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韜請了假,直接不去上班,開着車在大街小巷轉,並動用黑道上的力量,輾轉無數個地方,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秦媽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侯韜不禁焦急起來,加上七月的天氣炎熱,越發的煩躁,汽車裡的空調開到了最低,依舊不能削減內心半分的燥熱。
“喂,人有消息了嗎?”侯韜給一個黑道上的小頭目打電話,那個黑道上的人自詡認識很多人,可以找到任何人,但是已經過去了一天,卻沒有得到回覆。
“韜哥,兄弟們盡力了,您給的信息太少了,連張照片都沒有,兄弟們實在是沒法找……”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這些飯桶,要你們有何用?天黑之前務必給我找到,否則,以後就別來見我。”
“韜哥……”
電話那頭還想說些什麼,侯韜已經憤怒地掛斷了電話,這些人,整日地吹噓,在自己面前邀功撈好處,到了關鍵的時刻,竟然一點兒派不上用場。他知道秦悠悠和容澈的關係不一般,肯定會讓容澈幫忙找,那就是龍家和容家兩家,以他們的勢力,黑白通吃,找到人想必不會是什麼難事,如果被他們搶了先,自己肯定又會被扣上無能的帽子,就更沒法贏回悠悠了。
侯韜身上的衣衫已經盡數被汗水打溼,他還在不停地給手下打電話,卻終究是一無所獲。
秦子書出去找了,獨留秦立國和秦悠悠在於菲的家裡,秦悠悠無可奈何地傷心,一口飯吃不下,緊緊地拿着手機,期待某個電話的打來。就算是綁架,要錢還是有什麼條件,綁匪總會有要求的,不能就這麼無端的消失了。
秦子書不知道容澈的電話,就直接到了“盛世皇朝”容總的辦公室。容玥以爲秦子書還是爲了上次要留守m市的要求,剛要說話,卻見秦子書一臉嚴肅,像是有什麼大事,便把剛想調笑他的話,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容總,我想請您兒子幫個忙。”秦子書一開口,本想保持的嚴肅面孔,卻因爲悲慟與焦急,竟使得臉面變得有些許的扭曲。
“你說有什麼事,我這就給容澈打電話。”說着便打電話給容澈。
“我媽失蹤了,也就是秦悠悠的媽媽,昨晚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們想請您藉助龍家和容家的勢力,幫忙找一找,求您了。”秦子書是父母一手拉扯大的,又是極爲辛苦地供他讀書,他們便是他的生命。如果不是男兒膝下有黃金,秦子書是不會吝嗇自己卑微屈膝的一跪的。
“你先回去吧,容澈知道了,一旦找到,我們會立刻給你聯繫的。”
“還有個請求。”秦子書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了口:“秦悠悠,她,不想求龍家,我是瞞着她出來的,請不要告訴她,也還請理解她現在的心情,她也是不想連累龍家。”
“好,我知道了。”
這個女孩在這個時刻想的還是別人,這個兒媳婦,龍家是要定了!
秦媽失蹤了,在m市,竟然又有人敢動龍家的人,雖然是未過門的兒媳婦,但也是人盡皆知的,那秦媽便是龍家的親家,越來越有人不把龍家放在眼裡了。也該重新在m市樹立一下微信了。
容澈接到母親的電話,一時吃驚不語,立刻給沈柏瀾打了電話,同時通知了黑道上的所有人,務必立刻找到林秀雲。
本想給秦悠悠打個電話安慰一下,無奈容玥嚴厲聲明不能告訴秦悠悠,只得作罷,再好的安慰也不如立刻安全地把人送回去,容澈立刻動身,凌厲風行,此刻的容澈,誓要把綁匪身首異處。
“沈柏瀾,你叫上顧慕凡、司少麒,就說,只要找到人,我就把你們的照片還給你們,要是找不到,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了。”容澈冷冷地說道,他不是要依次威脅他們,只是害怕他們不盡心盡力,秦悠悠的事,現在就是比天還要大的事。
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不停地撥打電話,他不去想沈柏瀾、司少麒會有怎樣的表情,他關心的只有秦媽和秦悠悠,他神色冷意,眉宇間擰成一個疙瘩,愁眉緊鎖。秦悠悠已經受到了夠多的傷害,她早已經心力交瘁。秦悠悠你一定要堅持住,只要有我容澈在,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容澈不知道何時,已經把秦悠悠放在了自己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位置。那個曾經把他當成“鴨霸”,讓他憤怒又哭笑不得的小女人,就是他容澈今生的另一半。
秦媽被綁架,是楚鵬飛回國後做的第一件大事,自然,秦悠悠是不知道的,她忘記了,那個在龍老太爺壽宴那晚企圖施暴的楚鵬飛。
楚鵬飛偷偷回國,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楚家的太爺也不得而知。下了飛機,楚鵬飛立刻讓疤瘌跟蹤秦悠悠,找機會下手。機會易失不易得,就在秦爸秦媽將要離開m市返回a市的時候,被疤瘌得手了。
“楚哥,我調查過了,今晚秦悠悠的養父母秦立國、林秀雲和她的哥哥秦子書要返回a市,咱們就在去機場的路上動手。”疤瘌坐在車裡,車上是他手下的一衆小弟,砍刀、電棍隱藏在衣服下面,枕戈待旦。車就停在去機場的必經之路上,疤瘌此時正跟楚鵬飛通話。
“動手的地點可都選好了?”楚鵬飛露着奸詐的笑,在北城上地一間破舊的旅館裡,喝着冰鎮的啤酒。
“楚哥,您就瞧好吧,這次我讓他們幾個有來無回!”疤瘌回頭看了一下車裡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小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就他們幾個人,秦立國和秦子書姑且練過幾下拳腳,但是再厲害,好虎架不住一羣狼,這次是勢在必得。
“能抓住幾個就抓幾個,就算是一個人也行,但是你可給我聽好了,不允許打草驚蛇,要是走露了風聲,暴露了我楚鵬飛,你是知道後果的。”楚鵬飛想起自己被手下強一暴,又被趕出楚家,仇恨自心底升上來,牙關一咬,便露出一道兇光,“給我抓活的,送到我這裡來。”
“楚哥放心。”
疤瘌選的位置正是雜亂無章的地段,賣特產小吃的小攤小販不計其數,有的甚至堵塞了道路,疤瘌提前安插了人,待秦立國的車一到,便堵住道路,將他們強行擄下車帶走。計劃的很完美,接下來便是守株待兔。
秦立國乘坐的出租車姍姍來遲,還沒到預定的地點,就看到出租車停了下來,林秀雲隻身一人進了旁邊的小超市。早就等的不耐煩地疤瘌招呼一聲,臨時改變計劃,去超市裡擄走林秀雲一人,也避免了跟秦立國和秦子書交手,省卻了許多麻煩。
人被帶到楚鵬飛的房間,楚鵬飛剛好喝了一口酒,就看見了林秀雲,一口酒就直接噴在了林秀雲的臉上。林秀雲別人夾着臂膀,躲閃不急,就被狠狠地羞辱了,破口大罵。
“你抓我一個老婆子做什麼,我們無冤無仇的。”
“無冤無仇?哈哈,無冤無仇嗎?”楚鵬飛哈哈冷笑兩聲,一掌打在林秀雲的臉上,微眯着雙眼,拉扯着她的頭髮,讓她擡起了頭:“咱們是沒有什麼仇,但是我跟你女兒秦悠悠的仇可大了,哈哈,這次她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楚鵬飛叫過疤瘌,遞給他一瓶酒,“當”地碰了一下,算是犒勞疤瘌。疤瘌嘿嘿一笑,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只聽到林秀雲還在那裡叫罵着。
“你個畜生,你衝我來,我老不死的了,不怕你,要是你敢動我女兒,我就跟你拼命!”林秀雲使勁掙扎着,卻擺脫不了押着的人。
楚鵬飛聽得煩了,一甩手向她腳下摔碎一個酒瓶,林秀雲嚇了一跳,噤聲了,楚鵬飛冷笑一聲,擺了擺手,把林秀雲帶了下去。
“楚哥,咱們是不是該通知秦悠悠了?”疤瘌從包裡摸出幾隻袋裝的鴨脖,分給楚鵬飛,用疑問的眼神看着他問道。
“不,不着急,先讓那個小妞抓狂幾日,她把爺逼得這麼落魄,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楚鵬飛狠狠地撕開包裝,看一眼窗外的夜色,如濃墨渲染,幾盞破爛的路燈映照出這片區域的狼藉,他楚鵬飛受的罪,一定要讓秦悠悠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秦悠悠終究是沒能找到母親,也沒有任何人打來電話,她把最後的一絲希望寄託在侯韜身上,只希望母親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
容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東奔西走,卻只得到了一絲消息,還是來自沈柏瀾:林秀雲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機場附近的一個雜亂路段,有人稱在那裡看到了疑似楚家的人。
楚家、楚家,容澈不斷地念叨着楚家,想着秦家可能和楚家的矛盾與過節,卻是想不明白,轉念一想到,前不久被遣送出去的楚鵬飛,似乎和秦悠悠有些過節,那日他沒能得手,卻被自己的手下給強一暴了,莫非是因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