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傲狂心中焦急,想要出言提醒,可是時間上來不及又怕導致無忌分心,只得在心裡爲無忌擔憂。
此時場中的無忌雖然看不到攻擊來自哪裡。但還是相信自己的警覺。雙腿微微彎曲,而後迅速彈的筆直。接着傳來的力道,身體臨空翻身。人在空中隨人躲過了渡厄這無聲無息的一招。
但渡劫,渡難看到無忌人在空中。哪肯放過這種好機會。人在空中無着力點縱是再高的功夫又能發揮出幾成。渡厄與渡劫,渡難相視一眼率先將一抖手腕,一股巨力順着鐵鏈傳遞,震的鐵鏈‘嘩嘩’作響。鐵鏈摩擦所發出的刺耳聲音,莫說場中的無忌,就是身在明教陣營的傲狂也是耳朵‘嗡嗡’作響。誰也沒想到渡厄此時竟然用這一招,出奇不因雖可讓人分心,但不如塵世追擊了,不明其用意只得繼續觀看。
無忌人在空中,渡厄以真氣震動鐵鏈發出刺耳的聲響,而渡難與渡劫二人,卻趁勢各自將鐵鏈一左一右的攻向。
兩條筆直的鐵鏈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長痕,如出出弦之箭快捷,急速,其中所包含的真氣凝聚一點,毫不外散。其餘空氣摩擦所發出的‘嘶嘶’聲被渡厄所做出的響聲完全掩蓋。
一左一右直刺無忌,其而來的角度也是刁鑽。莫說迎面就是餘角也看不到。聽覺又被渡厄攪亂,只得再憑藉心中的警覺了。人在空中微微翻身斜側半邊身子。‘叮’的一聲尖銳亂人心神的響聲發出。就在剛纔無忌側開身,使得一左一右如一條直線自兩端而來的鐵鏈在無忌眼前兩寸的距離相處,正在眼前相觸。在兩條鐵鏈相處的那一刻,撞出一連串的火花,一拳無形無色的聲浪也自此爆發。這無形的聲浪瞬間衝散了無忌的髮髻,一頭黑髮頓時散落開來。
如此近距離的巨響,無忌毫無防備之下,又怎能阻擋。當即不禁在空中‘啊’的慘叫一聲緊閉着雙眼,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耳朵。也就在這時,渡厄那原本無忌險之又險躲過的鐵鏈,自下而上的擊在無忌的身上。
毫無招架之力,支一招夠快,夠狠。有渡劫,渡難二人剛纔的配合出其不意的使得無忌的雙眼,雙耳失去作用。這一招實打實的落在無忌的身上。
原本以趴着的姿勢在空中的無忌,正好方便了渡厄的這一擊,鐵鏈首先攻擊在無忌的胸膛,而後前端的鐵鏈,碰到無忌的身軀,自然的曲折,圍繞着無忌的腰間,鐵鏈的前頭落在了無忌的背上。
看到這,傲狂不知是應該感激渡厄三人的手下留情,還是抱怨他們下手太重。傲狂此時算是明白了,到現在渡厄三人才算真的展露真實的實力。一開始百招是讓無忌熟悉真是沒錯,渡厄,渡劫,渡難三人也是有心展開陣勢的奧妙讓無忌觀察。但百招之後,所有的招式都只是爲了鋪墊而以,真正的招式,纔剛剛開始。百招之後完全是渡劫與渡難的發揮,爲的就是佈局,將無忌得不得不硬拼,渡厄的一招,正如神來之筆看似狠辣,只是其形,其真實的用意只是故意留下空隙,讓無忌進入而後渡劫,渡難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而這一招纔是真正的展露全部的實力。
此時以傲狂的眼力可以看到。自鐵鏈攻擊在無忌的胸膛後,無忌的臉色瞬間通紅,此爲剛猛。鐵鏈繞道背後,看似餘力不足的一下才是最重的,看似偏軟無力,實則陰柔綿長。
胸膛上的剛猛勁力衝入體內,而背後陰柔的也在此時傳入。兩股勁力一相觸,一剛一柔,交雜,纏繞,爆發。所發生的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無忌被渡劫,渡難二人影響了心神,神智混亂,哪裡還有餘力去化解在體內瞬間爆發的兩股勁力。一口鮮血立即脫口而出。
看着這空中,朦朦朧朧的一片雪花,傲狂的心中沒有來的一痛。到此傲狂明白,這還是渡厄留手的結果,否則無忌的傷勢絕不會如此簡單。
渡厄三人所不得陣勢,最大的精髓不是三人的功力高深,不是陣勢的變化走向,而是這單純的默契。心意相通的默契。剛纔的那幾招看似繁雜,但從開始到結尾不過是片刻之間。只是對視一眼,就明白對方的心思,相視的一瞬間就能佈下如此精妙的陷阱,就能爲對方接下來的攻擊掃平一切障礙,就能配合的渾然天成。當真是讓人心寒,三人如同一體,這陣勢還怎麼破。
腦海中的想法一轉即過。無忌也沒了氣力改變什麼。順着背後傳來的巨力,身體急速墜落。‘唉’這時渡厄嘆息一聲。手腕一抖鐵鏈瞬間盤繞住無忌的腰際,渡劫,渡難,同樣如此。三人站成三角之位。以鐵鏈爲線牽制無忌墜落的身形,緩緩的下落。
輕柔的托住無忌,緩慢又無聲。一陣微風捲起地上淡淡的灰塵,朦朦朧朧的灰色出現在衆人的眼前,真如隨着無忌的落敗,在明教之人心頭蒙上了讓人透不過氣的輕紗。
無聲無息中,三人收回盤繞在無忌腰間的鐵鏈。渡厄又恢復到輕靈無物,萬物如幻的心境中道:“阿彌陀佛,此一戰明教敗了。”
低沉卻又敘說着事實的話語狠狠的擊在明教衆人的心頭上。六大派一個個面露喜色的看着對面不是在療傷就是在爲人療傷的明教衆人,好像明教的破滅就在眼前。
反觀明教,氣氛頗爲凝重。楊逍等一衆高手皆是面色蒼白,甚至受傷時的臉色還難看。一爲,無忌落敗心痛,二爲,對自己的自責。三爲,怨恨自己的無能。此時傳送的真氣已經達到飽和,可是想要煉化還需一段時間後才能運功對敵。明教一方此時除去傲狂以無人能戰。
看到這,傲狂揚聲向渡厄三人道:“多謝,大師手下留情。”說到這,傲狂看了看六大派陣營一眼,一咬牙向渡厄三人道:“三位大師此一輪是我明教敗了。三位大師來此是爲了切磋武藝,若是不嫌棄,小子願意與三位大師一戰。不知可否。”
話音剛落,渡難的眼睛瞬間張開,張口道:“好,剛纔與這位小施主比斗的條件一樣不變。”
“如此更好,多謝大師。”傲狂迴應道。
聽見傲狂的話,楊逍等人連忙轉頭看着傲狂,眼神中盡是擔憂。這時不悔小丫頭張口問道:“哥哥,你能打贏他們嗎。”
傲狂搖搖頭實話實說的道:“不能,剛纔我雖然是借用血刃衆人的真氣爲楊左使等人恢復功力。可是我自身的內力也是耗費不少。雖然我修習的功法回息內力的速度極爲快速,可爲了血刃衆人不過多的耗費真氣才導致我現在的功力只是巔峰時候的七成多一點。原本指望無忌可以多拖延一些時間,但現在不出戰也沒辦法了。”說到這傲狂話風一轉對韋一笑等人道:“你們恢復功力的真氣已經飽和了,現在我要撤掌了,這一戰我能拖延多久我也不知道,你們抓緊每一分的時間恢復功力。此次能不能度過這次的危機就看天意了。”
聽到傲狂的話,楊逍,韋一笑,等人凝重的點點頭,而後各自抱元歸一,緊閉自身的經脈,斷絕真氣的傳輸。趁此時間,傲狂雙掌撤離。將一時之間有些混亂真氣梳理一遍。
而後起身,正要正要場中走去,此時卻被一隻默默不語的小昭拉住,只見她淚眼兮兮的向傲狂道:“公子,你有幾成把握,恩,恩,護住自己的安全。”小昭吞吞吐吐的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六成。”看着小昭,傲狂說完,而後繼續輕柔的道:“小昭,若是真的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你與不悔,殷離兩個小丫頭就按照我們來時的道路,進入密道中躲避。不要留在這,這裡就交給我們男人來應付,你們趕緊走,去武當山。尋求張三丰叔父的庇護。明白沒有。”
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的小昭,點點頭。看到這傲狂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別點頭,我要你說,你會去武當尋求張三丰的庇護。我要你說出來,不是點點頭。”
在傲狂不容置疑的語氣下,小昭哭聲的說道:“我,我知道了,公子。小昭,會與小姐,殷離一起去武當尋求張真人的庇護的。”
聽見小昭的回覆,傲狂不知爲何,不忍再看到小昭流淚的樣子。心裡不好受,大步向場中而去。
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這時擡頭看看側面的上峰。心裡只道,這趟渾水真的很深,很渾。而後回頭看看楊逍等人,他們的擔憂,期待。不悔,殷離的關心,血刃衆人誓死追隨的眼神。還有梨花帶雨的小昭。傲狂心裡感嘆道,有個女孩會爲我留下真心的眼淚,值了,真的值了。義父啊,你兒子傲狂有媳婦了,你有兒媳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到來,來看看你兒媳啊。