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她一眼,舔了下脣角。冷笑道。“有人拿錢來救你們了,都老實一點。只要錢到手,自然就放了你們。”
顧唯一心中頓時一喜,這個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只是想到這裡,突然又想到昨天那個男人的話,不由的爲他擔心。
跟在身後的蕭曉眼睛微眯。脣角不着痕跡的勾起。
到了大廳,她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大廳。而是一間廢棄的工廠,廠房中間。男人單腳踩在板凳上而坐,粗重的金鍊子亮恍恍的掛在脖頸上,整條手臂上都紋着紋身。
他的兩邊分別站着四個人,基本上都是流裡流氣的姿態。
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手下。
“三爺。人帶來了。”
朱三擡眸淡淡的睨了她們一眼,扯脣笑道,“讓你們兩個大美人受了一夜的苦。真是委屈了啊。”
顧唯一皺眉,“你快放了我們。你這樣做等於自尋死路。”
“死路?哈哈哈,都做了你還以爲老子怕死啊?”腦袋一撇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拿着兩塊布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塞在她們的嘴巴里。
“唔……”顧唯一皺眉。布條上難聞的氣息,讓她只覺得一陣嘔心襲來。
她們兩個人被帶到一邊。
男人不緊不慢的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現在你一個人到西南方向的一家燈具廠停下來,笑在那裡不要動,也不要耍什麼花樣,我讓人去帶你。”
說完掛了電話。
顧唯一心中咯噔一下,季耀北是一個人來的?
可是這裡一共十個人,要是真的對他不利,顯然並不是好的選擇。
只是現在也由不得她多想,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跟耀北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讓他不惜冒着風險跟季耀北作對。
她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人,對這些人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電視劇裡的情節片段。
沒想這種囧境居然會被她遇到。
很快的一個男人帶領季耀北而來,他一身手工打造的西裝一絲不苟,熨帖筆直,手裡提着銀色的箱子,在這樣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季耀北的視線面無表情掠過一圈,然後視線落在顧唯一的身上,觸及她額頭上的白色紗布,原本淡漠眉目覆蓋着滿滿的暗沉,下頜的線條繃得很緊。
顧唯一看了看他的身後,根本就沒帶任何人,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一個人就過來了,被堵住的嘴巴,“唔……唔……”發出聲音。
男人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頓時她安靜下來。
蕭曉看着他們互動,瘋狂的嫉妒。
朱三眯着眸不動聲色的笑道,“京城鼎鼎大名的季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啊。”
“原來是你。”
季耀北當然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上次在娛樂會所,被他差點踢斷命根子的男人。
視線淡淡的回視,漠聲道,“你綁架她們就是爲了錢?五百萬一分不少的帶過來了,現在可以放了她們了吧?”
“五百萬那裡夠啊。”他從板凳上起來,側首看着現在那裡的兩個女人,“五百萬只能買其中一個人的命,季先生看看選擇誰?”
此話一出,顧唯一一怔,季耀北黑眸微斂,低而沉的聲音響起,“你耍我?”
“哈哈哈,老子耍你又如何?”他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漫不經心的敲擊着手掌,“不過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五百萬加季先生的一條腿,兩個人你都可以帶走,這話可是說到做到,你考慮一下。”
蕭曉一怔,她沒想到這個朱三還有這個主意,之前就想到他會有報復心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要一條腿。
薄脣微勾,季耀北神情沒有波瀾,黑眸幽深一片,“你這是在癡人說夢?你以爲你拿了錢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朱三冷笑,“那季先生以爲我是在開玩笑?”
說話間走到顧唯一跟蕭曉的面前,一棍子掄下去,打在蕭曉的腿上,立刻的蕭曉整個人都跪在地上,濺起灰塵。
因爲忽如其來的疼痛,臉上都是疼痛扭曲的神情,讓她一雙美眸倏然蓄滿淚水,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朱三舔了下腮幫,附身伸手鉗制住她下顎,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寶貝我這是幫你,苦肉計最能激發男人的保護谷欠,嗯?”
嘴裡的布料被拿掉丟在地上,朱三側身看過去,笑道,“季先生,這一位你在乎嗎?”
蕭曉疼的大喘氣一聲,輕聲道,“耀北,你不用管我,你千萬不要答應他的要求。”
這個混蛋,居然對她下手。
顧唯一被這忽然之間的變故嚇了一跳,因爲距離的近,她可以清晰的聽到棍子輪下去的那重重的沉悶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痛。
她想到她是孕婦,哪裡受的了這樣的對待,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黑眸微凝,側首低頭朝着她看過來,薄脣如刀削,抿成一條直線,眸底凜冽寒漠的冷光乍現,冷笑道,“你以爲憑一個女人就能夠威脅但我?”
蕭曉臉色微變,哭的那叫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輕聲抽噎,“耀北……你說的對,你快救顧小姐吧,反正我活着也是累,你不用管我,這輩子認識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千萬不要猶豫,顧小姐傷了腦袋……你……你趕緊帶着她走。”
朱三笑了一聲,“這個不在乎,那這一位呢?”他慢慢的起身,伸手扯過顧唯一,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一下,顧唯一厭惡的扭過頭去,男人低笑,“嘖嘖嘖,瞧瞧這細皮嫩肉的不愧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啊,傳言季先生可是非常疼愛您的,你說拿你換他一條腿怎麼樣?”
“唔……唔……”杏眸倏然瞪大,嘴裡說不出話,顧唯一衝着季耀北猛的搖頭。
陽光明亮的空間裡,他周身也好似仍舊籠罩着淡淡的寒霜,經久不息,看到她,脣動了動,漠漠的說道,“放開她。”
“看來傳言還真不假啊,季先生果然是疼太太,這就受不了了?”
他眯起眼睛,冷聲重複,一字一頓的都帶着鋒銳的氣勢,“我讓你放開她”
朱三回給他一個冷笑,“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叫老子放開就放開?我這裡這麼多兄弟早就想嚐嚐大家閨秀,豪門闊太太的滋味。”說道這裡,話語微頓,“就要看季先生的誠意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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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用力的用舌頭頂着嘴巴里的布條,突然聽到他的話,秀眉微擰。
顧唯一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衝着季耀北頭晃的跟波浪鼓一樣,季耀北多麼驕傲的一個人,讓他下跪,無疑就是一個恥辱。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因爲她發生。
思極至此,擡腳狠狠的踩在男人的腳上,朱三猝不及防疼的手臂鬆了力道,顧唯一乘機用力的撞過去,朱三趔趄幾步反應過來,伸手抓住她的頭髮,甩手就是一巴掌下去,咒罵道,“他嗎的,臭娘們,敢踩老子。”
頓時一陣頭暈眼花,嘴角滲出血絲來。
朱三吐了一口唾液,對身後的人示意,“既然季先生不配合,把她給我帶下去好好伺候。”
顧唯一隻覺得一陣眼花繚亂,掀眸回了他一個極冷甚至鄙薄的輕笑。
這種輕而鄙夷的笑容,頓時惹惱的朱三,“敢笑老子?你是不是有話要說?”伸手扯開她的布條,“說,老子給你機會。”
嘴裡得到自由,她忍住那一陣頭暈目眩的噁心,叫道,“耀北,你不要管我們,你趕緊走,我不相信他們還能殺我們,千萬不要給他這種敗類下跪,你要是下跪了,我也要跟你離婚。”
她故意說這樣的話,只是不希望季耀北爲了她下跪而已。
他是京城的季先生,是耀輝的總裁,怎麼能夠向這種人低頭。
朱三冷笑一聲,“季太太,你還真是傻啊,你知道老子爲什麼讓他下跪嗎?”
“不管是什麼,我都不允許。”
“嘖嘖,真是勾情深意切的,季先生還真是紅顏多風流,上次爲了救,”他手指向着蕭曉一指,“這個女人,可是差點踢了老子的命根子,你說這種恥辱的仇,我是不是應該今天連本帶利的跟季先生討回來?”
顧唯一愣怔了幾秒,這個人剛纔說什麼,季耀北跟他之間是因爲蕭曉而結仇的,又是什麼時候救了她,爲什麼她不知道呢?
所以今天她跟蕭曉被綁架也是因爲這個嗎?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明顯這個男人就是想挑撥離間,她如果真的現在鬆懈下來,反而會對耀北更加不利,緋色脣瓣微抿,她笑道,“那又怎樣?見死不救也不是他的作風。”
季耀北凝眸看着他們,聽到她的話,陰沉的俊彥變得柔軟了一些。
心裡在盤算着時間,剛纔他過來的時候,在口袋帶着一種細碎的粉末,這種細碎的粉末是經過特製的,並不容易被發現,如果留在地上很快就會吸附在地面,這一路走來,他一直都在做着標記,按道理來說,現在從他進入到帶入到這裡,應該有三十分鐘了,等候在入口的人應該已經開始找過來了。
現在他只能拖延時間。
朱三看自己說的話,這個女人衣服淡然不信的神情,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從地上站起身來,舌尖舔了下腮幫,冷聲吩咐道,“還不拖下去?想不想嚐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