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濤笑嘻嘻的帶着楚天霸和另外兩個軍官走進酒樓之內,他一臉諂媚:
“來來來,楚中校,二位軍爺,咱們往裡面的包廂坐,那裡有一個大房間,剛剛裝修過。”
兩個軍官有說有笑的往裡走,楚天霸停下腳步來看着馬文濤:
“你病好這麼久都不聯繫我,我本以爲你把咱們之間談合作的事給忘了呢。”
“哎呀哪有哪有,我這是最近病啊災啊的多,楚中校也別不信,你看看我這個手,還有這個鼻樑骨,還有我這隻眼睛,哎呦喂~”
楚天霸愣了一下,繼而笑出聲:
“馬文濤呀,下次再見面,不知道你的身上又要少了什麼東西。不過沒事,只要你的腦袋沒丟,咱們就合作愉快,你說是不是?”
“啊呦對對對,楚中校所言極是。。”
馬文濤正說着,突然看見王亥在前臺的位置,小蓮在那裡記賬,他就在那裡翻弄賬本:
“喂,你小子幹什麼呢?!”
馬文濤喊完又對楚天霸陪着笑,讓楚天霸先去包廂裡點菜,他自己則是氣沖沖的來到前臺:
“王亥,你在這裡幹什麼?店裡的賬也是你小子能隨便翻的麼?”
王亥擡起頭來一臉鄙夷的看着他道:
“這幾天賭場的營收不錯,飯店的生意也十分火爆,而且過不了太久就要到了其他店面收租的日子。我昨晚幫你算過,去掉固定的債務支出,能夠剩下不小的一筆錢。馬文濤,身爲大當家,這筆錢你想拿來幹什麼?”
小蓮一笑,給予王亥一個讚許的目光。馬文濤一愣:
“你還知道我是大當家?這錢怎麼用輪得着你個小鬼來管麼?”
“馬文濤,我在認真提問,你若是用不好,將這錢浪費了,那還不如不用!”
馬文濤又是一愣,嘿他孃的,這個小雜種怎麼教訓起老子還一套套的?王亥見他不說話又道:
“你請楚天霸他們過來幹什麼?”
“你小子管得着麼?”
“如果你只是慣例賄賂城防軍也就罷了,但剛纔我聽到楚天霸跟你說什麼合作?馬文濤,楚天霸這種人不值得信任,跟他談合作會毀了馬家,我希望你能夠明辨是非!”
“哎哎去你孃的~”
馬文濤將王亥從前臺揪出來,拽着他把他推到了後院,王亥抓着他的手臂:
“馬文濤,你和楚天霸它們勾結在一起到底想幹什麼?你雖然是馬家的大當家,但馬家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馬家!這裡還有馬家村的親戚,還那麼多受僱的傭人和馬家共生共存呢!”
馬文濤鬆開手,對王亥揚起頭:
“首先,既然我是大當家,一切當然都是我說的算!其次,楚天霸他們計劃與馬家合作置辦一些風月場所,這既能方便我們招待那些達官貴人,又能牟取暴利,何樂而不爲?怎麼樣,你小子現在滿意了吧?以後少在老子跟前逼叨,老子纔是馬家的天,你懂麼?!”
王亥頓時瞪眼,他還記得長沙縣的春宵苑,表面上看天天不缺生意,實際上官兵一到三下五除二就給你踏平了,根本沒人會將妓院的風流事當深情,也就秦非那個傻姑父,居然跑去和妓*拜了堂?王亥擔憂的開口:
“馬文濤,你們打算怎麼合作?”
“用你管?!”
“買地,蓋房子的錢,楚天霸他們掏麼?”
“怎麼可能?他們掏了,這妓院不成他們的了?跟馬家還有什麼關係?”
“那他們出什麼?”
“他們幫忙找免費的妓*,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呀,馬家幹不來這犯罪的事情,城防軍有渠道當然他們來管。”
王亥又瞪眼了:
“你意思買地蓋房子的錢馬家出了?你知道這有多少錢麼?!再說了,萬一你房子蓋好了,人家突然不合作了,你怎麼辦?!他們是城防軍,你鬥得過他們麼?!”
馬文濤一耳光把王亥抽得原地打轉:
“去你奶奶小鬼,人楚中校好不容易賞個臉,哪有你這麼不知好歹的?你給我滾遠點,可別來壞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王亥猝不及防,被馬文濤打得翻身倒地。馬文濤跑回了大廳,而王亥則是趴在地上雙拳緊攥,這下完蛋了。他想起了趙公明的話,心中真是焦慮萬分,錢來鎮機不可失,而馬文濤居然在開妓院的歪道上越走越遠。艹他奶奶,難道自己真的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馬家走上不歸路麼?姓馬的都是廢物!
這時秦少英突然跑了進來:
“咦?表哥?你怎麼趴地上?”
王亥氣得渾身發抖,他不說話,秦少英將他扶起來:
“表哥,你怎麼不開心了?哦對了,你看見我爹了麼?”
王亥一愣:
“他應該不在吧?怎麼了少英?這麼興沖沖的找他做什麼?”
秦少英撩開自己左臂的衣袖,只見他的胳膊上套着兩個臂環,他朝王亥揮了揮手炫耀道:
“這可是這次錢來鎮行動的戰利品,嘿嘿嘿,當然得拿去給我爹看看,咱們大獲全勝了,也讓爹高興高興呀~”
王亥嗤之以鼻,那個墨綠色的腕帶本來就是秦非留給少英的,只是他自己不自知,這有什麼可炫耀的?秦少英取下劉賁的那個臂環:
“表哥,這是劉賁的鎧甲,你也是武士,就送給你唄?”
王亥更是嗤之以鼻:
“誰要這破爛?你給別人吧。”
秦少英不解,影武戰甲怎麼就是破爛了?它再不上檔次,好歹也是以太甲啊?
“哼~,裝什麼清高?你不要,我拿去給我爹了。”
說罷秦少英就興沖沖的跑出後院:
“爹~,爹~,你在哪呀?”
王亥看着秦少英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是個天真爛漫的蠢小子。他轉過身去,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裡神農戰甲的胸掛,錢來鎮的仗他們的確是打贏了,可這份喜悅和成就感,該找誰去分享?少英雖然天真,但他知道去找秦非,那自己呢?大鹽城車水馬龍,而自己族人的歸宿,唯有那蕭瑟的炎帝陵罷了。
王亥的喉頭開始哽咽,他取出一個傳信符,這是阿嬌留給他的,出於感謝他對她們姐妹倆的引薦,阿嬌也幫他開了個見如嫣的後門。王亥的心中一暖,是了,如嫣,我還有如嫣啊。他爬上房頂望向遠處軒轅宮的方向:
“如嫣,我來了,你一定不會將我拒之門外的,對不對?”
王亥如是想到,他深吸幾口氣,便飛檐走壁的朝着軒轅宮的方向而去。
“爹~,爹~”
秦少英跑進後廚,小徐和小馬詫異的回過頭來:
“啊?是少英啊,有事麼?”
“我爹呢?”
幾人都像是變成了啞巴一樣,一時竟無人作答。秦少英感覺氣氛非常奇怪:
“徐叔,小馬哥,我爹去哪了?你們知道麼?”
“那個。。那個。。我不知道。。”
小徐結結巴巴的開口,小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說。秦少英蹙眉,他跑到前臺:
“小蓮姐姐,我爹去哪了?”
“嗯?”
小蓮看了看他,她猶豫了一下道:
“那個,秦非哥哥應該是慣例出去有事,興許他晚上就回來了吧?”
“小蓮姐姐,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啊?我什麼表情啊?”
秦少英看着她,良久道:
“我爹並不是慣例出去,是不是?他到底去哪了?!”
小蓮低下了頭:
“少英,你別問了。”
“不!我就要問,我憑什麼不能知道我爸爸在哪?”
“少英,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少英愣了一下:
“小蓮姐姐,我爹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訴我。”
“沒有,他很好。”
“那我爲什麼不能見他?!”
“晚上他就回來了,你可以見到他的。”
“不!我現在就要見!”
秦少英轉身就跑進了後廚,小蓮想要阻攔,但她又遲疑。蘇雲霞走到她的身邊嘆了口氣:
“不要管他了,紙是保不住火的。”
小蓮擔憂道:
“少英的性格和他爸爸一樣暴躁,我害怕他知道了以後,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
蘇雲霞摟住她對她耳語:
“好了好了,沒事,一切都隨緣吧。”
秦少英跑進後廚揪住小馬:
“喂,小馬哥,我爹到底去哪了?!”
“啊??那個。。我。。我不知道。。”
小徐嚇了一跳,這熊孩子怎麼又進來了?他趕緊端着菜走出門,避開秦少英的視野。
“你放屁!”
秦少英突然開口衝着小馬吼道:
“馬文濤把你叫過來,就是讓你來頂替我爹的。現在你作了徐叔的副手,我爹卻不見了?說,我爹被你們擠到哪去了?快說啊!”
小馬還在遲疑,這時一個廚工從秦少英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
“貿易所,地下賭場。”
秦少英一驚,立即鬆開小馬朝門外跑去。後廚中一時氣氛凝滯,小馬低下頭默默的幹活兒,他的心裡也難受極了。他只是想將這份工作幹好,他做錯什麼了呢?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爲什麼自己當了小徐的副手,秦主管就被調走了?哎~
蘇雲霞望着秦少英遠去的身影:
“看來不用多久,少英就要闖禍了。”
她與小蓮對視了一眼,小蓮道:
“闖禍的不是少英,而是馬文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