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過去了十分鐘,歐陽穹手裡的一杯茶都捧涼了,兩個人就是沒找出什麼共同話題,歐陽穹只好提議,“不然你還是回房間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真怕再這麼下去兩人要坐成化石了,想想以前的相處模式,再看看現在的,歐陽穹越發覺得他們在拉遠距離,怎麼好像以前和池謹樹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完沒了了?
“哦,不…等一下。”池謹樹急忙打斷他,這貨不斷拿着遙控器換臺,也知道氣氛有些尷尬,但他絕不能讓歐陽穹就這麼走了的,沙發都沒坐熱呢。
歐陽穹自然是一臉疑問地看着他,心也跟着提了一下。
“你,你和唐凱…你們…?”池謹樹的眼裡帶着焦慮,他很怕聽到自己害怕的回答,畢竟唐凱之前說的那樣曖昧,他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歐陽穹眨眨眼,沉思了一會兒纔開口,“嗯…怎麼說呢,他是繼父的兒子,也算是我弟吧。”雖然唐凱和歐陽穹同歲,不過唐凱晚了她幾個月,“上次你們見面,是我沒說清楚。”
繼父的兒子…弟弟……池謹樹突然想起歐陽穹之所以搬家離開這裡,是因爲她媽媽再婚的關係…也就是說,她和唐凱只是因爲法律上的親屬關係纔會住在一起的!
原來是這樣,就只是這樣吧?
池謹樹瞬間感覺舒服了許多,彷彿看什麼都覺得順眼,歐陽穹繞到他面前,“我看你的氣色還不錯,應該沒發燒吧?馬上要考試了,你多保重。”
“喂!你就這麼走了啊…”池謹樹看她一副準備要離開的樣子,連忙叫住她。
“不然嘞?。”她探病也探了,再說池謹樹也沒什麼大礙麼。
“那個…生病的時候真的沒什麼胃口,爸媽又那麼忙,這種天氣要是能吃到熱乎乎又香噴噴的粥該有多好…”池謹樹用手撐着額頭,躺倒在沙發上,說話的樣子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可始終不敢看歐陽穹的臉色。
“…”歐陽穹無語了半天,這池謹樹演得也太誇張了,不過最後還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好啦,先去牀上躺着,我現在就去幫你做…”
“這種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池謹樹暗笑了一陣又擺出一副難堪的表情。
歐陽穹才懶得理他,怎麼那麼愛演,她裝作冷冷的樣子,“不好意思那就算了……”
“好,我去休息,辛苦你了。”池謹樹心情一陣大好,哼着歌就爬上樓了。
不一會兒,歐陽穹就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粥進來了,放在池謹樹牀邊的桌上,“用現有的材料煮的,吃不吃隨便你。”
池謹樹的房間看起來比想像中的乾淨些,這應該歸功於他的老媽吧,而且有一對很大的落地窗,所以採光很好,顯得房間很透亮,空氣也不錯,和池謹樹的性格很搭。
“終於有吃的了!”池謹樹從牀上翻起來,毫不客氣地嚐了一口,差點被燙到。
歐陽穹忍不住掩嘴,有那麼激動嗎?他是餓了多久啊。
歐陽穹找了個地方坐下,一眼就注意到他牀上的那隻玩具熊,稍稍愣了一下——這玩意兒在女生房裡看到還算正常,在男生房裡看到……難道他有女朋友?
記得他們家就池謹樹一個小孩,該不會是許月茹的吧?
或者說……歐陽穹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她之前也一直納悶,以前在池謹樹身邊那麼久,應該也能抓住他一點把柄纔對,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難道要說他和沈於楓疑似……?
可是這樣說不道德,再說他又好像是許月茹的男朋友,但是就在前一秒,她忽然想到一件對池謹樹來說不太光彩的事……咱池大帥哥貌似身心健康心無雜念,可他從小就有個僻好一一手裡不抱只小熊布偶之類的就經常失眠。
歐陽穹看着那露出半個腦袋的藍色小熊,越看越覺得可愛……池謹樹終於也有丟臉的事被她知道了,這樣一來就有了對付他的武器了。
想到這個,歐陽穹不由得一陣竊喜。
“喂!你不會在這裡面放了什麼其他的東西吧?”池謹樹看她陰笑的表情,一向愛捉弄人的他開始拿不定主意——大概有點做賊心虛。
歐陽穹很淡定地回了他一句,挑眉,“怕就不要吃啊!”
“切!那我也要吃完再死…”這時候露出害怕的表情不是太弱智了嗎,再說吃都吃了,還能怎麼樣。
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他的話,歐陽穹忽然覺得心跳加速,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移到別處,一把靠在牆邊的吉他映入眼簾,“你會彈吉他?”
“哦,隨便玩一玩。”池謹樹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挑了挑眉,“怎麼樣?要不要給你露一手?”
“行啊,就當給你煮粥的回報。”歐陽穹撐起下巴,微微一笑,他們在那個短短的時光,彷彿又回到小時候,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直到多年以後,她還依然記得那個場景——有一個少年坐在滿是陽光的落地窗前,爲她彈吉他,和他唱過的那首歌: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爲我開着
我曾以爲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