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一名工作人員面色輕鬆的看着祁凌寒，伸出了手：“祁總，例行公事，還請不要介意。”
祁凌寒神情自然，他隨手抻了抻衣領，笑着跟他握手，態度平和而大方：“祁某知道，勞煩季科長和各位。”
“那就請吧。”
那個季科長往身前揚了揚手，祁凌寒點了點頭，隨即微揚了聲音去吩咐黎昉：“我跟季科長有事要談，你留在公司。”
黎昉呼吸一緊：“先生......”祁凌寒淡淡看他一眼，他擰着眉點了點頭低下頭去。
祁凌寒領頭往前走，走動間還與季科長語氣溫和的對話，看起來像是再平常不過的商業會談。
周圍路過的員工見怪不怪的收回眼神，一行人看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季科長身後的一名相貌普通的工作人員左右打量了一下，咬了咬牙，突然仰起頭揚高了聲音。
“祁總，我們奉命請您去喝茶，不知道您對昌雅珠寶的事怎麼看？”
原本平和的氣氛瞬時被打破，黎昉立時擡眼瞪向那個男人，卻發現周圍的員工都是一臉的驚詫，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祁凌寒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平淡的看向那個男人，那人縮了縮肩膀，轉眼間就像是心有依仗一般挺了挺背。
“小張！你胡說些什麼？！”季科長面色微變，看了下週圍的人低聲訓斥。
小張嚥了咽口水，胸口內袋裡放着的銀行卡熨燙着他的肌膚，他揚了揚頭，直眉楞眼的反駁季科長。
“科長，我怎麼是胡說？咱們今天來不就是因爲祁凌寒涉及藏匿兜售違禁品，所以請他去做個口供的嗎？”
周圍一片譁然，不少員工聞訊在拐角處探出頭，議論之聲像是蚊蠅的哼叫，聽不清晰但不絕於耳。
“你！”季科長微白了臉有些說不出話，皺着眉頭去看祁凌寒。
黎昉咬着牙衝上前，聲音帶着凜冽的冷意：“這位先生，這件事我們先生只是義務配合。沒有證據的話，你最好不要亂說。”
小張被他嚇了一跳，他按了按胸口喘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被一道冷冽聲線制止：“黎昉，不要對客人不敬。”
祁凌寒看了黎昉一眼，隨即目光看似平靜實則冰冷刺骨的看向小張：“清者自清，這位先生太過武斷了。”
季科長擦了把汗，立時上來打圓場：“他是個新人，沒什麼經驗，祁總，我們還是先走吧？”
祁凌寒看向他，目光還帶着一絲沒有消散的冷意：“季科長請。”
黎昉抿了抿脣，下意識跟在祁凌寒身後，祁凌寒瞥他一眼，目光飄忽的帶了小張一眼，黎昉眨了眨眼睛，心領神會的停下腳步。
季科長親自將祁凌寒送上專車，轉身時就變了臉色：“叫小張過來跟我坐！”
黎昉看着車子開遠，轉身走到一處靜謐的地方，撥了一通電話：“喂，裴哥，對的，季科長剛纔接走了祁先生，我知道你之前傳消息給我們是費了勁，改天等這件事過去，小弟我請您喝酒。”
對面說了句什麼，黎昉面色冰冷，聲音裡卻帶着一絲急迫：“裴哥，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你們局裡是有一個姓張的人嗎？今天跟着季科長來了祁氏，我看着有些眼熟，你能不能跟我簡單介紹一下？”
十分鐘後，黎昉掛斷電話，眉間染上一絲冷意。
祁氏設計部。
楚汐妍攥緊了手看着眼前的畫稿，卻始終靜不下心去畫圖，周圍人的隱約議論聲充斥着她的整個思維，她抿着脣打開手機，看着被刷上熱搜的祁氏總裁涉毒的標題，看着底下那些是非不辯的評論和謾罵，忍不住咬緊了牙。
明明不是這樣的！凌寒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會涉毒？公司裡的藝人的感情糾葛又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
她氣紅了眼，拿着手機一一反駁，卻被羣情激奮的謾罵評論和私信堵得手機卡掉，她重重的將手機摔在桌上，四周的議論停住了一瞬。
“總裁被人帶走了！”一名男同事衝進來，臉上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和激動。
“什麼？怎麼回事？”像是滾油濺進熱水，辦公室一下子炸了鍋。
楚汐妍呼吸一滯，臉色瞬間蒼白，她猛地站起身：“你胡說什麼？！”
那名男同事被嚇了一跳，目光定到她身上，隨即帶上一絲莫名的挑剔：“怎麼是胡說？我親眼看見的！好多人也都看見了，總裁被人帶上車，說是請去喝茶來着，就在祁氏大樓門口，你不信，你去問啊！”
楚汐妍嘴脣抖了抖，心沉了下去，凌寒騙了她，他知道自己會被帶走！
“那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牽連到啊！”
“怎麼會跟我們扯上關係？不過還是提前打算打算吧！說不定總裁就回不來了。”
“總裁不像是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的人啊！再說祁氏這麼龐大，總不能說倒就倒吧？”有同事心存僥倖的開口，隨即就被人反駁。
“怎麼不像？他們每天西裝革履的，誰知道私下過得是什麼生活？
“再說，祁氏可是影視公司，娛樂圈可是亂的很着呢！之前那個沈氏，不就是因爲涉毒一夕之間就沒了！咱們總裁還從中賺了一筆呢，說不定，就是報應。”
“不可能！”楚汐妍攥緊了拳頭，眉眼明豔而刺眼，眼中像是燃着火：“凌寒不是那樣的人，他會回來的！”
她急促的呼吸着，眼睛卻兀自瞪着那些同事。
有人撇了撇嘴，看着楚汐妍的眼神裡全是嘲弄和奚落。更有甚者，有些女同事的眼睛裡明晃晃的閃過了譏諷。
楚汐妍也沒有什麼值得人關注的地方，無非是身材好了一些，可是這樣的女人被祁凌寒那樣的天之驕子看上，僅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對她從頭到腳都貶斥到極處。
“哼！我看你是擔心，總裁回不來了，你的富貴日子就沒着落了吧！在這裝什麼情深義重呢！”
一道尖銳的女聲帶着滿滿的惡意充斥進楚汐妍的耳中。
楚汐妍冷着眼看過去，說話的正是之前針對她的那個高鼻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