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妍看了祁凌寒一眼,祁凌寒微微垂下眼,她笑起來:“對。”
那個女人拉着楚汐妍,跟在祁凌寒他們身後走到休息椅旁,耳邊聽到的全是生意上的門道:“他們一羣大男人談生意,我們就別湊熱鬧了,在這裡休息一下。”說着她遞來一杯冰飲,握在手中涼得沁手。
楚汐妍自跟祁凌寒待在一起後,就被他管着很少碰涼的東西,這回好不容易碰到,她立時亮了眼睛,扶了扶吸管想要吸一口。
“別喝涼的。”祁凌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們那邊正說的興起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所有目光或詫異或好奇的看向祁凌寒,又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楚汐妍。
祁凌寒不以爲意,他擡眸對她身邊的那個女人說:“勞駕給她拿瓶牛奶。”女人怔愣着點了點頭,隨後回過神來,看着楚汐妍的目光裡帶着悵然和隱藏得極深的豔羨。
楚汐妍紅了臉,她低着頭任憑那個女人將她手中的冰飲換成牛奶,心底卻泛起一絲甜蜜。
祁凌寒見她換了牛奶才滿意的收回目光,對上衆人的視線,他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家裡人身體不好。”
趙總扯了扯嘴角,目光看向那個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個女人抿了抿脣態度越發的熱切跟楚汐妍聊起來。
沈英唐笑得有些輕挑和不屑:“我說凌寒,不是吧?這就家裡人了?不過你眼光還挺...”
他打量了楚汐妍一眼,長得中人之姿,身材倒是挺好,還帶着一絲媚意,這紅色挑的不錯,看來這祁凌寒看女人的眼光還挺準。
祁凌寒皺起眉,趙總眼疾手快的遞給沈英唐一杯水,打斷了他的話:“老沈!年輕人的事,我們懂什麼?你少說兩句吧!”
沈英唐被他這麼一打斷,像是想起了今天約祁凌寒的目的,面色一變,悻悻地不再說話。
而方誌疇從頭到尾都像是撿樂子一樣,左右打量了一圈,饒有興致的勾起嘴角。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祁凌寒面不改色的擡腕看了一眼時間。
“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們去馬場看看,挑挑馬跑上幾圈如何?”趙總站起身面色如常。
他是今天的主家,自然沒人有異議,楚汐妍抿了抿脣站起身,躲開方誌疇打量的視線,走到祁凌寒身後。
祁凌寒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不知趙總這馬場有沒有適合女孩子騎的?我這姑娘是個新手。”
趙總示意了一下茗柔:“祁總放心,我這馬場裡的馬種類還算多。”
沈英唐不輕不重地嗤了一聲,徑直擡步往前走,他之前在寧山鬧過那一次之後,自覺自己這邊佔理,見到祁凌寒也沒有之前的莫名懼意,反倒張揚的很,再加上剛纔受了氣,越想越氣憤。
祁凌寒眯起眼睛看他一眼,隨即輕哼了一聲。
楚汐妍貼近了他:“他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過節?”怎麼一直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甩臉子。
祁凌寒神色自然,語氣裡滿滿的不以爲意:“不用管他,自作孽不可活。”
這麼說那個人要倒黴了?楚汐妍低低的笑出聲來,細碎的聲響響在祁凌寒耳側:“天涼王破的大總裁。”
祁凌寒聽出她話裡的調侃之意,不以爲忤,反而收緊手臂摟住她的腰逗她:“長本事了?”
楚汐妍越發笑得停不下來,她總覺得自己認知裡的祁凌寒被一直不斷的刷新,今天是有點戲精的祁凌寒。
“傻丫頭。”祁凌寒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走,我帶你去挑馬。”
一行人到了跑馬場,卻發現跑馬場里正飛馳着一抹紅色身影。
趙總詫異的咦了一聲,隨即認出了那抹身影:“佳妍?!”
紅色身影轉瞬奔到眼前,棗紅色大馬上的紅衣女子收緊繮繩,馬蹄高高擡起嘶鳴一聲停在衆人面前,馬頭直直衝着楚汐妍,她甚至能感受到大馬的鼻息,她下意識輕叫一聲,背過身藏進祁凌寒懷裡。
祁凌寒眉頭微皺,目光清冷的看向馬上的喬佳妍。
喬佳妍翻身下馬,舉止利落,她同樣一身紅色騎裝,只是樣式跟楚汐妍身上的有所差別,但同樣的顏色讓她們一眼看去像是撞了衫。
“汐妍?!”喬佳妍驚喜地叫了一聲。
楚汐妍擡眼看去,見到是她目光一滯,隨即下意識看了祁凌寒一眼,卻見祁凌寒目光高深莫測的看着喬佳妍。
她從祁凌寒懷裡退出來,有些僵硬的扯起嘴角:“喬小姐,這麼巧?”
喬佳妍甩了甩頭髮,紅色騎裝穿在她身上有種莫辨雄雌的魅力:“上次你突然跑掉,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呀?”
她嘟起嘴角,有種很漂亮的孩子氣。
楚汐妍抿了抿嘴脣:“沒有,是我突然想起有事。”
祁凌寒眯起眼睛:“你們私下見過?”
楚汐妍還沒說話,喬佳妍就已纏着她的胳膊,一臉天真的看着祁凌寒:“是啊!我覺得跟汐妍很投緣呢!”
趙總笑呵呵的迎上來:“一個汐妍,一個佳妍,又是同樣的顏色,喜好這麼一致,怪不得你們兩個會投緣!”
他本是打趣,男人又難以理解女人的撞衫心結,這一句話反倒讓人開始注意她們兩個的打扮起來。
楚汐妍身上的騎裝將她襯的魅惑而天真,像是穿着男友襯衣的女孩子,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而喬佳妍身上的騎裝則是將她那股不同於一般女性的帥氣貼合出來,長髮明眸,反而有種莫辨雄雌的利落。
然而楚汐妍並不知道自己穿出來的感覺,她只覺得喬佳妍今天漂亮的過分,她抿了抿脣,心裡莫名有些介意。
她看向祁凌寒,祁凌寒垂眸看她,語氣裡帶着漫不經心的認真:“你好看。”
楚汐妍心中微甜,卻不料喬佳妍突然發問:“那凌寒先生覺得我比汐妍差在哪?”
喬佳妍的語氣帶着疑問,眼神也是疑惑的,就像是單純的發問,就像是女孩子之間單純的比較。
若是換做別的人,在這樣的場合,多半是會說一些各有千秋的場面話,但祁凌寒之所以是祁凌寒,就在於他跟別的人不一樣。
“無從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