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老子是誰?老子可是堂堂三目神族的後裔,布萊克一族的小少爺!那個姓秦的王八蛋算他孃的老幾?他爸不過是馬家的一個狗下人,在大鹽城裡打工罷了。老子還不曾被人稱作英雄,他姓秦的就成英雄了?奶奶的死老天簡直是瞎了狗眼!還有那個拉姆國的夏將軍,他他媽垂青誰不好?偏偏就要垂青一個狗下人?老子的身份比他尊貴,武功也比他高!老子尚且還沒有得到哪個大人物的賞識博個英雄稱號,他秦少英憑啥就有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格林特越想越氣,抱起球來往垃圾桶裡一扔,馬文軒頓時就心碎了。小少爺這是怎麼了?他不是很喜歡這個球的麼?怎麼就不要了?見格林特轉身要走,他趕緊拉住他:
“小少爺小少爺,這是怎麼了啊這是?你不是很喜歡這個球?咋就扔了?這是東山洲的特產,很珍貴的啊。”
格林特一肚子氣,他暴力的將馬文軒甩開,指着他的鼻子就開罵:
“你他*把這個球拿出來給我看是什麼意思?這是拉姆國夏將軍送給秦少英的,你是不是在侮辱我?秦少英能獲得將軍的垂青我卻不能?我算知道了,你們畢竟都是華人,華人都穿一條褲子!你以後別來煩我,滾!”
格林特轉身又要走,馬文軒卻又拽住他,居然委屈的哭了起來:
“小少爺,小少爺,額是一片真心的想和你交朋友,你可不要誤會了啊。你若是不喜歡這個球的話,那咱們一起上街逛逛,你喜歡什麼?我買了送給你還不成麼?”
格林特聞言直接渾身打怵,這馬文軒一副倒貼的模樣纏着自己,莫非他真有龍陽之好?
“*!別,你個死同性戀離我遠點!”
格林特慌張的把馬文軒推開,他的內心已經從憤怒變成了害臊,然後又因爲害臊而變得有點不齒。自己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還有這個馬文軒,他他媽光抱着老子幹嘛?搞得好像老子願意和他有肌膚之親一樣。
格林特怎麼想怎麼覺得噁心:
“你滾,你離我遠點,不準碰我!”
格林特說完又覺得噁心,怎麼總感覺自己讓流氓盯上了?自己明明是個儀表堂堂的男子,爲什麼會說出不準碰我這樣的鬼話?格林特扶着腦袋,他只覺這根本就是馬文軒的錯,這個死同性戀就不應該出現,這世界上爲什麼會有同性戀?哎,這就是老天爺的錯了。
“小少爺,你爲嘛嫌棄我,嗚嗚嗚嗚~”
見馬文軒站在原地抹眼淚,格林特只覺怪怪的,扔下他也不是安慰他也不是。
“哎行了行了,別哭了,你跟着我吧。但是你給我記住了,我是上級,你是下屬,你的心裡不準對我有別的想法,聽懂了沒有?!”
馬文軒愣了一下,終於眉開眼笑。他也沒想那麼多,這馬金彪一死,馬金刀出家,馬文濤上任,他在家裡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傍上個格林特多少也讓他的心裡有點安全感啊。
二人一同出了後院,往大廳而去,格林特氣呼呼的走在前面,卻一不小心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格林特擡頭一看,居然是秦非?
他一向以布萊克家小少爺的身份自居,對於那些打工的人他從來都不放在眼裡。但此時與秦非對視了一眼,他居然有點害怕?這並不是因爲秦非是秦少英的父親,而是因爲秦非的眼中有一種特別的目光,這目光菩薩低眉中暗藏金剛怒目,降四魔而悲六道。一時格林特的腦中宛若有雷霆閃過,這就是秦少英的爸爸麼?剛纔他端菜上桌的時候自己並沒有注意觀察他,擁有這樣的目光?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格林特眉心豎眼不自覺的開啓,然而下一瞬立馬關閉,格林特捂住腦袋慘叫一聲:
“。。啊。。。”
他直接向後踉蹌的倒退,最後靠在了牆上喘着粗氣。方纔他纔剛打開天眼與秦非的目光相對,天眼就宛若被針扎到了一樣。但這怎麼可能呢?別人的目光也會傷害到自己的天眼?自己以前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孩子,你不要緊吧?”
秦非走過來輕輕撫了撫格林特的頭髮,格林特嚇得渾身一顫,一把撥開了秦非的手,便慌慌張張的往門外跑去。馬文軒走到秦非的身邊,他也覺奇怪,秦非剛纔什麼也沒做啊?怎麼格林特突然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秦非望着格林特的背影,只見方效梅突然從門外走進來,格林特又跟他撞了個滿懷。方效梅扶着他讓他小心一點,他居然連謝謝都忘了說就慌張的往外跑,卻又一不小心被門檻絆倒摔了個狗吃屎。秦非頓時有些失笑,這個孩子的豎眼是黑色的,想必就是那天在暗巷中襲擊王亥的傢伙。他長得倒是有些小帥,但眉宇間卻有幾分邪氣。只是秦非想不明白,他看見了自己爲什麼就會害怕呢?自己長得很醜陋或者很兇惡麼?好像也沒有吧?
“秦主管,現在忙麼?”
“倒也不太忙,小徐可以負擔起後廚的重任,現在又有了小馬,我是輕鬆多了。”
“嗯,咱們來一下後院,有事。”
方效梅拉着秦非快步走進了後院一個偏僻的小屋中:
“秦主管,你做什麼了?爲什麼顓頊將軍開始注意你了?”
“嗯?”
秦非聞言也是一個激靈:
“姬高陽開始注意我了?你從何處聽來的消息?我最近什麼也沒做啊?每天清晨,當所有的人都還在睡大覺的時候,我便要在大鹽城上空飛一圈查看有沒有蜥蜴人的動靜。最近蜥蜴人的活動是越來越稀少了,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它們是不是轉移陣地了?怎麼了方中校?難道說我清晨巡察的時候被人發現了蹤跡麼?”
方效梅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信箋:
“我不知道,只是剛纔顓頊將軍召我進將軍府。上次你在城西郊留下了一堆蜥蜴人的死屍,這件事讓姬皇陛下高度重視,那些死屍就是我帶人去收的。顓頊將軍問我,有沒有查明這些死屍是誰留下的?我說不知道,於是他就將這個給了我,說讓我儘快查找是誰幹的,如果找到了就將這信箋給他。”
秦非接過信箋來,剛要將信箋拆開,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方效梅疑惑:
“秦主管,怎麼了?”
“方中校,你剛纔說,姬高陽的命令是什麼?”
“他說如果找到了那個屠殺蜥蜴人的傢伙,就把這個信箋交給他。”
“意思就是說,姬高陽也不知道那個屠殺蜥蜴人的傢伙是我?”
“應該是這樣。”
“呵呵,方中校,如果是這樣的話,拆了這信箋我豈不是有麻煩了?”
秦非招呼方效梅走近前來:
“你看,這個信箋上有封條,封條之上有姬高陽的兵符印章。顓頊將軍的兵符全世界只此一個,也就是說,如果我把這信箋拆了,那麼姬高陽很快就會知道,你找到了我的行蹤。隨後他就會把你抓起來,如果你一五一十的招供,他就會給你升職加薪。而如果你死不認賬,等待你的就是刑訊逼供了!”
方效梅聞言嚇了一大跳,他本以爲姬高陽是注意到了秦非的行蹤,沒想到他居然是在算計自己?孃的個鳥顓頊,太壞了。
“秦主管,那我便把這個信箋天天帶在身上。只要鳥顓頊傳喚我,我便將信箋掏出來給他看,這樣一來你我都可明哲保身。”
秦非拿着信箋皺着眉頭,這的確是個辦法,但如此一來信箋的內容便不得而知了。倘若這封信的內容與蜥蜴人有關,自己卻因爲貪生怕死視而不見,那豈不是要誤了大事?想罷秦非的手顫顫悠悠的靠近封條,方效梅見狀大驚,急忙抓住了秦非的手:
“秦主管,你這是做什麼?你想自殺麼?”
秦非平靜的看着方效梅,表情忽然變得悲壯:
“方中校,我怕這封信的內容和蜥蜴人有關聯,如果不看的話,有可能會誤事。”
“可是拆開得話,你會死的。”
方效梅眼中忽然閃爍着淚光,他一個大男人,常年從軍,已經多少年不曾哭過。然而今日秦非的舉動真是令他動容了,他又想起那日在博甘山被秦非搭救的場景,秦非爲國家默默付出鮮血甚至是生命,從來都不求名利,然而他自己卻是個通緝犯。這個世道從未公平過,姬高陽擺明了要緝查他,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只爲了那可能存在的來自蜥蜴人的威脅?方效梅感動了,乾涸的淚腺再次充盈了淚水。秦非看着他平靜的笑了笑:
“方中校,你還沒有孩子吧?”
“。。嗯。。嗯。。”
方效梅擦了擦眼淚,說話已經開始哽咽。
“方中校,少英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叫作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方中校,看來這次我的大限真的要到了,往後王亥和少英,就煩勞你來照顧,秦某人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念你的恩德的。”
說罷秦非又要拆封條,方效梅急忙拉住他:
“不不不不可,秦主管你不要衝動,俠客確要有殺身成仁的覺悟,但如果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又何必一定要去送死呢?你千萬不要衝動。容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秦非看着方效梅,無奈的攤了攤手:
“方中校,這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的眼睛又不能夠透視,不拆信怎麼知道信箋的內容?”
方效梅聞言忽然眼前一亮:
“啊呀對了,透視!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