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直愣愣的看着明文昊，這會兒纔想起來問他：“你怎麼會來這裡？”
話都問出口了，江暖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有點兒尷尬。
明文昊出現的那麼及時，根本就是一直都在她身邊，只是沒有現身而已。江暖敢肯定，如果不是今天現場出了事把他逼出來了，等活動結束，明文昊肯定就走了。
這件事她這輩子也可能不會知道了。
一時間，江暖的心裡有些五味雜陳的。
感謝他，但是又覺得對方爲自己做這麼多不值得。
明文昊沒有直接回答江暖的問題，而是安慰了江暖幾句。
他站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這邊的負責人。”
“叫到這裡來吧。”江暖嘆了口氣，說道。
“好。”明文昊點點頭，“你在這裡等我。”
要說江暖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剛纔他們在臺上僵持了好一會兒，安保人員纔上來處理。
她只要一想到那個噁心的男人在她的手掌心親了一下，她就噁心得不行。
還有那些無厘頭的話，讓人非常困擾。
江暖心煩的去小洗手間裡把手仔仔細細的清洗了兩遍，手心都被她搓得通紅。
噁心。
那人已經不能算是她的粉絲了，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妄想症患者，而且很變態。
江暖下意識的想要掏出手機給霍俊澤打電話，但鬼使神差的，等她看到霍俊澤的電話名片之後就又把手機放回了包裡。
算了，有什麼好說的。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打電話過去不就是想求個安慰麼？
沒這個必要。
江暖在莫名其妙的賭氣。
腦子裡亂哄哄的，這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正是明文昊和場館的負責人。
明文昊的表情很不好看，陰沉得像是外面的天氣。負責人的臉上則是帶着訕訕的笑，明明是冬天，但對方的額頭上卻出了不少汗。
“江，江小姐……”負責人賠着笑，“您沒事兒就好，可把我給擔心壞了。”
“是麼？”江暖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說話，相反的，倒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經理你有這個時間擔心我，倒不如好好的整治一下場館的治安。”
負責人點頭哈腰，“是是是。這的確有我們的責任在裡面。”
“那你這意思是我還有錯咯？”江暖反問道。
“不不不，我不是說您有錯……您當然沒錯了，我是說那產品的商家，說不定是他們在搞鬼。”負責人眼珠子一轉就開始推卸責任，“要不怎麼一下抽到了那個人呢，說不定就是一早安排好的。”
明文昊嗤笑一聲，“這個邏輯可有意思了，江暖是他們的代言人，可以安排這種事幹什麼？嫌電腦賣出去的太多了是嗎？挖個坑給自己跳，這樣的事情恐怕只有頭腦不清醒的人才會做得出來吧？”
負責人訕訕一笑，“是是是，您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你少推卸責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身爲場館的負責人，安保的義務沒有盡到，不但連聲道歉都沒有說買，反而到處甩鍋。”江暖冷着一張臉說道，“我能理解你們要維護現場秩序的心，但是臺上發生意外的事情你們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嗎？”
“好在今天只是一個狂熱的人，什麼也沒準備。倘若他手裡拿着刀呢？按照你們這個處理速度，我早就被捅成篩子了！”江暖斥責道，“讓大部分的人去場下維持秩序，兩三個人上來控制情況，這樣的解決辦法很難想到嗎？”
負責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我代表我們場館向您二位致歉，真的非常對不起。”
其實江暖想要的就是一個道歉，她之前在臺上就差喊救命了，死命抵抗就盼着保安能趕緊過來，結果耽誤了那麼多時間他們才姍姍來遲。
不過江暖既然已經聽到了道歉，那到也沒什麼了。
事情結束之後明文昊把江暖送回了她家，霍俊澤家裡的燈還是暗的，想必是還沒有回來。
江暖合上車門，“今天多謝你了。”
“沒事。”明文昊無所謂的笑了笑，“都是應該的。”
江暖的嘴脣翕動了兩下，明顯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又沒開口。
明文昊是個心思多靈敏的人呢，他擡手看了看錶，佯裝還有事情要忙的樣子，“我就不送你過去了，公司裡還有事情，我得趕回去處理。”
“好。”江暖點點頭，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路上小心。”
明文昊應了一聲之後就合上了車窗，駕車駛出了江暖的視野。
在小區門口的時候，明文昊卻停了下來——他看到了路邊站着的顧霏。
對方顯然就是在等他，在明文昊的車子出小區門的時候，顧霏的目光就已經穿過擋風玻璃落在了明文昊的身上。
“霏霏？你怎麼在這裡？”明文昊把車停在了顧霏的跟前，“上來，外面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明文昊總有一種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抓包了的奇怪感覺。
顧霏倒也不推辭，動作自如的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上車之後，顧霏沒有說話，而是有些木訥的看着前面。
一時之間，車裡的氣氛有些尷尬，就連巧舌如簧的明文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兩人就這麼坐在車裡，相對無言。
半晌，明文昊才啓動了汽車，往顧霏家裡的方向開去。
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亮起來了，形成了一條暖黃色的光帶。
顧霏斜撐着腦袋考在車窗上，光影將顧霏的臉龐分成了陰暗兩面。明文昊用餘光看着顧霏，心裡充斥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是說全球氣溫在慢慢上升麼？爲什麼這個冬天這麼冷？”顧霏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感受的確沒有那麼明顯——昨天天氣預報說了，從西伯利亞那邊刮來了一陣寒潮，我們在受影響的區域內，氣溫降低是正常的。”明文昊只能硬着頭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