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江暖說。
時洛見人信了自己的話,當即鬆了一口氣,心中欣喜十分,面上還是如常。他把江暖鬢角的碎髮撥好,“我想順其自然的來,一下給你灌輸太多,對你的恢復不好。”
處處都在以自己的身體狀況考慮,江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
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也是幸運的。
時洛趁熱打鐵,牽起了江暖的手,“暖暖,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麼我也就不瞞你了。你也知道的,因爲你藝人的身份,在國內很難有一個足夠安靜的環境來調養身體,我希望我們能一起去國外,過安穩的日子。”
江暖點點頭,“可以。”
“好!那咱們明天就出發。”時洛喜出望外。
必須趕緊出國,只要還在國內,霍俊澤找到他們的可能性就很大,到時候謊言被拆穿了就完了。只要出了國,那霍俊澤就很難找到了。
依照江暖對他的信任程度,一定是他說什麼,江暖就信什麼,這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失憶對於時洛來說是一個機遇,出於對江暖的保護,時洛也覺得自己應當抓住這個機會。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記錯了,總覺得那裡應該有一枚戒指的。
“咱們訂婚的時候,你是不是送了我一枚戒指?”江暖問道。
時洛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對,就在你的無名指上。”
說到這裡,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本來不應該在無名指上的,但是你執意要戴在那裡。”
江暖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無名指,心裡涌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嗎?
還不等江暖說什麼,時洛就又補充道:“應該是被那個搶劫的拿走了。”
江暖心裡一動,“我的手機是不是應該修好了?”
已經快一週了,手機再修不好也說不過去了。時洛只好點點頭,告訴她下午就會親自給她取回來。
兩人回了之前的公寓。
江暖看着這個略顯陌生的地方,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她以前真的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嗎?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是什麼呢?江暖想嘗試着回憶一下,但是頭疼得厲害。
她擰着眉毛揉了揉額角。
時洛正在洗水果,看到江暖這副模樣立馬把手上的果盤放下來了,快步走過去幫江暖按摩頭部,“想不起來的話就先別想了,不用把自己逼得那麼辛苦,我會很心疼的。”
“嗯。”江暖勉強勾了勾脣角,她心裡一動,拍了拍時洛的手,“幫我拿手機去吧,我得用。”
“你一個人在家確定能行?”時洛擔憂的看着她。
“可以。”江暖點點頭。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時洛只能把江暖的手機給她。
實際上,在他到醫院的第一個晚上,護士就把江暖的隨身物品都交給了她管理,手機也是一樣。
時洛撒謊了,手機並沒有壞,也沒有被拿去維修,一直好好的被收在時洛家裡的櫃子中。
手機裡還存着和霍俊澤有關的東西,時洛仔仔細細的刪掉或者改動了。
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把聯繫人當中霍俊澤的那一頁備註改成了“霍總”,然後又把人拖到了黑名單當中。
沒有立即刪掉是爲了讓之前他撒的謊更加的圓滿,以免江暖起疑。
正常人也不會私底下主動聯繫老闆,對吧?
時洛知道,就算現在江暖的性子變了,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篡改江暖的過去。一來這是對江暖的不公平,二來這說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圓,謊話說多了,要是哪天他沒注意,說了個漏洞出來,江暖一定會懷疑的,這太冒險了。
時洛把手機還給了江暖。
對方果然開始翻看起自己的聯繫人和通話記錄等,但江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臉上帶這些迷茫,顯然對於通訊錄上的人也沒幾個能記起來的。
時洛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丟下一句需要去修照片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他前腳剛進去,後腳江暖的電話就響了。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開機啊,我這幾天不知道給你撥了多少電話了!真的,你要是再不出現,我都快報警去了!”電話一接通,安溪兒就在電話那頭叫嚷了起來。
江暖的耳朵都被震的有點兒難受,把手機拿遠了些,然後又看了一眼備註,“小助理”原來是這樣一個人嗎?
安溪兒的聲音又放低了些,“暖姐,你傷養好了的話,差不多也該……”回去跟霍總好好談談了,他還是很在意你的。
後半句話小助理沒有說出來,之前江暖在氣頭上的時候曾經說過“不要和我提霍俊澤那三個字”這樣的話,這會兒她也不知道江暖現在還生不生氣,也不敢冒然去觸黴頭。
但是在江暖這邊聽着就以爲安溪兒是在提醒她該回去工作了,以她現在這個狀態是絕對不能去參加工作的,所以江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恐怕不行,我準備去國外了。”
安溪兒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江暖在說什麼的時候差點兒兩眼一翻給昏過去了,“出國?出國幹什麼?你的事業正蒸蒸日上,這個時候出什麼國?而且你捨得嗎?你去國外了,身體也沒有恢復,這怎麼行?”
江暖輕輕嘆了口氣,“主要是我也不認爲在國內能對我的病情恢復好到哪裡去,在這裡我每天都活在別人的放大鏡底下,這樣太累了,讓我的壓力也很大。當然了,我也不是說我一定不會來了,等情況穩定下來了,我會考慮回來的。”
其實按照江暖和霍氏娛樂簽訂的勞務合同的條約,這麼長時間不工作算是違約的,但是礙於江暖的身份,沒人敢去說這些,工作與否完全就是取決於江暖個人的意思。
“你確定要出國了是嗎?”安溪兒有些無奈,也有些不捨。
“對,明早十點的飛機。”江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