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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裡,天色委實不錯的很。
路上行人不多,將近那鎮子時,便見着幾汪半畝大小的池塘,塘中荷葉一色碧綠,微風拂來,搖曳輕舞,不少粉色地菡萏藏在荷葉當中,時隱時現,端的是美妙引人。
項洵本就是少年的心性,在山洞中呆了幾日,早已悶出個鳥來,此時見了這美景,不免想要駐足觀看,哪裡料到鷹魔卻全不理會這些,只是馬不停蹄地拖着項洵進了鎮子。
鎮子規模不大,人卻不少,很是熱鬧。
洗過澡,又換過一身乾淨衣衫的項洵,揹着那柄用油布包好的冷月寶刀,看上去頗有些少俠風姿,一路上倒引得不少姑娘們美目頻傳,只可惜項洵見着這熱鬧的地方,腦子裡卻立時回憶起四兄妹一起廝混的那段開心時光,心中不禁黯然神傷起來,哪裡又去理會那些俊妹兒俏姐兒的眼角眉梢?
倒是鷹魔那廝,見着那些漂亮姑娘頻頻朝項洵投來的勾魂眼眸,不禁暗裡有些惱怒項洵不解風情,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子,今天怎麼就變成了個呆頭鵝?全無老子當年的風流倜儻……噫,那個小姑娘是在挑逗老夫嗎?……***,原來只是翻了個白眼兒……
一路走走停停,兩人先後買了幾件衣衫,折騰了不少香火香燭一類的東西,然後才轉到了一家包子鋪,要了兩籠素包子,狼吞虎嚥起來。
兩人這幾日都是吃的冷食乾糧,此時若不是爲了什麼“拜師大典”,非得去小酒樓裡叫上五斤牛肉,三斤好酒來大吃大喝上一頓不可。
項洵一邊吃着包子,一邊暗自嘆息,拖了幾天,仍然沒有找得機會逃走,一想到終究還是要拜這個魔頭爲師,心中自然是煩躁不堪。
正嘆息間,鷹魔那一籠包子竟是已經吃畢,也不等項洵,直接叫店家將餘下的包子打了包,讓項洵邊走邊吃。
項洵不滿道:“急什麼啊?我這還沒吃完呢。”
鷹魔也不理他,只是冷冷道:“哼,遇上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若不是我前些日子受了傷,現在哪裡需要避開他們。”
項洵眼中的興奮一閃而逝,苦着臉道:“師父難道不是他們的對手?我這還未拜師,便要逃跑,真是沒有半點面子。”
眼見着鷹魔的臉色越來越差,項洵又連忙道:“只不過都是師父的身體來得要緊,若是再傷上加傷,便不好了。”
鷹魔的臉色稍稍好看些道:“若是爲師沒有受傷,他們這種貨色我又哪裡會放在眼中?哼,真是冤家路窄,他們此次來的人手竟然不少,都怪你那個餿主意,否則現在哪裡又會遇上他們。”
項洵心中竊笑不已,面上卻疑惑道:“莫非是師父的仇家?怎得這麼湊巧?”
鷹魔不悅道:“我前些日子在北邊辦事,順手宰了義興幫的幫主,他們幫主是個廢物,沒想到那副幫主倒是個人物,嘿,這幫傢伙鼻子倒是靈得很,竟然能夠一路跟到這裡。”
項洵挺胸道:“師父,你身上有傷不便出手,這幾日裡我刀法頗有心得,不若便由我來纏着他們,你先走罷,咱們在山洞裡碰頭好了。”
鷹魔不屑地看了項洵一眼道:“就你那兩下子,對付他們兩個三個的倒還算湊合,等下他們就變成一羣了,你能對付得了?不知今天是哪個傢伙帶頭。”
項洵不忿道:“早知今日,前幾天真應該學了師父的翔鷹九擊!”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疾步奔出鎮子,到了鎮子邊上時,便見着四個騎着馬兒有說有笑的青年男女,幾人的衣着打扮俱是不俗。
鷹魔領着項洵一聲不吭,待走到他們身邊時,突然出手,一掌一個,將一男一女人打下馬去,衝項洵喝道:“上馬,走!”
另兩個青年男子一見,登時拔出隨身的兵器,怒喝着向鷹魔衝來,只是還未等靠近,便見鷹魔的袖中飛出流星來,“嗚~啪!”地一掃,徑將一人打了個腦漿崩裂,又纏中另一人的脖子,直拖出十餘丈遠才收了流星,被拖着的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吊在兩人身後的義興幫衆見此情形,立即狂奔而出,其中有兩名帶頭的高手,順手奪了另兩匹馬兒,往項洵兩人逃跑地方向追去,只是才奔出十餘丈,便見馬兒雙雙倒地,兩個高手狼狽地跌下馬去,翻了個跟斗,勉強沒有來個狗啃泥,回頭一瞅,原來兩匹馬兒早被鷹魔暗中施了辣手,不由的大罵了幾句,帶着一干手下疾追而去。
此時倒在地上的四人兩死兩傷,仍活着的是一名少女和一名青年,概因鷹魔爲了避免傷勢發作,只用了兩成力,所以兩人受傷倒是不重,此時撲到身死的兩名青年男子跟前痛哭走來。
只見那青年憤怒地大吼了一聲,便要衝着兩撥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卻早被那少女一把拉着,搖頭哭勸道:“大哥莫去!”
那青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大怒道:“小溪和師弟被人殺了,我如何能不爲他們報仇?!”
少女含淚哭勸道:“那些人武功高強,連二哥都被一招取了性命,大哥你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依我看,不若速速回城,着爹爹和伯伯派出官兵,捉拿他們。”
青年雖然怒火攻心,但曉得妹妹說得乃是上策,抹淚恨道:“曉兒你速去鎮子裡重金買匹馬兒,然後立刻回去告知爹爹和大伯。”
少女大驚道:“那大哥你呢?”
青年雙拳緊握,咬牙道:“我遠遠地綴着他們,勿讓他們失去影蹤,你記得帶上煙花火箭作爲信號。”
少女迅速將自己身上的一支菸火炮遞給青年,擔憂道:“大哥萬萬小心,曉兒必定速去速回!”說罷疾往鎮裡買馬去了。
卻說那少女名喚沈曉兒,青年名喚沈林,死去的沈溪是他的親弟弟,另一死者則是沈林的師弟。
沈家在當地乃是名門望族,沈林的父親沈法正,乃是吳興郡守沈法興的親弟弟。
沈家累數世之蔭積,其下宗族多達數千家,因此,在當地的勢力龐大到令人咂舌。
今日裡,沈林四人一同出來遊山玩水,見着幾畝荷花別樣迷人,便準備進這鎮子逛上一逛,卻哪裡料到,這裡竟然成了他們兄弟天人永隔之地。
沈林想到此處不由悲從中來,將弟弟沈溪的屍身拖到路邊的草叢中稍加遮掩,然後便硬着心腸向那兩夥惡人逃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