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車子停泊的地方不遠,有一片很大的荒原。
此刻,夜色已深,凌晨十二天,天上猶如潑墨一般濃郁,不見半點星子。
兩隊人馬約定在荒原上碰頭,進行交易。
停泊在路邊的廂式貨車,裡面滿載軍huo武器,一筆兩個億現金的訂單。
西裝革履的人羣中,顧景蓮被清一色全副武裝的保鏢包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修身長褲,披着一件長款式的風衣,一身墨色,幾乎要與夜色整個融爲一體。
凌厲的墨發,烏黑服帖,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修剪,細碎的額發掩住他那雙深邃的眉眼。
他的眉眼,眼神桀驁,微微上挑的眼角,染上幾分凜然卻薄冷的邪氣,眼角,一抹淚痣,更添一筆妖豔。
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夜色下,鐫刻下深刻的Y影,耳朵上一枚耳釘,極爲矚目,襯出幾分邪肆狂狷的氣質。
他的臉蛋生得極爲俊美,這樣一張臉,倒是與他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當初顧家大權更替,他初初上位,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上位那天,他也是穿着這樣一身行頭,面容俊美,像個美少年一般,顧家上至長老級人物,下至四大堂堂主,無一將他放在眼裡。
然而,與他的容貌相反的,卻是他極爲Y狠的手段。
從初初上位繼承家主之位,到平定家族叛逆勢力,不過半年時間,顧家上下,沒有誰不是心服口服。
美麗的容貌下,卻是極爲薄涼的心,以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凌厲手段。
據說,當初有個長老想要奪權,將他排擠下位。
顧景蓮絲毫不念手足之情,將這個輩分說起來算是他叔叔的人物,挑斷手筋腳筋,削去手掌,逐出顧家大門,從沒眨一下眼睛。
可見,他Y狠之處。
寒風吹拂。
他默默地點了一根菸,脣縫逸出一縷氤氳的煙霧,一個保鏢忽然走了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
“顧總,對方人馬都到齊了。”
“哦?”
顧景蓮微微斜睨他一眼,逸出嘴脣的聲線,卻是無比清澈,極富磁性。
“多少人。”
“二十人馬,五輛轎車。”
他撇脣,“沒帶車?”
“對方說,連貨車一起交易,直接將貨車拖走。”
“哦。”
顧景蓮輕輕地彈了彈菸灰,淡淡道,“讓他們都過來吧。”
“是。”
那人退下,不一會兒,對方的人馬被帶到。
來的人,亦是清一色的黑衣,爲首的男人,上了些年紀,高高瘦瘦,留着絡腮鬍,皺紋深深,分明三十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五十歲一般滄桑,像是一根腐朽的木。
“顧老大,呵呵,讓您久等了!不過,我們也提早到了,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弄錯了方位。”
那人一開口,標誌性的煙嗓,極爲沙啞。
顧景蓮側了個身,面向了他,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深深,顯然是在審視他。
那人也是懂得禮數的,立即走過來,客氣地伸出了手,似是想要與他客套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