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殺手出生,經常接受很多殘忍的訓練,只有你一個人嗎?”
“嗯。”
“那……”
小奕辰猶豫道,“你一個人,不會覺得孤單嗎?”
莉莎怔了怔,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他。
生平第一次,有人問她這樣的問題。
“孤單?”
小奕辰點了點頭,認真地凝視着她,“一個人的話,沒有人講話,沒有人一起玩,孤零零的,不會寂寞嗎?”
這麼說着,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慕雅哲繁忙,那時候,慕婉柔也與他不親近。
他便喜歡將自己關在自己的小天地裡,與玩具對話,與牆對話,甚至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想象着其他人坐在他的面前,自言自語,自得其樂。
一個人,真的很孤單。
莉莎聽了,擰了擰眉,卻沉默了很久,就在小奕辰以爲,她要回避這個問題時,她才沉沉地道,“那時候,不懂什麼叫孤單。我只知道,只有留到最後,只有我一個人,纔有生存的機會。”
她轉過頭,同樣認真地問,“你有沒有殺過人?”
小奕辰心裡沉重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嗯……應該,沒有殺過吧!”
“哦。”
莉莎低下頭,又望向鐵絲網上的烤魚,冷靜地道,“我親手,殺了一個我曾經視爲最好的朋友。”
這件事,她從不曾與任何人提起過。
莉莎凝視着滋滋作響的魚,語氣卻平淡無奇。
“那時候,大本營裡,只剩下我和他兩個孩子。我們被關在一個籠子裡,我對他說,即便是一起死,我也不會對他下手。他也這麼對我說。”
那個時候,一百個孩子中間,只有一個孩子,纔有機會走出那個籠子。
剩下十個人的時候,其他八個孩子不敢動她的腦筋,於是,準備向那個男孩下手。
她終於站了起來,拿起刀,殺光了那八個孩子。
她一身是血的走到他的面前,坐下來,對他說,“這裡,只有一個孩子可以走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可是,我不會殺你,你呢,你會殺了我嗎?”
那個男孩堅定地搖了搖頭,說,“我不會!”
“那……”
莉莎牽住了他的手,對他笑着說,“哪怕一起死,你也不要背叛我,好不好?”
男孩也對她一笑。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輕,只感覺一個黑影,走到了她的身邊,即便是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匕首在月光下,反射的刺眼光芒!
她睜開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手,將那個人制在了身下,直到看清了他的容貌,她失望地跌坐在牆邊!
是他。
明明約好的,哪怕是一起死,也不要相互背叛。
他卻選擇背叛他,決定向睡夢中的她下手。
男孩緊張地握着匕首,渾身顫抖地站了起來,哭得淚涕橫流!
“沒辦法,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想殺你的……可是……可是,我更不想死!”
“……”
“9號,你知道的,你也知道的……從這個籠子,只能有一個人活着走出去!你既然不怕死,那你去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