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你可能不明白。”
雲詩詩笑了笑,“聰明懂事如佑佑,也不希望自己像一個病人一樣被人看待。他和娜塔莉亞一樣,都是骨子裡要強的,可以對任何輕蔑無動於衷,卻無法對憐憫的目光輕描淡寫。你將她當成病人,她肯定會不開心。因爲,她覺得自己不是病人,只是與其他人有些不一樣罷了。你要想,娜塔莉亞從小就沒有家,沒有歸屬感,所以,性格倔強,只有像一隻刺蝟一樣全副武裝,才能好好地保護好自己。其實,你也能夠了解吧?”
雲詩詩從小也在福利院長大。
她性子不像娜塔莉亞那樣孤傲。
她倔強,卻不願意長出那些扎人的刺。
她即便受過那麼多傷,也願意用微笑彙報這個世界。
因爲,小的時候,有個人曾告訴她一句話。
那個人是誰,她也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那一句:這個世界只存在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這個現實的黑暗,卻仍舊報以熱愛。
她想要當這個英雄。
而娜塔莉亞不一樣。
她只能用一身扎人的刺,保護自己。
花錦若有所思。
他認真地道,“我明白了……”
年少的時候,花錦經常感受到那些來自形形色色的人,異樣的目光。
他們貶低他,看清他,然而那些眼神,他早就有已經麻木淡忘。
只是依稀記得他有一次身體受了傷,他被送去醫院,一個醫生接診了他,望着他遍體鱗傷,用一種無比憐憫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那樣的眼神,卻令他心都快要滴出血來。
不是厭惡這種眼神。
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不喜歡。
“我知道了。”
雲詩詩問,“這麼晚了,她睡了嗎?”
“嗯,睡了。……應該吧,我沒去她房間呢,等晚一點了,我再偷偷地去看一看。”
“嗯,不早了。我也要給佑佑去講睡前故事啦!”
“好,晚安。”
掛斷了電話,花錦將手機隨手放在了欄杆上,有些迷茫地擡起了頭。
望着夜色。
這讓他不禁回想起了,年少的時候,許多次,被虐打之後,他也會偷偷地站在夜色下,擡起頭,自言自語地問,像是在問上帝,又像是在問自己。
黑暗的日子,究竟該什麼時候結束?
那個時候,生活真的很黑暗。
他甚至覺得,有的時候,他有赴死的勇氣,卻沒有活下去的勇敢。
但是如今,那些灰暗的種種,他已然記不清了。
時間真的會淡忘一切。
不知不覺。
夜深了。
花錦悄悄地走到了娜塔莉亞的房間門口,轉動門把,打開門,方纔走了進去,牀上,娜塔莉亞已經睡着了,只是,整個房間,卻染上了紫色的燈光。
花錦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樣紫色的燈光,幽魅而深沉,他卻不記得,自己有買過紫顏色的燈具。
這個紫色的光源,似乎是從牀角散發出來的。
花錦好奇地走到了牀頭,卻發現光源,竟是一隻水晶球裡發出的。
水晶球?
是一盞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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