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我當時究竟是在做夢，還是……”
“你是不是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我不懂靈魂出竅是什麼感覺，但是，給我的感覺，我似乎是站在上帝視角，看到了這一切。”
“這就對了！”
愛麗絲打了個響指，認真地解釋道，“當時控制這個身體的人格，並不是你。”
“那……”
宮梵更是難以置信了，“難道會是佑佑嗎？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這纔是讓人最擔心的地方。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佑佑，那麼，當時操控那具身體的人，究竟是誰？”
若是深想，不由得細思極恐。
愛麗絲也沒有辦法斷言，在宮梵的身體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用性命擔保。
當時握着刀的手，不是來自宮梵的。
難道……
愛麗絲忽然有一種很可怕的想法。
她站起身來，對宮梵道，“你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宮梵擡起頭，望向了愛麗絲，卻見她目光裡充滿堅定。
“相信什麼？”
“相信，我可以幫你。”
愛麗絲信誓旦旦地道，“不過，你需要和我回颶風，屆時，我會設計一個治療方案，不能再等了，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儘快接受治療和監視。”
“和你回颶風嗎？”
“嗯。不過，就怕你媽咪不同意，她一直很擔心，不放心我把你帶走……”
不等愛麗絲說完，宮梵便堅定地道，“我願意和你回去。”
愛麗絲微微驚訝。
“你願意和我回去？”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宮梵忽然站了起來，閉了閉眼睛，似乎是終於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不論發生什麼事，不管我的情況最終是好轉還是惡化，請你……務必保全佑佑，毀滅我……”
最後三個字，他幾乎是緊咬着牙關說出來的。
愛麗絲微微窒息。
她不知道，宮梵爲何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想來，大抵是爲了佑佑，更重要的是爲了雲詩詩，可是，很難想象，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究竟鼓足了多少勇氣。
人的求生本能，是很強烈的，能夠讓宮梵如此直面死亡的，究竟是要擔負着如何的壓力和勇氣。
一個人格的毀滅，對於普通人而言，便是死亡。
他不是不想生存了。
相反，他很想好好地活着。
“活着真好。”
宮梵如實道，“活着，可以看很多美好的風景，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若是活着，卻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那麼，這樣的存在，根本毫無意義。”
說着，宮梵漸漸哽咽了起來。
他立即轉過了視線，眯了眯眼睛，努力地將快要決堤的眼淚逼退了回去，緊捏拳頭。
“我和你回去，但是，你必須答應我這個條件。”
“我這麼做，你媽咪永遠不會原諒我的。”
“有一句話，叫，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直這麼折磨，不妨……早點結束這一切。不管是對佑佑，還是對媽咪，對於所有人，都是解脫，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