抓住,秀眉蹙了下,顧唯一轉過腦袋去,就看到男人將臉上的毛巾拿了下來,睜着一雙醉意的黑眸,含笑睨着她,“是不是沒擦完?”
顧唯一愣了下,他不是醉了嗎?轉念又想到他的話,沒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困惑,“什麼?”
季耀北用了些手勁,將她拉過來,讓她整個都平躺在他的胸膛上,別有深意的說道,“季太太,你是不是忘記有個地方沒有擦?”
“牛氓。”她說這兩個字頗有些咬牙切齒,“你什麼時候醒的?”
季耀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嗓音因爲喝酒的緣故低沉沙啞,“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告訴老公,是誰惹你生氣了,是不是上面派人勘察不順利?”
從她給他擦拭的時候,就被一陣沁涼的感覺給弄醒了,只是難得看她這樣照顧自己,他當然就選擇默不作聲,直到毛巾甩到他的臉上,他怎麼就覺得她好像就有些不開心呢?
“沒有。”他她蹙眉看了他一眼,“既然醒了自己去洗澡。”
季耀北抱着她,視線落在她白皙素淨的臉蛋上,低低的嗓音纏繞着某種無法形容
的繾綣意味,“不是擦拭過了?乖,把最後個地方擦完。”
顧唯一咬脣,雙眸瞪大,一雙手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手下可以感受道他肌理的線條還有律——動的心跳,一張臉紅個透頂,“季耀北,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我是看你喝多了才幫你擦拭的,你現在醒了還讓我擦你的……”
黑眸蓄滿笑意,語氣裡帶着惡劣的玩味,“我的什麼?”
那個詞實在羞於出口,緋色的脣瓣微抿,顧唯一緘默了一會她緘默了一會兒了,有些無奈道,“你能不能有些正形?”
男人勾脣,啞聲道,“老婆幫老公擦拭一下就叫沒正形?”帶着酒味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帶着蠱惑人心語調,“乖,快一點。”
好像就是跟她槓上一樣,只要她不答應,今天晚上就這樣對峙下去,終於顧唯一敗下陣來。
咬咬牙道,“你鬆開。”
深黑的眸始終落在她的臉上,季耀北看着已經整張臉都帶着旖旎色澤的女人,有些追根究底的意味,“那你擦不擦?”
顧唯一臉頰又燙又紅,幾乎是從脣角中擠出來一個字,“擦。”
橫在腰肢上的手鬆開,顧唯一看着躺在牀上,雙眼含笑等着她有所行動的男人,整個人都有些侷促,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她將毛巾渡了下,放在盆沿上,雖然兩人現在已經拿了結婚證,親密的事情也不是做了一兩次,但是她看着那鼓隆隆的一坨,還是整個人都有些無所適從。
男人也不急,手臂放在腦袋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伸出手將他內褲脫下,整個人羞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扒條地縫鑽進去。
視線始終落在別的地方,快速的擦拭了一遍,端着盆就進了淋浴間。
季耀北看着女人幾乎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形,菲薄的脣角勾起一抹淡笑。
顧唯一進了淋浴間,看着鏡子裡,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整個人都是紅的,伸手拍了拍臉頰,想到方纔不經意看到的龐然大物,急促的深吸了幾口氣。
不要想,不要想!
她洗澡洗了半天,才緩慢的從淋浴間裡出來,甚至將內衣褲全部都洗乾淨吹乾,臉上滾燙的溫度才消散的差不多。
裹着浴巾從淋浴間裡出來,視線落在全身赤果躺在牀上的男人,臉上的溫度再一次一發不可收拾的回涌,嗔惱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起來?”
季耀北修長的手指間夾着香菸,吸了一口,將菸蒂摁在牀頭櫃上的玻璃菸灰缸裡,“過來。”
她慢慢的挪過去,在牀邊坐下,幾乎是坐下的同一時間腰肢被健碩的手臂攬住。
季耀北了看着臉上紅暈不減少的女人,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今天事情順利?”
顧唯一擦拭着頭髮,想到晚上的事情,點點頭,“還不錯。”
“那我怎麼覺得某人今天情緒好像不太對?”
季耀北閱人無數,剛纔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她一身怨氣,本來他還以爲是因爲他喝點了女人不願意伺候他,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情緒,顯然是他猜錯了。
擦拭着頭髮的手一頓,貝齒咬了下脣,她就有些悶悶不樂了,忍不住道,“你今天晚上怎麼喝這麼多酒?”
“因爲我喝酒了,所以你不開心?”黒眸淡淡的睨着她,淡笑解釋,“今天領結婚證開心,難得多喝了一些,而且錦木他們敬我酒,我又豈有不喝的道理?”
顧唯一撇撇脣,“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嗎,而且你胃不好,你還喝那麼多酒。”
這裡是酒店又沒有醒酒茶,第二天胃子肯定又要不舒服了。
黑眸裡染上笑意思,季耀北將她拉入懷裡,“不錯,季太太當的真是稱職。”
說完脣就要落在她的臉上,顧唯一躲閃可以下,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我不是因爲這個,你之前的事情記不得了?”
季耀北蹙了下眉,淡聲問道,“什麼事?”
杏眸瞪着他,有些惱怒,“算了,不記得就算,趕緊睡覺吧。”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板正,跟他的臉平視,“話說一半可不是你的風格,跟老公說說,到底是什麼事?”
鼓了鼓腮幫,緋色的脣不滿的嘟起,“那個蕭曉的女人真的是你的小時候的救命恩人?”
季耀北勾脣,“現在提她做什麼?”
“你先告訴我!”
“目前來看,基本上可以確定她就是。”
按照她說的消息,他讓人去查了下,那附近確實有一批住戶,基本上都是那裡幾十年的老住戶了,而且得到目擊證人指認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是。
顧唯一看着他輪廓分明的五官,說道,“你喝完酒是不是碰到她了?”
季耀北皺了下眉,盯着她看了幾秒,捏了捏眉頭,“我沒印象了,我記得我喝多事錦木送我去房間的。”話語微頓,黑眸鎖住她,“你看到我跟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