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俊澤有些煩躁的抓了兩把頭髮,正在這時,霍俊澤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上彈出了一條新聞——
《著名歌星江暖國外與陌生男子行爲親密,疑似出軌》
霍俊澤心裡一緊,明知道那人是時洛,卻還是點開了那則新聞。
也不知道那些記者怎麼找到江暖的,照片拍攝得都非常的清晰,想要說那不是江暖都沒有用。
霍俊澤一眼就認出來了,照片拍攝的地點還是那個小鎮,兩人去了沙灘,在那裡玩得很開心。
兩人分手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公之於衆的,所以在大衆看來,江暖和霍俊澤還是夫妻關係,這個時候被人拍到這樣的一組照片,對江暖的名聲實在是不好。
評論裡就兩種,一種是噴江暖出軌,另一種是同情霍俊澤的。
還有人提及到了江暖的兩個孩子,“身爲媽媽還出軌,不擔心帶壞孩子?不懂江暖和霍俊澤在一起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要出去偷腥。令人作嘔。”
這事一出,不管是霍氏的官方賬號,還是霍俊澤的私人自媒體賬號,都有很多網友進行私信的狂轟濫炸。
霍俊澤心裡更不是滋味兒了。
其他的人不知道內情,但是他是知道的。
實際上,只要霍俊澤發一條聲明,說江暖和他已經分手了,那麼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霍俊澤不想這麼做,從心底裡,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他都希望江暖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關係。
好像只要他不發表聲明,他和江暖就還有回寰的餘地。
不,不能這麼說,餘地一直是有的,只是他沒有盡力去爭取而已。
霍俊澤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他無所謂其他的人怎麼說,或者是江暖怎麼想,失憶只是一個意外而已,絕對不能因爲這麼一個問題讓他和江暖從此分道揚鑣。
絕不可以。
霍俊澤咬咬牙,奪門而出。
門外,沈非晚並沒有離開,而是倚靠在辦公桌前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看到霍俊澤慌忙跑出來,當即一愣,“霍總,您這是怎麼了?”
“給我定今天最近的一趟飛澳洲的航班,另外公司裡的其他事物都還是和之前一樣,都交給沈副總全權處理,以及,你去以我的名義聯繫國內最好的腦科專家,我……”
霍俊澤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沈非晚就打斷了他:“又要去找江暖嗎?”
“嗯。”霍俊澤點點頭,莫名其妙的看了秘書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覺得不夠嗎?你爲她付出這麼多,根本就不值得!”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沈非晚的哪個點,她突然就炸毛了,“我求求你別再這麼折騰自己了,你在這難受,人家在國外可是和別的男人親熱得很,何必呢?是她負你啊!”
霍俊澤愣怔了一下,隨後眉頭緊緊的擰起來,“沈秘書,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遍。以前我也說過了,你只需要協助我完成公司的事務,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插手。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霍氏也不會留你。”
這話說得簡直不留情面。以往沈非晚都會點到爲止,但是今天她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脾氣根本控制不住,甚至有點兒口不擇言了,“工作而已,不要就不要。但是霍俊澤,我知道你和江暖已經分手了,我也不想看到你爲江暖這麼付出,不值得你知道嗎!你爲什麼不肯看看我呢?我一點兒也不比江暖差不是嗎?”
霍俊澤的眸色瞬間暗沉下來,帶着某種危險的意味。
沈非晚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你很久了。”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霍俊澤略微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辭職信明天早上主動放到人事部的主管那裡。”
說完,霍俊澤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向來不喜歡和人糾糾纏纏,沈非晚也不例外。
看着霍俊澤乾脆利落的離開的身影,沈非晚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指甲都快的嵌進肉裡去。
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不管自己怎麼說,霍俊澤的目光永遠都是放在江暖身上的。
——
江暖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自從失憶之後,她的睡眠質量就很差了,總是喜歡做夢,而且情節多光怪陸離,很有壓迫感,又十分的真實。
這次,她夢見了自己的孩子被綁架了,然後她去營救孩子,但是對方說孩子已經被撕票了。
頭疼欲裂,像是被誰套着麻袋狠狠打了一頓似的。
怎麼會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呢?
綁架離她的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況且夢裡的她還有兩個孩子,怎麼可能呢?
她怎麼會有兩個孩子呢?
實在是太荒謬了。江暖心想。
澳洲正在夏季,連晚上也是炎熱的。
江暖的背後已經全部被汗溼了,睡衣黏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好。
不知道是被夢嚇到了還是別的什麼,江暖再想入睡就很難了。
她乾脆爬起來,去浴室衝了個澡。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江暖想着洗漱完就趁着天色尚早去市場裡買點兒海鮮。
站在洗手檯刷牙的時候,江暖看着那根白色的牙刷愣了一下,本能的覺得這不是她的牙刷,她記得的,自己的牙刷是粉色的,上面還刻着字。
牙刷也是配套的,另一支是淡藍色的,上面也刻着字,可是寫的是什麼,她又記不清了。
這段時間裡,江暖的腦海裡總是會時不時的就冒出來一段以前的回憶,有的清晰有的模糊,都讓江暖覺得彌足珍貴。
因爲記憶的缺失,江暖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茫然無措的感覺也越來越深,想要找回過去的執念也越來越深。
江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時洛,但沒想到的是,江暖不僅沒有得到時洛的支持,反而和他產生了意見分歧。
“現在的生活讓你不滿意了嗎,暖暖?”時洛反問道, “你可以不要嘗試着把記憶找回來,畢竟你的記憶當中也並不全是美好的不是嗎?有多少人想要把痛苦的記憶刪除但是又沒辦法的呢?這是上天給你的一個特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