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點,顧景蓮便尤其不爽。
這個女人,從來對他的牀退避三舍,好似嫌髒,又好似避他如蛇蠍。
他是洪水猛獸不成?
顧景蓮走到臥室裡,便看見黯淡的光影下,楚荷大喇喇地抱着枕頭,霸道地佔據着一大半天地。
這張牀是特別定製的,三米寬,三米長,就是這麼大的牀,看起來也不夠給她翻來覆去折騰。
這個女人的睡相很糟糕。
他給出了這樣的評價,於是走到牀頭,緩緩地側坐下來。
柔軟的牀,瞬間沉陷。
顧景蓮低下頭,打量着楚荷的睡顏,眸光不由得暗沉了幾分。
她穿着睡衣,因爲睡姿太過隨意,一雙修長的玉腿暴露在空氣中,雪白的皮膚,在壁燈下,襯出猶如玉瓷一般的質感。
她緊閉着眼睛,白淨無暇的皮膚上,黑的是睫毛,紅的是嘴脣,青絲散亂在枕畔,竟有一種靡麗的美感。
她以前太瘦了,以至於臉頰都微微凹陷。
然而福伯近日將她養得不錯,大魚大肉,總算將她養得長了一些肉,原本巴掌大的臉上,也不如以前那般纖瘦,看得憔悴。
只是,他目光落在她分明的鎖骨關節,太過深刻,這說明,以她如今的樣子,還是太瘦了一些。
楚荷便靜靜地閉着眼睛,發出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
她睡着還算是安靜的,因此,她彼時的美好,便毫無阻礙的一覽無餘。
顧景蓮眸光不由得深暗了幾分。
身體,竟緊跟着有了幾分反應。
有多久了,沒有過女人,以至於這麼看着她,好像有什麼意識,正在悄然地,逐漸復甦過來。
顧景蓮不由得伸出手,輕輕地將垂在她頸間的青絲捋到一旁,冰涼的指尖方纔觸及到她的皮膚,楚荷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她方纔睜開眼睛,便一下子對上了他深邃的鳳眸,原本朦朧的意識,也因爲這,一下子驚醒過來!
“你……你幹什麼?”
話音未落,顧景蓮便傾身而下,高大的身軀,伴隨着他的動作,將她壓覆在黑壓壓的陰影之下。
“你……”
楚荷嚇得舌頭都要打結了,以至於呼吸,都不太順暢起來。
“顧景蓮,你幹什麼!?”
“睡覺。”
他冷淡地一句,讓楚荷卻大驚失色,“你……你不是睡沙發?”
“我有說過,我睡沙發?”他一句反問,讓楚荷一下子噤聲。
他……好像是沒這麼說過!
可是,他方纔……
楚荷懷疑地眯起眼睛,“你剛纔不會是在裝睡?”
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腦袋倒是很靈光。
顧景蓮挑眉,“我們既是夫妻,同睡一張牀又怎樣。”
“夫妻?”
楚荷冷笑,“領了證而已,就算夫妻了?”
“難道不算?”
“……”
楚荷惱羞成怒,“顧景蓮,你別忘了!我們領結婚證究竟是爲了什麼!?”
“不用你特意提醒。”
顧景蓮繼而欺近了她,高挺的鼻子,幾乎抵上了她的臉頰,深邃的眸光,令人無法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