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間凝固了住,空氣就像凍結了一般。
在長久的死寂過後,人羣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鬨笑聲來。
“哈哈哈哈!”
饒是伴郎團都笑倒在地上。
這個畫面實在是太有衝擊性了。
顧景蓮一身西裝颯然,佇立在牀前,臉色鐵青,然而牀上,一個大男人鳳冠霞帔,穿着龍鳳褂着實違和得嚇人。
“假新娘”竟還忸怩作態,裝作女人似的就往顧景蓮身上纏撲去,用粗狂的聲音嬌滴滴地道,“新郎官,你怎麼了嘛?人家等你好久了!”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顧景蓮卻一笑不笑,冷冷地盯着他,下一秒,冷成冰渣的聲音,從喉嚨口逸出,“人呢?”
呼。
恍若北極風颳過。
在場的人一下子笑不出來了,彷彿被凍成了冰雕似的。
好冷!
原本,他們也是好意,想要給婚禮增添幾分樂子,也好弄得喜氣一些。
只是,顧景蓮好像很不喜歡……
很!不!喜!歡!這樣的玩笑,冷冷地打量着牀上的“假新娘”,不冷不熱地道,“再不把人交出來,我擰斷你的骨頭。”
“咕嘟。”
“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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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吞嚥了一聲,嚇得瑟瑟發抖。
救命啊。
這一定是史上最可怕的新郎。
顧景蓮見沒人發話,猛地轉過身,目光落在了伴娘團身上,質問說,“新娘呢?”
“在在在在在……在隔壁……”
顧景蓮聞言,丟下了一羣人在房間裡,闊步朝着隔壁的房間走去。
隔壁的房間門並沒有反鎖,門把一擰,顧景蓮直接推門步入了房間,隔壁的房間也佈置得一番喜氣的景象,古色古香的裝潢風格,實木的大牀,中式的梳妝鏡前,一個同樣身着龍鳳褂的新娘端坐在椅子上,紅蓋頭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神容,然而,這一次,顧景蓮卻是留了幾分心眼,審視了一番,憑藉體型輪廓,幾乎能肯定,眼前的新娘,是真正的楚荷。
楚荷聽到有人走近房間裡來,莫名得緊張了幾分。
不知爲何,她被掩着紅蓋頭,看不見走到面前的究竟是什麼人,只是,莫名其毛就認定了,面前的人,就是顧景蓮。
熟悉的氣質,冰冷的氣場,她能確定——他來了!
楚荷竟有些緊張了起來,手指絞纏在一起,掌心裡沁了一層細密的汗。
顧景蓮望着她,卻有些詞窮了。
他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伴郎和伴娘團也涌進了房間,房間並不是很大,其他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站在門外,卻望見顧景蓮站在楚荷面前,久久不發一語。
“新娘,新郎來接你了!”
其中一個伴郎熱情地發聲,卻讓楚荷更是緊張了。
顧景蓮輕輕地蹲下神,一慣清冷倨傲的神容,難能可貴的浮現了幾分柔情。
他從來都是不善言辭的,沉默之際,他伸出手,輕輕地覆在了她的手背,大掌托起了她的手,將之包裹在手心。
她的手,並不如其他女人那般細膩,長年累月的訓練,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只是,卻小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