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妍一時蒼白了臉色,看着閃爍不停的閃光燈,眼底閃過一絲驚惶。
被祁凌寒留下的保鏢們立時層層護住她後退,但是依舊擋不住等了一整夜的記者,記者們緊追不捨。
“楚汐妍小姐!對於祁明鴻被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楚汐妍小姐,請問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的死跟祁明鴻有關係?!”
神色興奮不已的記者們瞪着眼睛,高高舉着話筒,閃光燈不停地閃爍,更有甚者,還有人開着直播舉着長杆對準了她的臉。
“楚汐妍!請問你爲什麼會住在祁宅?傳言中說你給祁凌寒生了兩個孩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楚汐妍身子抖了抖,咬着牙:“阿峰!”
阿峰早就咬起了牙,摩拳擦掌,一聽楚汐妍命令,立時奪過直播的人的長杆,眨眼之間就折了兩半。
“打人啦!祁家打人啦!楚汐妍!我這可是直播!這麼多人可都看見了!”
楚汐妍垂着眼睛躲過閃光燈,攥緊了拳頭。
“阿峰!報警!請警官先生來看看,這羣人擅闖民宅,又挑釁滋事,要定個什麼樣的罪!”
“是!”
衆人一驚,這才發現,楚汐妍被保鏢護着一直倒退,他們且退且追竟然追進了祁家的院子裡!
有人轉身要跑,卻見大門處有幾名保鏢牢牢守着,他們無法出去。
“楚小姐!我們是新聞工作者!這是我們的權利,你不能這麼做!”
有人叫出聲。
“新聞工作者就可以隨意干擾旁人正常生活?!”
楚汐妍攥緊了拳頭,怒視着那名記者。
“你們到底是挖掘真相還是想得噱頭博人眼球?!”
她嗓子微啞,眼底翻涌着怒氣。
那羣記者被她質問,皆是啞口無言,半晌,有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說的這麼義正言辭,你自己不也不顧自己親媽的死,住在這麼奢華的豪宅裡嗎?!
再說,你有什麼權利說我們私闖民宅?!你自己還沒成這祁家的女主人呢!”
楚汐妍陡然看向那些記者,眼底像是燃着火。
大門處陡然傳來一聲厲喝。
“那我有沒有權利?!”
祁凌寒眉眼含冰,衣角處帶着獵獵的風。
記者們頓時有些瑟縮。
祁凌寒冷眼走到楚汐妍面前,將她擋在身後。
“諸位擅闖民宅,還傷我家人,不如陪我去一趟監察局?”
“祁先生!凡事留一線,我們各退一步如何?我們會度勢報道,您高擡貴手!畢竟,以後祁氏還有用得到我們的機會!”
有記者提出要求,言語中卻略帶威脅。
祁凌寒眼神極其平靜的看向他,嘴角微微浮現一絲笑意。
“清者自清,祁家還沒有落到跟只會賣弄文字博人眼球的人爲伍。”
“你!”立時就有記者黑了臉色。
祁凌寒看向被阿峰扔在地上仍被主播舉着的直播手機,神色端肅。
“待事情告一段落,祁某會專程親自跟有興趣的媒體網民朋友解釋。”
他相貌本就生得俊美,尤其此刻又垂着眉眼,眼神深邃的看向直播鏡頭,更顯得他俊美非凡,清雋優雅,周身之間無形散發着一股王者之氣,令人臣服。
直播裡的網民立時爬了牆,話題扯出老遠,開始對比起祁凌寒比之明星如何。
祁凌寒看向那羣記者:“不過,寧得罪君子,就如幾位之意,阿峰!你來親自帶人送幾位出去!”
那羣記者瞪大了眼睛,祁凌寒淡然一笑,如晴光映雪:“務必保證,每位記者先生,都安全的回到他們的公司。”
阿峰眨了眨眼睛:“是!”
他捏了捏指骨,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各位,請吧!”
那羣記者倉皇又茫然的被保鏢們帶出去,幾人對視了一眼,沒明白祁凌寒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直到走出祁家大門,纔有記者明白過來:“*!祁凌寒罵我們呢!”
“怎麼呢?”一羣人默默無聲看了他一眼,旁邊有人搭了句腔。
“他說什麼寧得罪君子,然後就把我們放了!你們想想!下一句是什麼!他罵我們是小人!”
“哦,原來如此啊。”搭腔的那人拖長了聲音,記者被身邊人拽了一下,這才發現,搭腔的人是站在一旁閒得扣手的阿峰。
“這位記者先生的腦筋還真好,這麼直白的話,聽你這麼一解釋,我才明白過來呢。”
阿峰撇了撇嘴,掃了一眼被保鏢們開出來的車子。
“請吧,像你們這樣的待遇,以前還從沒有過呢。”
幾名記者咬緊了牙被推搡坐上了車。
大門內,楚汐妍撐着的一口氣瞬間就散去,她渾身軟得沒了力氣。
“汐妍?”
祁凌寒一把攬住她。
“你怎麼,回來了?”
楚汐妍靠在他身上,緊緊閉着的眼睛裡彷彿還有閃光燈的閃爍。
“戈遠給我打了電話。”
戈遠從後院繞過來:“怎麼樣?趕走了吧?”
他嘖了一聲:“這些人,一個個就像是嗅到了肉味的鬣狗。”
搖頭評判了幾句,他轉頭看向祁凌寒。
“有一個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和更壞的消息要告訴你們,想先聽哪個?”
祁凌寒皺緊了眉平靜的看他一眼:“說。”
戈遠眨了眨眼睛:“好吧,那就先說好消息,昨晚上那個調取阿四審訊視頻的人的大範圍地址我已經鎖定了。”
祁凌寒擡眼看他:“在哪?”
“在華城,而且就在城東。”
祁凌寒皺緊了眉:“城東?能不能再具體?”
戈遠搖了搖頭:“目前不能,對方應該是物理中斷了自己的IP終端,想要徹底查到,需要對方在網絡良好狀態下在網上待半個小時。”
“所以,只能等對方再次上線?”楚汐妍皺緊了眉。
“對。”
“然後呢?”楚汐妍擡眼看着戈遠:“壞消息是什麼?”
戈遠看了一眼楚汐妍,聳了聳肩:“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剛纔那羣記者鬧的這一通已經在網上掀了天了,只不過,輿論有點奇怪。”
祁凌寒緊了緊抱着楚汐妍的手:“怎麼?”
“大多數都是在說嫂子,呃,爲了豪門富貴和權勢,不顧親媽的死硬傍上了老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