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明生。你也真是的,只是請人吃個飯。你怎麼又拉着季先生博弈棋藝了。”
“你們上去太久,總不能讓我們兩個大男人乾坐着吧?”傅明生擡眸剛好看到顧唯一脖底露出的那一抹翠綠,微微眯眸,很快恢復淡然,問道。“你們兩人什麼時候這麼交好了啊?”
“剛纔閒聊的時候,知道她喜歡刺繡。我就想着送一對給她。”喬英自然的答着。
顧唯一也是連忙說,“是啊。沒想到傅夫人這麼手巧,比外面訂製的都要精緻。”抿脣笑了下,走到季耀北的身前,將手裡的套枕展示來。“耀北,你看。”
黑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欣喜的素淨臉龐,最後落在她手中的刺繡上。淡聲道,“嗯。的確不錯。”
遂起身不緊不慢的說,“既然一盤棋已經下完,又叨擾了那麼久。是該告辭了。”
顧唯一愣了下。沒料到季耀北會說這樣告辭的話,可是她還想多待會。
手臂伸出算圈住她的腰,“今天,真是謝謝傅先生,傅太太的招待了。”
“哪裡……”傅明生起身,有些惋惜道,“原本還想跟季先生再切磋幾盤。”
“有機會的。”說着攬着顧唯一向外而去,傅明生跟喬英自然是相送。
等他們上了車,車子發動引擎慢慢前行,顧唯一的坐在後車座上,透過後車玻璃,依依不捨的看着站在別墅前的那個女人。
腦袋被手掌扳了回來,季耀北低聲淡淡說,“季太太,不要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秀眉微蹙,不滿道,“現在才兩點多,那麼早回去幹嘛?”
季耀北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顧唯一驚呼,杏眸瞪他,“你幹嘛?”
菲薄的脣微勾,“你的表現未免太明顯了,傅明生精明睿智,你再待下去,肯定會發現什麼。”
“會嗎?”她吶吶的反問。
“嗯。”
“可是我們也沒幹什麼啊,只是聊了一會天,送了我一對刺繡枕套。”而且吃飯的時候,她們都是零交流。
她怎麼沒覺得有多明顯?
季耀北從她脖頸的衣頸處將項鍊勾了出來,“季太太,這個太明顯不過。”
項鍊,可是她在衣領裡面,哪有人盯着她這個看?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季耀北將她項鍊放了回去,伸手勾住她,“傅明生鬼才導演,不僅僅是他的睿智,更是因爲他獨到的眼神,能發現所有有瑕疵的小細節,你從進去到出來,哪裡有變化,我想他應該都看在眼睛裡。”
顧唯一因爲他的話,呆了兩下,隨即蹙眉,“哪有你說的這麼玄乎?”
……
晚上七點多三人登機回了京城,凌晨的時候,飛機在京城機場落地。
顧唯一揉着惺忪的雙眼,啞聲道,“到了嗎?”“嗯。”
陳深去機場附近領車。
等回到金帝已經是是三點左右了,顧唯一連澡都沒洗,直接就上——牀睡覺。
季耀北垂眸看着睡睡的女人,薄脣勾起,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
這幾天它去b市一直都沒有開機,所以等他開機才發現好幾通電話。
他坐在書桌前,看着屏幕上的號碼,除了老宅兩個,別的基本上都是屬於蕭曉。
擡手撥了個電話出去……
陳深正開車回去的路上,接到季耀北的電話,困惑道,“先生?”
淡漠的吩咐,“去看看,蕭曉最近是不是又出什麼麻煩了。”
陳深愣怔了一下,應聲,“是。”
……
第二天清晨。
顧唯一睜開眼睛,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微微側首看過去,就瞧見男人背對着她而立,她輕聲喚道,“耀北……”
男人側首看過來,繫着襯衫鈕釦的動作一頓,“吵醒你了?”
“沒有,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現在不過七點十分。
季耀北單手撐在牀上,整個人都將壓在她身上,看着睡覺懵懂的女人,低頭鎖住她的脣,一陣深吻。
“唔……”
這個吻很短,淺嘗輒止。
顧唯一滿臉通紅,一大早這麼撩她?
“你幹嘛?”
手指摩挲着她潤澤的脣瓣,“你再睡會,我先去公司了。”
“知道了。”她乖巧的回答。
知道因爲她,可能又堆積了一些工作,她還是很愧疚的,出聲道,“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自從兩人住一起,她都很少做飯,上次吃了喬英的飯菜,她就有了這想法。
黑眸微斂,“好。”
季耀北離開後,顧唯一又窩在牀上睡了一會,然後纔起來洗澡,刷牙,等她洗漱乾淨,一身清爽的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視線剛好落在牀頭櫃上的那條祖母綠項鍊上。
邁步走過去,找了一個乾淨的絲絨盒放了進去,然後收在了抽屜裡。
吃完晚飯之後,她就開車去了公司,本來事情就不是特別多,工程步入正軌也是很穩定,剩下的瑣碎事情,簽署文件,她都處理完伸了個懶腰。
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面前的檯曆,猛然才發現她答應給蘇漾的設計稿還沒完成。
於是,他一天都縮在公司趕設計稿。
……
陳深開着車載着季耀北去公司,車子平穩的在道路上行駛,透過前置鏡看了一眼身後閉目養神的男人。
他輕聲道,“先生,昨天您讓我看蕭小姐的情況有消息了。”
薄脣吐出一個字,“說。”
“蕭小姐的母親幾日前病危,現在在市醫院住院,我讓人去看了下,估計是活不過這個星期了。”
季耀北面無表情的睜開眼,視線看向窗外,波瀾不驚的問,“讓人打點了嗎?”
陳深忙不迭的回道,“是,已經讓人去打點了,住院費已經交了出去。”
……
顧唯一到傍晚的時候差不多將設計稿趕製完成,然後收拾了下東西,就開車去了附近的菜場,等從菜場出來,她已經是滿載而歸了,買了很多魚,蝦,還有一些蔬菜。
蘇姨之前接到她的電話,所以沒有做晚飯,等她到家裡,蘇姨幫忙理菜,打點下手,等食材全部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顧唯一纔拿出手機打了男人的電話。
響了幾聲之後,那邊才被接起。
一接通,顧唯一溫婉的問道,“耀北,你什麼時候回來?”
季耀北站在醫院的住院部,透過玻璃窗看着病房裡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微微蹙眉,嗓音低醇,“今天晚上可能回去遲,你跟蘇姨先吃,恩?”
“你沒忙好嗎?”有些失落。
他低聲道,“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顧唯一聞言,咬了下脣,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他已經陪自己去b市好幾天了,應該有很多公務需要處理,她要是再因爲吃飯這種小事說什麼,那真的就是無理取鬧了,遂說道,“好吧,那我給你留飯菜?”
“好。”
掛了電話,蘇姨看着她問道,“先生不回來吃飯?”
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她笑了下,“沒關係,我們兩個吃吧。”
等吃完飯,蘇姨離開後,她就上樓洗澡,坐在牀褥上拿着平板漫不經心的看着……
等到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季耀北都沒有回來,她皺眉看着身側的黑頻的手機,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這一次等了許久,都沒有人接,秀眉微蹙。
顧唯一也沒多想,知道他腸胃不好,又不按時吃飯,擔心他又爲了工作而忘記吃飯,她將飯菜熱了下放在保溫盒裡面,然後開車去了耀輝總部,等她了那裡,整個大廈沒有一點燈光,她走到保安亭處。
那人自然是認識她的,笑道,“顧小姐,又來找季先生嗎?”
她挽脣笑了下,“恩,我給他送飯。”
“那您這次可能又要撲空了,先生下午五點多就出去了。”保安憨厚的笑了笑。
五點就出去了?
顧唯一臉龐愣怔了下,想到晚上她打電話,可是他說在忙的?
“我知道了。”她轉身向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快走到車旁的時候,身後的保安追了過來,撓了撓頭笑道,“顧小姐,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下午我聽陳特助好像說了醫院什麼的。”
“耀北,生病了?”她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個小保安,況且告訴她是因爲,她是季先生的女朋友,而且她性格也好,待人又親切。
顧唯一點點頭,“好,謝謝你。”
上了車後,顧唯一漫不經心的再路上行駛,不知不覺中車子就來到了醫院。
難道是耀北的胃病犯了?可是也不應該不告訴她啊,是怕她擔心?
將車子停在停車場,開門下車,進了腸胃了科詢問了下,並沒有個叫季耀北的過來。
皺着眉,她往回走,心中困惑,於是她纔想起來打陳特助的電話。
剛撥了出去,一接通,她問道,“陳特助,耀北跟你在一起嗎?我打他電話打不通。”
陳深看着不遠處的男女,欲言又止,他捂着手機話筒走到季耀北的身旁,湊到耳邊低聲道,“先生,是太太。”
季耀北起身,衣角倏然被一隻手拉住,女人紅着眼睛,整個樣子柔柔弱弱,可憐兮兮,話語都帶着哭腔,“你……你去哪?”
黑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漠聲道,“電話。”
蕭曉縮回手,“你不會走的對嗎?今天晚上能不能陪陪我。”她對上男人的黑眸,慌亂的解釋道,“我媽媽去世了,我沒有什麼親戚,我爸爸我也找不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