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一把甩開秦少英的手:
“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個變態啊?神經病!”
秦少英愣了一下:
“你不是西北大學文遺學院的老教授李世鑑麼?我是你的學生呀,我們有四個人和你一起來到了這裡,你忘記了麼?”
慕容衝目光茫然,看着秦少英宛若看着一個白癡:
“什麼西北大學?什麼學院?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你套近乎可沒你這麼套的!”
這時慕容霞伸手拽了拽秦少英的衣角:
“少英弟弟,你想說的是西北鎮軍和刑天軍校是吧?你武藝高強,資質不差,進了軍校肯定能名列前茅,出人頭地。說不定讓我爹相中,往後提拔你做了軍官呢?”
慕容衝聞言嗤之以鼻:
“他?這傢伙憑什麼進刑天軍校?那裡是豪紳富賈家的子弟纔有資格去的地方。像他這樣的下人,光學費他就交不起。”
秦少英一直盯着慕容衝的眼睛,這個傢伙的眼中充滿了對他的蔑視和鄙夷,唯獨沒有那種見到了故人驚喜和錯愕。逐漸的秦少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茫然,難道說他不是李世鑑?可是他爲什麼會豎中指?
“刑天軍校?那是什麼地方?”
格林特好奇的開口,姬重黎一聽便來了精神:
“西北鎮軍駐紮之地名叫雁門山,附近有一座大城,名爲高柳城。刑天軍校便坐落在城中心,相傳在由雄國建國初期,黃帝的手下有一名叫刑天的叛徒,被世人稱作戰神。這個傢伙仗着自己戰功赫赫,手握重兵,便企圖造反篡位。我們姬家的先祖黃帝親自披掛上陣,將他斬於雁門山,後人爲了紀念此次平叛戰爭的勝利,便成立了刑天軍校。進入軍校學習的學生,出來後只要是從軍的,最差也能混個校尉。在刑天軍校中供奉着一副以太甲,名爲干鏚戰甲,是當年戰神刑天使用過的武器。學院每十年會組織學生進行一次學院課程的比鬥,奪得頭魁者將會獲得干鏚戰甲,並被直接封爲上校,入編西北鎮軍。據說上一次拿到干鏚戰甲的學生便是霞的父親慕容川,他成爲上校沒幾年便當了徵西將軍,後來也有了自己的以太甲,便又將干鏚戰甲歸還學院。學院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傳統,從由雄國建國到現在爲國家培養了無數的人才,許多的外國友人來這裡留學也收穫不菲。”
姬重黎語畢,慕容沖和慕容霞姐弟倆皆感自豪,姬重黎自己也美滋滋,好歹在格林特跟前裝了一波,沒有丟份子。
“老弟以後也要去刑天軍校,接父親的班呢。”
慕容霞嘻嘻的笑,慕容衝乾咳一聲:
“我年齡還小啦,不過父親當初能在比鬥中奪魁,我相信我也有這個潛質,嘿嘿。”
慕容衝拄着腦袋兀自發笑,秦少英卻突然對他豎起中指,慕容衝一愣:
“你這什麼意思?”
“哦?我還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剛纔你不是對我和祝融作這個手勢麼?”
慕容衝呆了半天:
“我也不知道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我是跟他學的,覺得這個手勢挺好玩,僅此而已。”
慕容衝指着格林特說道,秦少英回過頭來看着格林特:
“原來你是李世鑑,你這個牲口,真是前世今生一副德行。”
格林特一臉懵逼,下一瞬便被秦少英抓住衣領給提了起來:
“如果你小子是李世鑑的話,咱們倆恐怕就沒辦法做朋友了!”
“你他*的幹什麼?放開我!”
“告訴我你是不是李世鑑!”
“什麼李世鑑?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秦少英把他放下,對他伸出中指:
“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下就連一向落落大方的慕容霞也羞得要不行了,她一手捂住臉,一手輕打秦少英:
“你這個壞弟弟,快把手放下,好好吃飯不成麼?真是個臭流氓。”
秦少英一臉不解,這個慕容霞怎麼了?然而格林特卻是懂了,方纔慕容衝見他和慕容霞調情不止,於是就模仿他的動作對秦少英和姬重黎來了個侮辱性的手勢,但這該如何向包廂內一衆人解釋呢?就算是解釋了,那對男性用這種手勢算什麼意思?格林特想了半天不明所以,乾脆也對秦少英伸出中指:
“Gofuckyourself!”
格林特也破防了,他媽個巴的,老子今天好不容易大發慈悲的請你們一幫孫子吃飯,結果你們他孃的一次又一次讓老子難堪。那兩個官二代就不說什麼了,你秦少英個狗日的小老百姓,憑什麼三番五次的找茬?格林特氣不打一處來,居然用英文飈起了國粹。然而很快它就發現,自己的語言反擊不僅沒有對對方造成傷害,反而使他自己也開始變得活寶了起來。包廂內一衆少年都笑出了聲,就連向來以跪舔之態對待自己的馬文軒都笑了。
格林特一時面紅耳赤,忽然發現在衆人都笑話他的時候,唯有秦少英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頓時一頭霧水。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我問你,你記不記得西北大學和文遺學院?”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那你記不記得,你家的祖墳在五陵原?”
“你胡扯什麼?我家祖墳在布萊克家的大莊園裡好麼。”
秦少英又對他豎起中指:
“那這個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老子沒學過,老子剛剛發明的!”
一衆少年頓時鬨堂大笑,秦少英自己也覺哭笑不得,他萬萬沒想到,格林特居然是歷史上第一個發明使用豎中指這種侮辱性手勢的人。然而下一瞬他就笑不出來了,在座的一衆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公子王孫,這個手勢被他們學了去,用不了幾年全世界的人就都會了。那該如何才能找到李世鑑?這種手勢一開始只是他們幾個穿越者纔會的暗號,現在可好,全世界都會了,那李世鑑豈不是要徹底失聯了?
(#問:“李世鑑到底變成誰了呢?”)
秦少英越想越頭痛,搖頭嘆息幾聲,拍了拍身邊的慕容衝:
“讓一讓,我要落座了。”
“你憑啥叫我讓座,我要和娜娜坐在一起。”
秦少英有些煩悶,終於慕容霞助攻的站起來揪住慕容衝的耳朵把他給拽了過來:
“少英弟弟叫你讓座,你耳朵是聾的麼?”
慕容衝一臉委屈:
“姐,你的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
“哼,是你活該。”
慕容霞對秦少英笑了笑,秦少英坐到娜歐拉的身邊,看向慕容霞的眼神也多了一份善意。雖然慕容霞已經被格林特給撩到,秦少英也已經與娜歐拉戀愛,但這並不妨礙這兩個少男少女之間依舊相互留有好感。
姬如嫣抱腿坐在坐位置上,她一邊是娜歐拉,一邊是姬重黎。娜歐拉平時文靜優雅,但和秦少英湊到一起後就宛若變了個人,兩人不住的打趣,低聲嘻嘻哈哈,一面吃飯,一面不停的玩鬧。姬如嫣看着二人眨了眨眼睛,隨後又看看身旁的姬重黎,這個傢伙在那裡狂吃,看模樣對秦少英和娜歐拉的嬉鬧似乎不願意多看,慕容衝拄着腦袋氣呼呼的,模樣竟有些可愛。姬如嫣捂嘴一笑,隨後眼睛望向天花板:
“布魯姐姐?”
“嗯?”
娜歐拉停止了與秦少英的玩鬧,轉過來看着姬如嫣。秦少英又貼在她的後腦位置,衝着她的耳根哈氣,把姬如嫣看地直笑:
“布魯姐姐,天眼都有些什麼樣的功能呀?”
“哦?天眼麼?可以透視,可以遙感。不過有範圍限制,限制之內可以自己調整。”
“嘿嘿,那,我可以看看姐姐的天眼麼?”
娜歐拉一笑:
“當然可以了呀。”
她眉心豎眼開啓,頓時寶藍色的神光外放。衆人皆側目,慕容衝又將項鍊拿出來:
“娜娜,這個吊墜的造型就是依據你的第三隻眼來設計的,你就收了嘛。”
娜歐拉頓時眉毛一挑,這個慕容衝怎麼就這麼招人煩呢?秦少英看出了她的糾結,他伸手一把搶過慕容衝的項鍊:
“好啦娜娜,你看這項鍊多漂亮?你不帶的話可真是浪費了,來,我給你戴上。”
秦少英將項鍊掛在娜歐拉的脖子上,寶藍的吊墜垂在她胸前的紅狐裘上,靛色的神光燁燁生輝,煞是好看。秦少英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撫着她的後腰:
“娜娜,你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天使。”
“少英,你也是我的天使。”
慕容衝都要氣炸了,這個小子拿了自己的項鍊轉手送人?怎麼總感覺自己給他作嫁衣了?慕容霞伸手在慕容衝腰間一掐:
“今天是祝融哥哥的生日,你給我老實點。”
慕容衝被掐得齜牙咧嘴,只得認慫。姬如嫣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開口道:
“少英哥哥,你的表哥怎麼還不來呀?”
“啊?他啊?他這個傢伙就是喜歡在外面野,不用管他,它愛吃不吃。”
“哎呀,這怎麼行呢?布魯姐姐,你用天眼找一找王亥哥哥在哪唄。”
娜歐拉一笑,她的直覺十分敏銳,姬如嫣此話一出,她頓時就已經看出,這個小丫頭是要墜入愛河了,不然王亥來不來的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又回過頭來衝着秦少英眨了眨眼睛,秦少英點了點頭,娜歐拉頓時坐正閉上眼睛雙手捧心,眉心豎眼神光盡斂,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中心瞳孔之上。除了格林特以外,其他衆人都專注的觀察着這神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